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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剧]十九世纪(2)

就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可以靠出租房产的一部分,用租金支付费用。

显然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就是房产和土地了。

我总觉得未来最重要的,应该也是这两样东西。

有时候回想起来,约翰的个性真是有些奇怪的地方。我不是说他在做人上的问题,他当然是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能够找到一个没有不良嗜好,又体贴温和的丈夫,这或许是很如人意的事情。

可他总有点奇怪的地方。

我是说,他很喜欢研究骗局,这或许是职业病,毕竟他是个律师。但是他早上看着新闻报纸的时候,会指着某件犯罪事件对我侃侃而谈,说上一堆话,然后他似乎觉得又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就住口不说。但是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聪明劲儿。

玛丽安对我说,老爷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我也能看懂她眼中的惋惜。

没办法,继承权之下,我的丈夫再怎么聪明,也没办法获得爵位——虽然那是我觉得……挺没意思的东西。

我从来没享受过这个玩儿意的好处,也没体会过这个玩儿意的有用之处,所以对此没什么感触。

这很不可思议对吧,我居然对爵位的态度那么轻慢,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很奇怪。但也没办法,我这等平民百姓,看待有爵位的贵族们的想法,就和看待天上的星辰的想法没什么区别。

值得一提的是,伦敦的雨还真是连绵不绝下个不停。

听说最近的污染越来越严重了,污染这词还是我当初从约翰的口中听来的。

他似乎说过就算,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将这词记了下来。

当我的孩子满了三周岁时,我遵照约翰生前的意见,以最大包容的耐心去咨询她的意见,玛丽安表示她不愿意结婚,就算她存了一笔钱,我再给她一笔也不愿意。

“哦夫人,求您了,我若是结婚,我该上哪儿找结婚的对象呢?求您了,让我照顾您和小姐吧。”

她似乎很不想提自己十四岁之前的日子,或许她曾经在寄宿学校念过一年书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是太可怕了。

艾德伍兹太太就曾经告诉我,她这种已经到了不需要太多睡眠时间的人,半夜起来时,会听见玛丽安做噩梦时发出的声音。

艾德伍兹太太将玛丽安当作自己的小女儿般疼爱,更是将安吉尔当作是自己无缘的孙女一样贴心的照顾。

而我?

我则努力的锻炼着自己的编织手艺,争取在安吉尔的生日时,将她的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一起准备好。

是了,若是你有一个出生在12月24日晚上的小女儿,你也一定会给她起安吉尔这个可爱的名字的,不是吗?

但是,安吉尔三岁的平安夜注定不会太过太平了。

我一直觉得我生活在一个比较和平的地方,虽然这个城市里有着鸦片馆这种地方——约翰说起这个词时,声音里充斥着厌恶和一些……我不太明白的情绪。

似乎是我的母亲说起舞会上的那些——别人家的姑娘帽子上漂亮的缎带时的口吻。

但是我觉得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但是我觉得,任何城市都免不了有很坏的地方,也有安全的地方。

比如说贝克街。

约翰似乎下定主意才在贝克街买了房子,用他那笔分家后所获得的个人财产。

那天平安夜的晚上,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雪总算是停了。

玛丽安从扫帚间里拿着大扫把,准备趁着雪停下来的这段时间将门前的雪扫掉。

之前出过这么一回事,雪积了足有小半米,导致我们的门都打不开了。

后来还是玛丽安拼命和艾德伍兹太太两个人将门抵开后,这才让我们不用在伦敦还过上“遇难”的日子。

可等玛丽安拿着扫帚,将我们门前的雪扫掉了一片,突然间就听到她飞奔回屋的声音。

她一进屋,就冲着我惊慌失措的说:“夫人,外边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姐倒在了雪地上。”

她害怕极了。

艾德伍兹太太站起来,放下了手上的红茶杯:“我和你去看看情况。”

她冲着我点点头,我连忙说:“我让玛丽安去准备点热茶。”

我对玛丽安能不能叫到个医生不抱希望,别说大半夜就没什么医生愿意出诊,更何况是平安夜呢?

