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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20)+番外

夏岳无奈道:“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一晚,该是不要紧吧。”

他看看腕表,说:“等他哥来,最少还要一小时。你在这里陪我吗?还是先回去?”

迟立冬道:“当然陪你,你自己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夏岳眼角看他,道:“怎么没有意思?等你走了,我好趁机玩弄小弟弟的感情。”

迟立冬深沉道:“不可以,希望你只玩弄我。”

夏岳笑出声。

医院里空调开得很足,温度有点高。

迟立冬到自动贩售机里买了两瓶饮料,给夏岳一瓶。

两人在病房门口长椅上坐下,小声聊着。

迟立冬问:“他哥哥是你在香港的旧同事?”

夏岳道:“不是,是我在香港的室友,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两年多。”

迟立冬想起来,道:“教你做饭那位?”

夏岳点头,说:“还是我的粤语老师,人很好,是我在香港最好的朋友。”

迟立冬半真半假道:“这么说,我该警惕的不是弟弟,是哥哥。”

夏岳笑道:“是不是没完了?哥哥是Straight。”

一小时后。香港仔的哥哥到了。

是不是Straight,迟立冬没看出来。

但是这个人……有点微妙。

长得和病房里的弟弟很像,可是衣着打扮到气质腔调,给迟立冬的感觉,活脱脱像拿夏岳复制粘贴出来的。

他和夏岳的感情看起来倒是真的很不错。

他与夏岳拥抱,很是欣喜的叫夏岳的英文名:“Xa-vier,我真系好想你。”(真的很想你。)

夏岳也很高兴,拉迟立冬介绍:“呢个系我男朋友。”(这是我男朋友。)

又介绍对方:“这是连冶,Noah。”

连冶伸手,笑容满面,道:“迟先生,很早就听Xa-vier说过你,好荣幸能见面。”

迟立冬和他握手,说:“我也听他说过你,说你做饭很棒,还教他粤语。连先生普通话说得真好。”

比他弟弟好太多了,只有一点港台腔,发音基本都是标准的。

连冶略得意道:“我在北京读过两年书的。叫我连冶或Noah都可以,无须客气。”

迟立冬还是客气的笑。连冶脸上这种小得意,也和夏岳像极了。

进到病房里,连冶不由分说一顿骂,把弟弟骂到狗血淋头,弟弟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来,起初还还嘴,听到连冶说要“停左你嘅卡(停掉你的卡)”,便一声也不说了。

迟立冬心里的微妙到达了顶点。

连冶发脾气的样子,都像是夏岳的翻版。

第三十六章 迷恋

连冶是要留在医院陪弟弟的,送迟夏两人出来,笑着对迟立冬说:“迟先生,应该不介意把男朋友借我几分钟?”

迟立冬想他们许久不见,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想聊一下,便自觉地到一旁去等。远远看连冶和夏岳低声交谈,中间两人还朝他看了几次。想来话题是围绕他的。

不知说了什么,夏岳勉强笑了一笑,连冶拍拍他的肩。

也只几分钟而已。夏岳回来,道:“走吧。”

连冶在病房门口,朝迟立冬挥了挥手。

下楼的电梯里,迟立冬试探着问:“你们是不是聊我什么了?”

夏岳道:“聊了。说你坏话。”

迟立冬:“……”

夏岳道:“他一直希望我能喜欢他弟弟,最好能和他做亲戚。”

这迟立冬就有点不爽了,说:“他弟弟什么样子,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夏岳讥诮道:“你第一次见他弟弟,不是也觉得我们俩很合适?”

迟立冬道:“那时我还没有……”

夏岳:“没有什么?”

迟立冬道:“没像现在这么迷恋你。”

夏岳冷声道:“这个词我不喜欢,换一个。”

迟立冬换不了,低下头,感觉自己罪大恶极。

电梯停了一下,进来一位推着治疗车的护士。两人向后面退了退。

护士把车推进来,自己站在站门边,背对着两人。

夏岳的手摸到迟立冬的腿间,抓住,用力捏。

迟立冬:“!!!”

护士下去时,转身推车。

迟立冬一脸痛不欲生的崩溃。

护士担心道:“您怎么了?要不要紧?没事吧?”

迟立冬说不出话,强笑着摆手。

护士不太放心。

夏岳道:“他刚割了包皮。”

护士便推车走了。

迟立冬一时走路都成问题,两股战战,小声道:“你要谋杀亲夫啊!”

夏岳冷冷道:“你死了我好安心改嫁。”

迟立冬:“……做鬼我也不离开你。”

夏岳又伸手。

迟立冬往后退,道:“别了别了!真要废了!”

