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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17)

有干粮,但也不算多,接下来情况不明,还是省着用的好。窝棚一侧有棵野山梨,她打算采些梨子配两块饼子凑合一顿可以了。

野梨树不高不矮,她探手摘不到,赵徵喘息渐平,站起来抽出剑,欲帮着割树上的野梨。

纪棠笑了:“你有伤呢,好啦,不用你,看我的!”

她自信满满,说完撸了把袖子,助跑两步一蹬起跳,抱着树干蹭蹭两下,灵活得像只猴子一样飞快上了树,抄起前襟下摆做布兜,优哉游哉,看哪个大哪个顺眼就摘哪个。

飞速摘了一兜,轻轻松松往下一跳,稳稳落地。

爬树技能没有退步√

纪棠挑了几个大野梨和两个饼子塞进他手里:“快吃吧,吃了我给你看看伤口。”

大眼睛更亮,她露齿一笑,汗水湿漉漉的鬓发更显双眸又黑又亮。

赵徵擦了擦野梨的尘土,咬了一口,山野梨皮很厚,汁水丰盈,不涩,很甜。

有糖分入腹,又垫了两个扎实的饼子,也算饱了。吃饱之后,天也开始黑了,进了窝棚,纪棠拿起火折子,有些犯难。

在野兽和追兵以及痕迹中犹豫了一秒,赵徵道:“不必生火。”

好那就不生,趁着夕阳还有一点余晖,纪棠赶紧先给他看伤口。

赵徵盘腿坐下,脱了上衣,她一道一道解开绷带,最后是贴在伤口上面的敷料,她一点点揭开。

有沾连,肯定很疼,她小心翼翼揭,但揭到最底部粘连范围有点大且沾得很实,她左试右试,实在没法,最后只好用了点力,猛一撕。

他没吭声,但背部肌肉猛绷了一下。

纪棠忙定睛一看,还好,没出血。

她仔细观察,见伤口微微发红,但幸好没肿胀,也没见渗液。

老大夫手艺还是非常好的,贴灼程度刚刚好,薄薄一层焦痂,并没造成烧伤雪上加霜,也没有太轻止血消毒程度欠缺。

“还好,老大夫这手艺不错,幸好咱们碰上了他。”

仔细察看过伤口,往新敷料上撒了药粉,重新敷在伤口上,再用绷带缠上。

她叮嘱赵徵:“这几日你万万小心些。”

这俩伤口正值关键期,感染了可不是玩的。

赵徵“嗯”了一声:“我知道。”

他情绪沉沉眸底依旧压抑着化不开的戾恨,但明显比之前略多话了一些。

纪棠和他说话,他也会回答。

纪棠把倒空的药瓶刮了刮,攒一点点粉末也不浪费倒进满瓶里去,“幸好把药都背出来了。”

要是没有这些上好的伤药,赵徵这伤够悬的。当时搜了将近二十个药瓶,其中大半都是外伤药,就这纪棠都觉得少了。

“早知道跑远些多搜点。”

赵徵穿妥上衣,慢慢靠在窝棚壁上:“够了。”

希望吧,希望后续不要再出岔子才好。

纪棠很快收拾好包袱,然后捡起旧敷料去不远的溪边洗了晾上,回来研究了一下,用几条粗柴卡住门,并推了多下推不动,才算放心。

天已彻底黑了,她累得不行,和赵徵说声晚安,往地上一躺几乎秒睡。

乌云遮蔽月光,没篝火的窝棚黑魆魆的,身边很快安静下来,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赵徵却睁着眼。

入骨仇恨,满腔愤懑,还有伤痛,让他虽疲极,但却一时难以入睡。

许久,他才慢慢躺下来。

临睡下前,他侧头看了一眼纪棠,这个已不算陌生的少年陷入深眠,嘴巴微微张着,眼睫极翘。

窝棚很小,刚好勉强躺两三个人,他挨着她慢慢躺下,阖了阖目,最后沉沉陷入昏睡。

……

纪棠一夜无梦,次日天蒙蒙亮就醒了。

先看了看侧身半靠半躺的赵徵,见他没压到伤口,也不急着把人叫醒,自己先去溪边洗漱,等洗漱完顺便帮他把水和湿巾拧回来了。

但其实她一动,赵徵就醒了,慢慢坐起身,听那轻快的脚步声很快折回来,然后她递给自己水和湿帕,一笑:“呐!”

她的热情让现在的他有点无所适从,他接过水帕,讷讷:“有劳。”

“客气什么呀?”

纪棠露齿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等赵徵洗漱完把他扶出来,啃了几个野梨当早饭,她就开始仔细清除痕迹,整理吹灰远埋,把窝棚收拾得和来前一般无二。

完事以后,立即出发。

今天没有阳光,是个阴天,但幸好也没下雨。

纪棠回头仔细拨好长草,又检查过确定没有脚印,这才快步跑回去,架着赵徵,两人择了个方向离去。

纪棠实在有些累了背不大动,好在今天赵徵的状态比昨天要稍好了一些,她半扶半架着他,一边敲打长草,一边问:“咱们今天要继续往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