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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上位记(292)

付煜好笑,却又笑不出来,他几句话将适才的事说了一遍。

姜韵错愕。

憋了半晌,姜韵才堪堪说了句:

“皇上当真要让她跳七日?”

付煜坐在姜韵身边,动手剥了个蜜饯递给她,这几日承禧宫药苦,宫中就常备着蜜饯,姜韵扭捏了两下,还是低头吃下了蜜饯,付煜眸中闪笑,才道:

“她一副倍感荣幸的样子,朕总不好驳了她的意。”

姜韵觑了他一眼。

真不知,他是真的不懂那妃嫔何意,还是装作不懂?

可不管如何,付煜这副做法,却甚得她心。

听付煜这般说,姜韵就没将云宝林一事放在心上,她咬唇许久,忽然轻声问:“豫州还未停雨?”

付煜脸色寡淡下来。

豫州的雨连绵不断近半月,宫外流言也越传越烈。

都快成了付煜的一块心病,他垂眸,不紧不慢地应了声:“你别操心,养好身子即可。”

他手上动作不变,很快地又剥了个蜜饯递给姜韵。

姜韵偏头,躲开他的手,付煜拧眉:“不想吃了?”

姜韵扯了扯唇:

“豫州至今未停雨,皇上怎么有心思在这儿为臣妾剥蜜饯?”

似恨铁不成钢,又透着几分无措,她忽然抓住付煜的手臂:

“臣妾愿为豫州祈福。”

许是刚经过云宝林一事,一听见祈福二字,付煜就联想到那祈福之舞,当下拧眉轻斥:

“说什么胡话呢!”

“你还在病中,身子岂能吃得消?”

听出他想岔了,姜韵噎了下,晃了晃他的衣袖:“臣妾是说,进佛堂为豫州上香祈福。”

先帝信仰佛教,后宫中就曾建过一座小佛堂。

她去上香祈福,甚至连宫门都不愿出,所谓抄写经文,也不过说过世人听罢了。

付煜意识到她是何意,眯了眯眸子,半晌,他问她:

“若你祈福,雨势依旧不变,你可想过会如何?”

流言不会因她妥协去祈福而减弱,只会变本加厉。

殿内寂静,在姜韵说到豫州时,张盛就带着人退了出去,姜韵抬头和他对视,轻声说:

“臣妾不信天罚,这豫州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水,再如何也该停了。”

付煜没说话。

就在姜韵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付煜无奈:“你先别急,待明日朕寻过监天司再说。”

“可……”

付煜抬手按在她肩膀上,低头和她对视,一字一句沉声:

“正如你所说,这雨势总归是要停的,你想要去祈福,朕不拦你。”

“可何时去,你听朕的。”

姜韵眸色几不可察地稍闪。

有刹那间,她险些以为付煜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朕已经让卫旬带人前往豫州了,你放心,有任何情况,朕都第一时间和你说,可好?”

付煜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

太医说了,姜韵这病,就是心病。

她思绪过重,才会让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只有她自己想开了,这病情才会好转。

若之前付煜还会瞒她,现在外间情形稍有变动,付煜都会第一时间和她说。

他算是看明白了。

即使他不说,这后宫也有很多人想让她知道,那倒还不如他亲自说。

付煜话已至此,姜韵还能说什么?

她只好点头应是。

姜韵尚在病中,付煜不得留宿,即使付煜想,太后也不可能同意。

付煜刚走,姜韵就泄了口气。

刘福躬身走近:“娘娘何必叹气?有皇上盯着豫州情况,咱也可以省点力气。”

姜韵睨了他一眼,轻声地呸了句:

“本宫恼的可是这?”

“本宫让父亲费了那么大的劲,才问出监天司豫州的情况,皇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带过,就显得本宫有些多此一举了。”

她曾盼着付煜护她周全时,付煜未曾做到。

如今,她不再像从前那般事事依靠付煜,付煜反而总为她着想,这让她莫名冒出些许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刘福哑声,无话可说。

姜韵拧了拧眉,有些烦躁地将此事扔到一边,转而冷声问:

“今日拦皇上路的是何人?”

付煜说得不清不楚,姜韵也端着没去问,可不代表姜韵就会放过那人了。

若不然,日后旁人有样学样,她这承禧宫前,岂不是挤满了截宠的人!

提起这个,刘福也冷下脸:

“是刚进宫的云宝林。”

姜韵动了动眉梢,她对这位云宝林倒不熟悉,刘福低声说:“听闻,云宝林和印雅楼的杜嫔往日颇为亲近。”

“杜晗霜?”

姜韵又想起这位清冷美人。

若说,新妃选秀期间让姜韵和洛瑜交好,那不得不承认,新妃中,让姜韵印象最深的就是杜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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