回去路上,夏岳开车。

迟立冬缓了好半天才终于好些,嘴上一个字不敢说,只敢在心里暗暗腹诽,老婆真是心狠手辣。

然而到了睡前。

心狠手辣的夏岳给他做了次深度SPA。非常深。还用了加冰的酒。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事后烟。

迟立冬点了,递过去,夏岳摆手不要,道:“喉咙疼。”

迟立冬只抽了两口,把烟横放在烟灰缸上。再躺下,迫不及待地抱住夏岳,鼻尖蹭着夏岳的脖子和脸,闻到令他着迷的体味,感到全部身心都有种极大的满足。不只生理,内心也十分充盈,沉甸甸的很饱满,又轻飘飘的想要飞。

夏岳的手指轻轻插在他的发间,有些温柔。

“明天上午我抽不出身,你替我去趟医院。如果问题不大,连冶就要带他弟弟回香港,你替我送他们去机场。”

迟立冬道:“他弟弟应该不想看见我吧。”

夏岳道:“不想看才要让他看,多看几次就不来烦我了。要不是看在连冶的面子上,我也懒得应付他。”

迟立冬道:“你这朋友也是搞投资的吗?”

夏岳道:“他是大律师。”

迟立冬委婉地问:“有没有人说过,你们俩有点像?”

夏岳笑道:“你也发现了?当时我和他合租,房东是位阿姨,眼睛看不太清楚,经常把我认成他,把他当作我。”

迟立冬:“那他弟弟有认错过你们吗?”

夏岳抚摸他头发的手指顿住。

迟立冬察觉到,退开些想看他表情,还没看清,就被他推开。

迟立冬:“……”

夏岳起身坐起来,拿了迟立冬剩下的那半支烟,含在嘴里,用力抽一口,而后咳嗽。

迟立冬下床,接了杯水给他,觉得有点尴尬,说:“我不是要恶意揣测你的朋友……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夏岳端过杯子喝了点水,才道:“说不定你揣测的也没错。”

他抬起眼睛,嘴唇微动,声音很轻,说:“我也不是第一次……”

迟立冬:“……什么?”

夏岳把杯子给他,道:“有点烫,给我换杯温一点的。”

第三十七章 加油

迟立冬第二天也没有去公司,直接到医院去,做夏岳交代给他的事。

他来到昨天那间病房,连冶没在,房间里只有弟弟。但连冶昨天来时拿的手提包,就挂在衣架上。

弟弟正在换衣服,只穿了条T恤和内裤,手里提着有点发皱的牛仔裤在抖,穿衣服时看不太出,肌肉竟还有些分量。他大约以为敲门进来的是他哥哥,头也没回,还叽叽咕咕说着粤语,全是吐槽连冶的话。

迟立冬:“咳。”

弟弟回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个原地跳,大腿肌肉绷出一条凹线来。

迟立冬道:“你哥人呢?”

弟弟火速穿上了裤子,也不理迟立冬的问题,蹩脚的普通话:“你又来做什么!昨天看笑话没看够是不是!”

迟立冬初次见他的时候,把他当成夏岳的小男友,印象谈不上好,可也不算坏,略微还觉得有几分可爱。现在时过境迁,心境完全不同,再看他,就是整天无理取闹、还想和自己抢人的一个小讨厌。

他越是跳脚,迟立冬越是舒心,说:“你哥是去办出院手续了?”

弟弟不说话,看他的眼睛里仿佛要喷火。

迟立冬故意说:“你这小孩怎么不理人的?”

弟弟:“你说谁是小孩!我才不是小孩!”

迟立冬道:“听说你是逃课来北京的?回去还有没有学上了?”

弟弟:“关你屁事!”

迟立冬:“不能毕业的话,你哥再停掉你的卡,你可怎么办啊?啧啧。”

弟弟普通话不灵光,气急了彪粤语骂人,倒没有脏字,也就到“你个衰嘅嘢(你这讨厌的家伙)”这种程度。

迟立冬指自己耳朵,摆手道:“听不懂,听不懂。”

弟弟以为他真不懂,怄得一脸内伤。

这是家三甲公立,人很多,办出院手续也不快。

迟立冬在沙发上坐下等。

弟弟坐在病床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过几分钟,他也无聊,问了句:“你二十几了?”

弟弟:“二十三岁。”隐约还有一点骄傲。

迟立冬打击他:“我和夏岳刚谈恋爱的时候,也就二十三。”

弟弟不屑道:“你只是遇到他比我早,如果同时遇到我和你,给他重选,他一定会选我。”

迟立冬心里不舒服,脸上风轻云淡:“也许吧。但是没办法,我就是比你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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