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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15)

可是越飞光的欺负日益过分,一开始是让人伸腿绊我,在我的茶杯里加墨汁,故意弄毁我的画,这日他竟然在课间让人把我拖进假山。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我被逼得步步后退,想出去,但越飞光的人把假山口遮得水泄不通。

越飞光不说话,只歪着头看我,我袖下的手慢慢攥紧,搬出典学警告他们,“待会就上课了,典学看不到我,肯定会问的。到时候你们……我会说出去的!”

也不知道我的话是哪里说错了,他们听到我的话,皆笑了起来。越飞光笑得最欢,还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你们看这个笨蛋,还以为那些典学能救他。”

第8章 大寒(5)

越飞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我见过很多不友善的眼神,但没有一个人像越飞光那样,眼神直勾勾的,眼底还有奇怪的情绪悄然流动。

我不想在他们面前露怯,努力挺直背,离下节课只有一刻钟了,他们再过分也最多欺负我一刻钟。

越飞光看到我这个样子,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片刻,我便看到他们将一个水桶提了进来。

越飞光弯腰拾起水桶上漂浮的莲花形木瓢,唇角咧开笑容,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刚要张嘴阻止他,一瓢冷水就泼在我身上。我躲闪不及,头脸被泼湿。

而接下来,那些与越飞光在一起的贵族少年,人人轮流拿着莲花木瓢朝我泼水。

他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我根本没法躲,想冲出去,却被反手又推进假山内。二十几瓢冷水下来,我身上的春衫湿透,我只能抱着双臂,把脸扭开。

直至水桶里的水没有,他们才终于停下来。我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因为寒冷,身体止不住打颤。不知为何,方前笑成一团的贵族少年此时变得鸦雀无声,我转眸瞥他们一眼,发现他们现在都盯着我看,不由抿了下唇。

时间不早了,我这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回课室,只能先回去换衣服。我抱着身体,试探着开口:“你们、你们够了吗?要是没有其他事,我要先走了。”

其实我很怕他们又把我推回去,尤其是在经过越飞光的时候,但奇怪的是,他们给我让开了位置,几乎是目送我离开。

我估计自己已经离开他们的视线后,挺直的背一下子泄了气,我想我现在定是狼狈极了,他们这样羞辱我,我连骂一句都不敢。

“春少爷?!”良吉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像游魂似的飘回了自己的学宿。我对良吉低声说:“你帮我拿套干净衣服,我要赶紧换了去课室上课。”

良吉不是傻子,见我这反应,嗅出不对劲的味道,他一边帮我擦身上的水,一边问:“春少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我们去跟三老爷说。”

“不行!”我第一反应是阻止良吉的行为。

三叔只是我的叔叔,我平时休沐住在他家,已是给他添麻烦。

“那我们就写信告诉老爷!”良吉又道。

“父亲那边更不可以说。”我急打断良吉的话,又道,“你不要管那么多了,我……我有办法解决的。”

我不能让父亲知道我被人欺负,父亲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给他惹事。

良吉仍然不死心,“跟二少爷说说这事总没关系吧?二少爷那么聪明,肯定能帮少爷的。”

找林重檀?

我想到上次和他的不欢而散。

如果是林重檀,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我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个,换完衣服我匆匆忙忙赶回课室,但还是误了上课的时辰,恰巧这节课又是之前不假辞色的李典学。

他惯例拿起戒尺要打,之前帮越飞光欺负我欺负得最狠的聂文乐突然开口:“李典学,方才林春笛是帮我回学宿拿书,才误了上课的时辰,你就饶了他这次吧,要不然我多自责啊。”

聂文乐的话让李典学的动作略微一顿,但李典学还是板着脸,问我:“你是帮聂文乐去拿书了?”

越飞光也开了口,“是啊,当时聂文乐叫他去的时候,我也在场。”

李典学的神色开始有变化,仿佛在犹豫要不要罚我,正待他要放下戒尺时,我张嘴道:“我没有帮聂文乐拿东西。”

我虽然没用,但我绝不想接受这些人的帮忙。

明明害我被李典学责罚的人就是他们,他们现在想充当好人?做梦。

李典学听到我这样说,责罚便没了顾及,几戒尺抽下来,“谅你诚实,少罚几下,自己出去站着。”

“是。”我转身往外走,余光瞥到越飞光的脸,他此时脸色极差,有乌云压城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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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学的课结束,越飞光就从课室里走了出来,他几步走到我面前。若是搁在平时,我定会害怕地后退,但刚刚吹了一个时辰的风,加上身上的疼痛,我莫名有了勇气,与越飞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