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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上位记(38)

卫旬不是什么迟钝之人,但此时也有些愣住。

他听着女子口中自称的“奴婢”二字,再细细打量女子的穿着首饰。

若不是主子,那这女子的打扮岂不是过分越矩了?

但卫旬扫了眼前院见怪不怪的奴才,心中猜测不断,视线在女子的脸颊上顿了下,迅速移开,退步温和守礼道:

“是卫某眼拙,姑娘莫怪。”

姜韵能说什么?

她就知晓,她这一身穿着不伦不类。

经此一事,姜韵也不敢在院子中作何停留了,冲卫旬服了服身子,就带着铃铛转身回了房间。

背后,卫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紧跟着的小丫鬟。

不禁摇了摇头,他不过一月未来王府,怎么觉得这府中的规矩有些乱套了般?

他想起女子的那张脸,心中腹诽,莫非殿下这是“金屋藏娇”?

刘福寻过来,卫旬才回过神,有些失笑。

若真是这般,那殿下的这所谓金屋,岂不是过于简陋了些?

刘福一来,就见卫旬摇头笑了下。

卫公子往日脾气温和,和他们皆能说上话,都是主子身边共事的人,自然少了些拘束,不由得,刘福就笑着问:

“卫公子在笑什么?”

卫旬收敛笑意,将方才的误会说了出来,最后,不解地问:

“这女子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

刘福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压低声道:“卫公子说的应该是姜韵姐姐。”

“姜韵原本是宫中贵妃的贴身宫女,后来王妃有孕,贵妃担心殿下身边无人伺候,就指了姜韵姐姐进府。”

都是聪明人,刘福虽未明说,但听到这儿,卫旬也知晓,贵妃指人入府,不可能是冲着做奴才来的。

而且,他离开长安时,也听说了王妃和贵妃之间隐隐不和。

想来,这女子该是贵妃用来给王妃添堵的。

但令卫旬好奇的是付煜的态度。

殿下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若不是他看中,姜韵即使是贵妃赐下的人,也不可能在前院过得如此舒坦。

哪里像个奴才?

刘福低声将姜韵入府后,最后为何只留在了前院的来龙去脉皆说了一遍,说罢,他耸了耸肩道:

“谁知晓,这对姜韵姐姐来说是福是祸呢?”

说是福气,没了主子的身份。

说是倒霉,留在殿下身边,可比当一个侍妾来得实际的多。

卫旬轻笑了声,没说话。

没处在姜韵的位置上,或者说不清楚姜韵想要什么的情况下,谁都说不准。

卫旬不过是因姜韵的特殊才起了一时的好奇心,听过,也就将此事放在了一旁:“殿下可在忙?”

“等着卫公子了。”

卫旬对着刘福点了点头,敲门得到里面的示意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另一侧,姜韵回到房间后,才轻拧眉心,松了口气。

铃铛不傻。

卫公子这次将姐姐认错,对姐姐来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好处。

一个奴才,穿主子的衣裳,还让旁人认错了去,若传到后院的主子耳中,还不知会掀起什么乱子呢。

惹了后院主子眼不说,若那些主子朝殿下吹吹枕旁风,难免殿下会觉得姐姐心思过深。

铃铛小心翼翼地:“都怪奴婢擅作主张。”

姜韵有些累,看了她一眼,安慰了句:

“你是为了我好,倒不必自责。”

若论起来,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她,她也不该出这一趟门。

不过卫旬的这次认错,也让姜韵清醒过来,知晓自己日后恐要更谨慎些,不可再犯这种将把柄送到旁人手中的错误了。

第20章

“病了?”

苏良娣从阿翘手中挑拣出一枝梅花,听罢阿翘的话,她低敛眸眼,看不清是何神色,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

阿翘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

她方才去梅园折花,刚回来的路上,就听见有婢女在讨论,今日前院请太医,并未是什么殿下身子不适,而是姜韵病了。

阿翘如今想起来那些奴才口中的惊羡,都觉得有些可笑。

一个奴才秧子,在外伺候一夜,就病了?

喀嚓——

阿翘一惊,刚欲抬眸,就见自家主子手中的那枝梅花被掰断开来,花瓣轻飘飘地落地。

她倏然噤声,收敛了所有想法。

苏良娣温温柔柔地抬头,轻笑着摇头,道了句:

“倒底是从宫中出来的,格外矜贵了些。”

阿翘没敢接话。

即使姜韵是从宫中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罢了,怎么就矜贵了?

苏良娣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前有殿下赏赐,后有太医诊脉。

足以证明,姜韵在殿下那里,绝不是被贵妃随随便便塞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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