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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275)

作者: 眼镜腿儿 阅读记录

“不管怎么说,看着舒盟主又要胜了。”

试武台下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却也有人不这么想,好比此刻坐在最前的周象。

他从未见过谢连州使出天山刀法,而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功法,也完全没有出现在此刻的谢连州身上。周象不明白缘由,只是近乎盲目地想着,如果谢连州直到此刻都有所保留,那么他一定没有被逼入绝境,既如此,他就能赢!

被周象寄予厚望的谢连州在一片惊呼之中躲过了舒望川的一击。

这是舒望川连击起的第一次。

想到应对方法了吗?

很多人都激动起来,他们并非盼着舒望川输,只是舒望川将这个第一占据了太久,又是那种谋定后动的刀法,让无数败在他刀下的人生出被看穿之心,至今颤栗。

如果谢连州能打败他,许多人的梦魇也会随之而碎,只不过数年后可能添上一个新的,由谢连州带来的梦魇。

但没关系,至少今日他们能看到稀奇。

台下的江湖人并没有兴奋太久,只见谢连州旋身抽离,长刀刺向舒望川之际莫名顿了一顿,被舒望川抓住机会,连退三步,浪费了一个大好的进攻之机。

台下人不明所以,台上舒望川却心如明镜,对谢连州道:“不习惯只用天山刀法吧。”

谢连州有些微懊恼,只因渐渐沉入与舒望川的交手之中,他险些忘了只用天山刀法,方才那瞬用惊雷刀实在太过顺手,以至于差点使出,好在最后一瞬及时反应过来,却也因此错失大好良机。

舒望川道:“再这样下去,你会输的。”

而打败一个并未使出全力的谢连州,他也不觉得自豪。

“如果只凭看起来和他一样的招式,你打败不了我的。”

舒望川给不了谢连州指导,只能点明如今局势,再给他一点压力,看他能有什么样的变化。

说话间,两人的长刀都没有停止。

谢连州微微挑眉,道:“你在提醒我?”

舒望川笑:“因为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真正赢过他。”

推论是推论,现实是现实,他从未赌上性命,真正和谢王衣打上一场,从前他无所谓,年过半生,却有些后悔遗憾了。

谢连州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有些不镇定。

模仿谢狂衣的刀意,对付其他人是够了,可对同样立于巅峰的舒望川来说,他这一行为实在太过托大。

可只有这样,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其他一切都只能算作谢连州自己的胜负。

他没有退路。

谢连州问自己,他用不出谢狂衣的刀,是因为他不够了解谢狂衣,还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认同他的刀?

谢连州的刀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些微的乱,而这一点乱错开了舒望川的节奏,让他因为预判而出的一些招式因为落空而显得有些突兀。

舒望川并不因此感到尴尬,而是渐觉有趣。

谢连州仍在拷问自己。

他恍惚意识到一点,在他年少时,他对谢狂衣曾怀有极为复杂的情感。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他的师父,是他并不想要的师父。谢狂衣救了他的命,却又将他看作复仇的工具,不曾为他算过生死。

谢连州不恨这个男人,却也不像爱宛珑一样爱他。

就连在回忆里,他也在无意识地回避这个男人。

如今在这紧要关头,他终于愿意直面此事,给出答案。

他不会听谢狂衣走火入魔时的话,杀掉舒望川,但他认可他的刀,也愿意为他拼尽全力地赢下这场决战。

谢连州的刀朝舒望川而去!

第145章 最后一战(下)

长莱山的三月是最冷的时候。

谢连州穿着单衣, 与谢狂衣站在皑皑白雪之中。

谢狂衣赤足散发,站在雪地之中,却面色红润, 隐有细汗,脚下积雪也在消融。

谢连州不像他那般火力旺盛,唇色已然有些青紫。

谢狂衣毫不动容, 只是道:“天山神功烈焰于心,外化于形, 学会你就不冷了。”

彼时谢连州已将天山神功学会了,只是谢狂衣总说他缺了那么一点精髓,用着千奇百怪的方式日日相逼。

宛珑说谢狂衣走火入魔太深,已经难救,刀心破裂之后,唯有再胜一场成为他永久不变的执念, 有时甚至压过其他一切。

谢连州是他完成执念的救命稻草。

可说来讽刺, 谢狂衣却是让谢连州觉得活着很没意思的根源。

寒意从他足底侵入, 没让他的血脉跟着寸寸变凉,反而激起他心中那一点本不明显的不平。

不是不想习武, 也不是不想受冻,他只是不想一切安排都受制于人。可救命之恩, 师徒之名与实力之差牢牢压在他身上,让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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