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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仇家当外室(147)

但是她到底也没死成。

她被夜里正好睡不着,到处晃荡的贺兰雍救下了。

贺兰雍把已经窒息昏迷的曹舒青带了回去,并让她留下来做了自己的侍妾。

但贺兰雍此人脾性又有些古怪,他原也不是一个姬妾都没有的人,恰恰相反,除了还未娶正妃,他该有的一个都不少。

他却偏偏没动曹舒青。

期间又大概过了三两年的样子,这当中二人是如何相处的,曹舒青倒没有再和裴明嘉细说,裴明嘉便也没有细问,但是端看曹舒青这冷然的性子,家中为北戎所戕害,自己又是受了北戎人很长一段时间的摧残的,会对贺兰雍有好脸色才怪。

时间一眨便到了李晏出现,北戎被他打得连连吃败仗,不得不先求和以休养生息。

李晏没有对北戎赶尽杀绝,他同意了北戎的示好求和,但却向北戎提出了几个要求,把这些年从大周掳走的人畜财物粮食尽数归还,若还不上,便折成银钱还回来,大周自会把这笔钱一一还给苦主。

曹舒青既没死,自然也在回大周的名单之中。

然而她的身份却又和其他奴隶不同,她已经是贺兰雍的侍妾,且好几年了。

再回去的前一天晚上,贺兰雍亲自到了曹舒青的房里,问她到底想不想走。

曹舒青告诉他,不。

贺兰雍大概是以为这几年终于捂热了曹舒青的心,便直接一点都没有设防。

两人过了一晚,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曹舒青捅了贺兰雍一刀。

她自小便与诗书为伴,从没捅过人,更没杀过人,一刀子扎进去自然是准头和力度都不够的,根本杀不死贺兰雍。

她以为贺兰雍会把她杀了,但贺兰雍却眼睁睁看着她跑走了。

曹舒青一路跑到了回归大周的队伍里,直到回到家中,看到这几年眼睛都快哭瞎的母亲,这才回过神来。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会好过起来,曹舒青原本定了亲的婆家也丝毫没有责怪嫌弃她,照旧愿意择了良辰吉日迎娶她,可就在曹舒青准备嫁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之后的事情,就和坊间所流传的那样一般无二,曹舒青亲自上门去退了亲,所有人也知道她怀了北戎人的孽种,名声直接臭大街。

裴明嘉听完,一时也没有做声。

对于这样的事,既有国仇家恨又有私情私欲,局外人最不好评价。

末了,曹舒青却说得有点咬牙切齿:“他们杀了我爹爹和哥哥,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裴明嘉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我听我们侯爷说,贺兰雍一向是主和的,倘或真的和他没有......”

“我爹爹他们也从没有害过别人,更没有害过北戎人!”曹舒青打断了裴明嘉,“他是北戎王室,他的族人亲人杀了我的亲人,我杀他天经地义。”

裴明嘉识相地闭了嘴。

她不是曹舒青,就无法切身体会北戎到底给曹舒青带去了多大的伤害,也就没有资格站在与她相反的立场上劝她。

她只需要耐心听她说话便可。

床上的曹端忽然动了一下,惊得曹舒青和裴明嘉连忙去看,却不是醒来,不过却好在也不是惊风抽搐。

曹舒青轻轻拍了拍曹端,继续说:“我娘的身子这些年愈发不见好,我清楚她也就这一二年的事了,但故土难离,我总要在这里为她养老送终的。”

阿碧端了一碗热水过来,几个人一同帮曹舒青给曹端喂了一点热水下去,孩子倒没有喂不进去东西,这让大家都稍稍放心了一些。

“我本来想等我娘百年之后,就带着曹端离开这里的,至少离北戎远一点,我再也不想想起了。这里的人对我们母子也不好,我是大人倒还罢了,但曹端经常受其他孩子的欺负。”曹舒青低头看他,“他虽然长得和我们不大一样,但我想着,换一个地方,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便不会对他有这么多的偏见和敌意。”

裴明嘉叹了一口气:“孩子可怜。”

她顿了顿,又迟疑着问道:“曹姑娘,还有一事我倒不太明白,你别怪我唐突冒昧了,你明明是想杀死贺兰雍的,也不会不知道把曹端生下来之后会遭受怎样的白眼和非议,又为何要把他生下来?”

若换了裴明嘉,让她来选,定是偷偷打了孩子了事。

曹舒青摇了摇头,却说:“这是你们以为的,我却觉得无妨。我既已与北戎以及贺兰雍了断,那么曹端就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要他?”

说着,她怜爱地抚摸着曹端细细软软的头发,轻声说道:“他是我的孩子,从他出生起就是我养他教他,他和大周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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