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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35)

他话音刚落,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郁涵自知刚才说的借口已然破洞百出,犹豫着要不要掐断。

这时薄妄已经从床边站了起来,善解人意的说:“客厅晚饭已经好了,你换好衣服出来吃饭吧。”

“啊……好。”郁涵点点头。

薄妄出去带上了门。

郁涵神色晦暗的看着没有备注的电话,隔了几秒才接了起来。

“郁涵?”电话那头是女人小心翼翼的声音。

郁涵不似薄妄面前那般有温度,死气沉沉的问:“什么事?”

女人问他:“你今天没来学校吗?”

郁涵:“嗯。”

“为什么啊?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

几乎是女人问一句他答一句,问到最后女人也没了话说,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关心,郁涵态度太冷了,像一块捂不暖的石头,又硬又凉。

电话两头都沉默下来。

片刻后,郁母在那头苦口婆心的诉说着自己的苦楚,企图勾起郁涵的怜悯心,“……这些年妈是真的不容易,当初我年纪轻轻,还要带你一个孩子,连嫁人别人都嫌弃……”

说到这,郁母开始哽咽:“你说,我如果不爱你,当初大可以在你出生就把你丢了,但是我没有啊!郁涵,你看在妈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也不能丢下妈不管啊!”

郁母看不到电话另一头郁涵的表情,否则她定然不寒而栗,那些话也未必能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郁涵嘴角弧度诡异,眼底泛着近乎扭曲的笑意:“是啊,你当初没有丢掉我,所以后来你一直在后悔。”

当时郁母妄图母凭子贵嫁入豪门,只差一点点了,可惜他不是什么豪门之子,人家豪门也没打算娶她,在那些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玩物的存在,不识趣了,丢了便是。

好一段日子,郁涵的生活都黑暗无比,在那个幽深的巷子里,破败的筒子楼,他活得连狗都不如。

郁母不是没有丢过他,可是那时郁涵已经懂了事,被人送回去了而已。

侧卧房门口,薄妄叼着烟,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他靠墙站着,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听出郁涵的口气很差。

更应证了之前那句“广告推销”是假话。

他抬脚去了阳台散烟味。

打电话给郁涵的人是谁,其实并不难猜,郁涵的交际圈只有那么大,别人他不需要躲,那个人只可能是他们都认识的人,这般想,可选的范围就更小了。

——

昨晚城市经过大雨的洗涤,今晚又是雷雨交加,只是雨没有下得昨晚那般大,夜间较深,薄妄洗完澡吹干头发,郁涵已经抱着他的枕头过来了。

他白天睡得多,这会儿气色好了许多,也没什么倦意,趴在床上玩着消消乐,游戏音效在房中回响。

薄妄走到床边,隔着柔软的棉被拍了拍郁涵肩胛骨的位置,“别玩了,早点睡。”

郁涵在薄妄面前向来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孩子,闻言放下手机,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把刚才自己睡过的地方空出来。

“你睡这吧,我给你捂热了。”

薄妄挑眉,似笑非笑:“感情你这是过来给我暖床了?”

郁涵将头埋在枕头里,露出一个后脑勺装鸵鸟。

薄妄的手穿过他的发丝,指尖勾了勾,少年洗了吹干的头发蓬松,举止间的小动作带着一种青涩的柔软,像一颗还未成熟的果实。

房内空调运转着,薄妄脱鞋上了床,掀开被子一角,伸进去一只手,单手搂住了郁涵的腰,把人放回了刚才睡暖和的地方。

郁涵惊慌失措:“哎——学长!”

“学长不欺负病人,好生睡着。”薄妄调笑道。

这相似的话让郁涵想起了薄妄昨天说的“学长不欺负小孩儿”,顿时脸一红不说了,侧着身面向了另一边。

“关灯了。”薄妄出声提醒。

“唔。”郁涵半张脸捂在枕头中。

伴随着“咔哒”一声响,房内陷入黑暗,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要说心平气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郁涵背对着薄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床单,在他身后,薄妄侧躺着,自黑暗中注视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一只在黑暗中紧盯猎物的猛兽,这般强烈的目光,郁涵自然不是全无感觉,这令他更不自在。

天边划过闪电,房内被闪电照亮了一瞬,郁涵默不作声的往后靠了靠。

薄妄在察觉到他动作的时候,一伸手将人揽在了怀里,“害怕?”

郁涵翻过身面对着薄妄,轻轻“嗯”了声,他也不敢乱动,就那么靠着,好半响,郁涵出声道:“我从小就很怕黑,初中时最怕学校晚自习放学晚,因为我住的地方有一段路没有路灯,每次走夜路都会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