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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上位记(156)

他轻拧眉,拍了拍她的后背:

“本王随口一问,你不想提,就不提。”

付煜心想,她怀着身孕,想这些乱七八糟,总归对身子不好。

他强行忽略那抹心疼,将一切不忍都归结她腹中的胎儿身上。

付煜陪着姜韵用了午膳,才离开。

他一走,姜韵脸上神色微冷淡,她卧在榻上,翻了个身子,唤来铃铛:

“你去打听一番,近日卫公子可曾来过府中?”

姜韵眸色晦涩,付煜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起她在家中时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卫旬来过王府了。

铃铛一脸讶然。

姜韵却没和她解释,只添了一句:“低调些。”

铃铛顿时眼神微闪,这句低调些,明显是不想让旁人知晓。

她心下一紧。

她是从前院出来的,这么多年,若说在前院没有关系的人,自不可能。

但主子这句话,却让她生了疑惑。

主子何时与卫公子有了牵扯?

莫名的,铃铛想起姜韵回长安前,张公公和她说的那番话,她该清楚地知晓,她的主子是谁。

这次吩咐,铃铛分不清是姜韵的试探,还是什么。

可不管如何,她都该听令。

铃铛敛了敛眼眸,低声说:“奴婢记住了。”

铃铛带回来的消息,和姜韵猜测的一般,卫旬昨日刚来过王府,匆匆来,匆匆离开。

听闻,卫旬好似还问起了姜韵。

姜韵稍有些失态,她直接从软榻上坐起来,指尖紧紧掐住帕子。

卫旬必然是查出什么了!

不然,他不可能径直奔着她而来。

意识到这一点,姜韵脸色刹那间有些煞白。

若卫旬知晓了她是谁,那卫椋岂不是也很快就会知晓了?

尚不止这些。

一旦这消息落入殿下耳中。

那殿下岂会觉得她居心叵测,一直都在欺骗他?

姜韵太了解付煜了。

自傲,霸道,且容不得她有一点小心思。

他如今待她这般好,不过是以为,她一门心思皆是他。

何尝不是?

纵使她不如她表现得那般欢喜他,可她一心筹谋皆围着他,若一直这般,真和假又有何区别?

姜韵眸色闪过一丝冷意。

她日日夜夜谋划,近乎三年余,才叫付煜待她这般,怎能让卫旬就这般破坏掉?

可不等姜韵想到法子阻止,就听闻了圣上将要南巡的消息。

正院中。

付煜和王妃端坐两侧,王妃翻着卷册,稍抬眸,温声说:

“殿下这次伴驾南巡,可要带府中哪位姐妹随行?”

她和李良娣不同的是,这些事,她总会和付煜商量着来办,而不是同李良娣那般,付煜尚不知情,她就将随行的人选好。

可即使如此,李良娣也不会认为她曾轻狂过。

王妃想起此事,不着痕迹地轻讽扯了下唇角。

付煜掀起眼皮子:“你不想去?”

他记得,王妃曾说过,她许久未出过长安,待圣上南巡时,必要他将她带着,不许将她留下。

那时她刚进府不久,说这话时,语气神态中还透着些骄纵。

王妃愣了下,她早就忘了这茬事,她扯唇苦笑道:

“小郡主年幼病弱,妾身哪离得开?”

一句话,似道了些无奈和惋惜。

付煜哑声。

王妃的话还在继续:“这是妾身列出来的,可以随行的人选,殿下且看看。”

半晌,他接过王妃递过来的册子,徐徐觑了一眼,他就抬起头:

“姜韵不在这上?”

王妃攥紧了手帕,和付煜好声好气坐下来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她也想好好珍惜,也应该努力挽回付煜,最好像往日那般。

可她一听付煜提起姜韵,心中就莫名什么情绪皆淡了。

须臾,王妃若无其事地拧眉:“姜妹妹心细温柔,若她跟在殿下身边,妾身也可放心。”

不待付煜说话,她又摇了摇头:

“可姜妹妹如今怀着身孕,南巡虽好,可也是车马劳顿的,她如今不过将近三个月的身子,哪禁得起折腾。”

她一番话,说得甚是合情合理。

让付煜想反驳都寻不到话。

付煜平静地敛眸,半晌一句话都未说。

说倒底,他不放心将姜韵留在府中。

若非圣旨,他甚至不会这么早就让姜韵进后院。

她无依无靠,在府中无人相助,只孤身一人怀着孩子。

况且,南巡一趟,至少要三月才能回长安。

姜韵看着温柔坚韧,可付煜再清楚不过,她有多么胆小,多么粘人。

连定州疫情时那般危险,姜韵都要跟着他一起,又遑论如今?

付煜长时间不说话,让王妃心中颇不是滋味。

她索然无味地放下杯盏,舌尖不经意碰到唇瓣,只觉唇上余残的茶水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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