玛丽安立刻就去厨房间将本就烧好的热水取出来,我又听见她在重新煮开一壶热水的声音,我逗了逗婴儿椅里的安吉尔,她现在已经会坐在椅子上,手抓着栏杆,冲着我甜甜地笑了,偶尔也会说些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然后,艾德伍兹太太将那位玛丽安口中的小姐带进了屋。

她穿着一身乡下姑娘的布裙,看上去就和当年的我没什么区别。

“天啊,夫人,她冻坏了。而且还轻的很。”

艾德伍兹太太抱着这位小姐进了屋,玛丽安已经拿着一壶热水走了过来。

艾德伍兹太太似乎对于这种大冬天冻晕在路边的年轻姑娘很有经验,就见到她又是揉着她的四肢,又是拍着她的脸,嘴里喊着话,让她赶紧醒过来。

我不太想探究别人的过去,不过她似乎非常的擅长对付这种情况。

我的困惑很快就得到了她本人的解答:“我没结婚的时候,在有名望的医生诊所哪儿当过护士。”

这真是太好了。

我又让玛丽安拿着约翰留下的鼻烟盒过来,给她嗅了点鼻炎,她总算是稍微恢复了点精神,然后又一脸的“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表情看着四周。

我是说,我们。

她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婴儿椅上的安吉尔勾去了。

安吉尔冲着她笑了起来,我的姑娘似乎对谁都能笑起来。

真是个好孩子。

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屋里的温度,还是看到安吉尔的笑容才脸红了起来。

“甜心,喝杯红茶,然后吃点什么吧。”

我对她这么说了。

没有在平安夜将昏倒在路边的姑娘救醒后,又将她赶出屋的道理。

她点了点头。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

哦,她不能说话。

我更是心疼了。

她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更是让我觉得……心酸。

我出嫁前的家里条件虽然不怎么富裕,可也从来没让我饿过肚子。嫁给了约翰之后,我也一直都是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

我请她先住下来,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在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斯嘉丽`查理斯特。

好吧,她识字也看得懂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等哄着女主人和她的小姑娘睡着了后,玛丽安手上拿着烛台,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遵守霍怀德先生生前留下的传统,每到圣诞节期间,霍怀德一家不点煤油灯,而是点起烛台,用一根根的蜡烛照亮整个屋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年仅有一次的梦幻圣诞会。

等玛丽安快要走到楼梯的尽头,来到底楼的隔间——那里是她休息的睡房,小而狭窄,对她而言这种狭窄的空间是毫无疑问给她带来无尽的安全感。

她小时候因为某些缘故,非常的惧怕空旷的房间。就算是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休息,她也会尽量用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将每个角落都塞得满满当当。

然后,当她一转弯,原本应该躺在底楼的另外一个房间里休息的斯嘉丽`查理斯特,却手上拿着把银制的餐刀,抵在了玛丽安的脖子上。

“亲爱的小银雀,你居然躲在这种地方。”那低哑的声音毫无疑问是男性才会使用的嗓音。

玛丽安的手从自己的裙边里捏到了那根细细的钢丝。

这是她以备不时之需而缝在裙边里的。以备不时之需就是指,眼下这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里亚蒂教授的爱徒居然会穿着女装昏倒在雪地上。”

玛丽安神色镇定,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会在半夜里做噩梦时发出痛苦的低吟的无助又可怜的年轻姑娘。

她的指尖已经将假缝在裙边里的钢丝摸了出来。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八条舌头的小银雀。”

“我虽然巧言善辩,不过我亲爱的女主人可不知道这一点。谢天谢地我能不用在这里还要胡说八道。”

“你是指现在和我说的都是真话吗?”

“你相信吗?”

玛丽安眨了眨眼睛,她低下头,将手上的钢丝缓慢的,不被人察觉的抽了出来。

“我可不敢相信银雀说的任何一句话。”

“对我的女主人的赞扬,任何一点都是确凿无误的事实。”

“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会给自己找个这么……”男扮女装却完全不会被察觉到性别问题的男人,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霍华德夫人,“这样子的女主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调侃,但是这调侃两人都知道,不代表任何的意义。

“因为她是个好人。”

真难想象,被称为“银雀”的姑娘却会真心实意的赞扬一个品行高洁的女士。

至于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其中的差别很难分辨。

你很难判断甜言蜜语谎话连篇的“银雀”口中吐出的语句,她所说说的每一句话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