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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195)

好在纪棠眼疾手快,她没动手,一直盯着那边,刚好看到女子触碰的位置,她一扔扯下长剑往前一掷,“咔”一声,剑鞘被石门重重夹住露出一条缝。

纪棠跳过去,观察一下。由于还有一条缝,那机括还未全部复原,被她一眼就看明白了,纪棠伸手强硬一按一扭,里外僵持了一下,最终她获得胜利,门“卡嚓嚓”慢慢重新打开了。

那女主仓促哀叫一声,松手抱起孩子惊慌往里跑,刘元已经一条追入了,他厉喝:“贱婢,哪里逃!!”

纪棠也跟了进去,一行人飞速往前追去。

沿途不断打开门,那女子几度进入后想在里面抢先锁死铁门,但都由于刘元的阻挡宣告失败。

只有一点出乎意料的是,这女子看着柔柔弱弱,行动间看出来是没练过武的,但脚力却出乎意料持久,力气也很大,纪棠和她对扭石门机关的时候,都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成功扳过去。

这样的情况,让她升起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嗯,像天生的,纪棠那么不巧,恰好也认识一个天生力大的人。

……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或许说是原主吧。

那个明明继承了先祖优秀基因,却被卞夫人养得歪歪扭扭,从小缩手缩脚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东西露馅不合主流贵女柔弱风格的小姑娘。

最终,过了三扇门,追出数十丈,跑到这条短短地道尽头的时候,那个女子终于被逮住了。

她惊慌失措,被石门槛绊了一下,带着两个孩子扑飞在地道外的黄泥地上,两个孩子哇哇大哭,她流着泪,爬起来紧紧抱着两个孩子,“我造的孽,我知道,求求你们饶孩子一命好不好?”

这是一个二旬许的年轻女子,很美丽,很柔弱,泪珠滚滚而下,颤抖着唇哀求,她侧脸正好对着纪棠,天光从头顶树梢漏下来,这个角度,纪棠望去过,蓦却觉她轮廓有点点似曾相识。

……赵虔。

电光火石,她大惊失色。

纪棠忽问:“你认识赵虔吗?”

那女子哭声一滞,一惊望过来,她怔怔的,和纪棠对视,眼里忽流下泪来。

有点难以形容她此刻的神情和泪水,怔忪,黯伤,浓浓的悲哀伴着泪水滚滚而下,她张了张嘴,却哑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纪棠忽然就明白了吕祖垂死留下的另外一句话了,“……流云庄,公……”

不是宫,是公,公什么?

刘元不明白,侧头看纪棠,纪棠扯了扯唇,轻声说:“罗淑妃曾育皇帝长女,长邑公主,潞王赵虔原有一胞姐。”

“可惜,这位长公主养到十八岁,夭折了。”

在皇帝登基的第二年。

算算年龄,大公主如果活着今年的话,正好差不多二十四五。

刘元张口结舌。

纪棠扯了扯唇,也没有笑意,难怪啊,难怪皇帝能用一个女人,就牢牢把庞进德捆在他的战车上。

盖因,他爱着的这个女人,和皇帝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为了套住庞进德,皇帝毫不犹豫牺牲了自己的长女,让其夭折,设计送到庞进德的怀中,算算孩子年纪说不得刚好得孕了,然后让女儿无名无分跟着他,隐姓埋名,清贫清苦,在山坳里生孩子,日复一日等待着。

啧,这皇帝的公主不好当啊。

……

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一个非常老套的故事。

被流兵冲散的小姐,重伤的将军,种下了一段孽缘,一对苦命鸳鸯。

云娘虽是公主,这一辈子却未曾享过多少的福。

她是赵元泰第一个孩子,却不是男孩,母亲不喜她,因为如果她不是女孩的话,母凭子贵被扶正的就是她而不是卞氏。

那是攻陷乐京前的最大一场战役,河北大战,那时云娘在内宅长到十四岁,因为战事和安全的原因,从原来住的莘城转移到郝州,怎料战场形势突然逆转,本来大胜在望的齐州军一度遭遇重挫,损兵折将,连夜往北战略性撤退。

云娘所在的家眷队伍遭遇流兵冲击,她的侍女仆役全部死伤走散,她扒下侍女的衣裳换上抹脏头脸,跌跌撞撞择个方向乱走。

在那个硝烟遍地,乡民胡乱尖叫混乱奔逃的小镇边缘,她救了庞进德。

她把这个穿着己方军服的重伤昏迷的将军拽着托着背到一个破旧的民房,还去偷了药物救活了他。

他俩在那个小小民房渡过了一个月,将军铁汉柔情,小姐温柔婉转,救命之恩,两人情愫暗生,恋慕彼此。

那时候先帝和赵元泰关系极好,不过云娘还小,她心里畏惧母亲不敢坦言,两人约好等再过二年他就上门提亲。

两人偷偷联系,偷偷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