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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797)

当今民风开放,喜爱男子断袖之癖也不是有伤风雅之事,甚至一度有人将之视为一则风味情趣。

但再怎么说,那也是男子。

可这人祝贺的词,说的未免太过微妙,若说他无意而为,来参与这场喜事的宾客无人不知晓那是男子,若说有意而为,便是在挑衅这有着暴君之名的城主。

所有人都在等着上位之人的发配,无人敢说一句话。

“琴瑟和鸣。”晏满轻启唇,勾着笑,“这寓意倒是不错。”

一桌子人都在眼底相互传达着神色。

“不过……”晏满嘴边的笑意淡了,掀起眼帘直直朝那说话的人看去,“方才你可是说——夫人?”

张某人抬眼对上晏满那一双透着冷冽寒意的眸子,心下一跳,暗惊低下了头。

怎的回事,不是说这云州城城主不过草包一个,残暴不仁,只会花天酒地玩乐,嗜血成性,没有半点本事,今日一见,他却觉与传闻中相差甚远。

没有草包能坐稳城主之位,还是在曾经四面楚歌的境地。

“张某……”他被盯得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

“城主,今日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又一人站了起来。

晏满轻笑了一声,“这杯酒,张兄替我喝了如何?”

姓张的本被他一眼盯得战战兢兢,这会儿更是觉得方才突进不妥,他缓慢的走到了晏满面前,从他手中接过酒,只见年轻城主眼底带笑,拿着帕子擦手,仿佛酒里有何奇怪的东西。

他手抖了抖,酒撒了些。

“不喝?”晏满疑惑的问,手支着下巴,瞧着更像是有阴谋的样子。

不喝下场会如何不得而知,那人不敢不喝。

周围一片寂静,无声施展着压力,他闷头一口灌下,已是满头大汗,腿软跌倒在地,酒杯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无趣。”晏满嗓音低哑,话落已经从位置上起了身,抬脚离开了。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纷纷松了口气,凝固的气氛才重新涌动了起来。

大蛮十九座城,东西南北各有一城城主为首,而这云州城位于西边,正是这西边最大最繁华的一座城,而晏满便是云州城城主。

关于他的传闻甚多,不知真假,唯有一点脾性阴晴不定是真。

——

贴着大红双喜的房门被推开,嘎吱的声响,连同着屋外的风也吹了进来,卷帘飘荡,轻而平稳的脚步声在房中响起,外面的下人又把门关上了。

晏满闻到了房中的香气,不曾在意。

大多数的毒药与他而言都没有什么作用。

脚步声停下了。

晏满看着床边坐着的人,身型清瘦,穿着一身喜服,头上顶着一块红盖头。说来,他今日还没好好和“夫人”说过一句话呢。

桌上放下挑起红盖头的喜秤,他在桌边坐下,看着床边那人,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又倒了一杯,起身走到了床边,抬手便掀了那红盖头。

“喝了这杯酒便——”

他话音忽止。

红盖头凌乱的掉落在了旁边,盖头下的一张脸露了出来,一张脸很小,可那脸上是满脸的红疹子,连同皮肤都发红,他对上晏满的眼睛,又猛的低了头下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

苏边意醒来时已经在轿子里,而到了这房中,带他来的喜婆告诉了他一切,半是威胁,半是恐吓,让他乖乖的在这做他的城主夫人。

但他眼下根本无从思考旁的事,药效已经生效,他浑身发烫,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一遍遍的从四肢百骸传来,他咬着唇才抑制住了呼吸。

晏满:“抬起头来。”

对方动作很慢的抬头,晏满受不了他这磨磨蹭蹭的样子,房内有些闷热,他扯了扯衣襟,伸手勾住他下巴,让他抬起了头。

“脸怎么回事?”他问。

对方没答,一双眸子像是沁了水,浮着一层水汽,清透明白,瞳仁黑白分明,这双眼睛不算大,却生的很媚。

晏满喉结滚了滚,浑身火烧般,那股劲头凶猛得很,这会儿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他放下了钳住对方下巴的手,在离开时,对方却伸手抓了过来。

苏边意燥热得很难受,难受极了。

晏满的手让他觉着舒服,他拉过了他的手,呼吸落在了他掌心上,贴着他的掌心蹭了蹭,眼底神智逐渐模糊。

而晏满后知后觉,中的不是什么毒药,他本想抽身离开,可那药劲让他觉着浑身血液都像是沸腾起了一般,急需找到一个发泄口,他眸中阴晴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像猫儿似的蹭着他掌心,抬眸看来都神色懵懂又无辜。

他伸出手,将人推到在了床上。

苏边意抬手搂住了晏满的脖子,还有几分急不可耐的意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