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情人夜(9)

谁知，平时完全不见人影的同事们都在办公室中闲聊，见到她进来，仿佛故意似的聊得更起劲儿了。

“真是想不到。有人为了调查什么都做！真是给我们这个行业抹黑！”这个人声音洪亮。功夫应该不弱。

“看着文文静静地。见到帅一点地男人就把持不住。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啊！”有人将那个“啊”字拖得老长。颇有几分韵味儿。

“这种害得我们失业地家伙就应该开除！”

他们肆无忌惮地评论着。坐在角落里地可芹。在他们地眼里已经完全透明。

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可芹始终强忍着不要爆发出来。因为刚刚被洗脑出来。一贯地火爆脾气已经熄了许多。只斜眼盯着他们地表扬默默不语。抓着旅行袋地手不自觉地握紧。露出白色地骨节。

“可芹，你进来一下。”方元从自己的办公室闪出半个身子，朝可芹招招手。

“哦。好。”可芹如获大赦般地跳起来，跑进去，将门紧紧闭上，“老板，在看守所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不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的吗？怎么？……”

“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知道了，不仅是他们，很多行内的人都听说了。”方元皱着眉头道，“你要明白，我们这类公司最讲究的就是信誉。你的事被传扬出去，公司现在已经很为难了。”

“你的意思是要开除我？”可芹从他深锁的眉宇间读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方元低下头，垂着眼帘，用颇为遗憾的语气道：“抱歉，我别无选择！”

一把推开那信封，可芹大声质问着：“你有这个意愿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在看守所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她是在装模作样，但她卖力地演出，让自己的愤怒更逼真一些。但不自觉地就真情流露了。辛辛苦苦地跟踪一个星期，又在看守所里面挨了半个月，等来的就是让自己退出行动？！积郁在可芹胸口的愤懑，一时间痛快地宣泄而出！

窗口探头探脑地挤了一群人。

“有什么好看的！”可芹扭头冲他们吼一嗓子，“啪！”一把拉下了百叶窗。

眼见可芹渐渐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方元的心跳到嗓子眼里，她的拳头他是领教过的，那可一点都不可爱。毕竟，在法律方面，他是行家，但在武术方面，他仅仅是个鉴赏者。

他忙拉下脸皮，眯着眼倒了杯菊花茶，亲手递到她手上，“来，可芹啊，消消火。你看啊，这个事情……此一时，彼一时嘛。那个时候你的故事还没有人知道。现在呢，以讹传讹，不知怎么的，至少整个行业内都已经传开了，也都知道你是咱们公司的。手下的员工没有事做，我这公司就得倒闭，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你呢，武功好，又年轻漂亮，有大把的机会……”为了节约用电，办公室的空调并没有开，只觉室内憋闷不已，他不时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他原本还想跟她算算账，详细计算一下在她身上花费，诸如培育成本、装备成本、违约金、其他员工失业的损失等等，让她签下一张巨额欠条，以弥补这段时间的亏损。但，她的态度实在是……让他一张颠倒黑白的嘴竟然全无用武之地！当真郁闷。

新雇来的美丽女秘书轻敲两下门，摆腰走进来，霎时被两人微妙的气氛镇住了，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老……老板，有……有客户来了。”

听到“客户”两个字，方元立即回过神：“你先回去吧。合同的事，我们慢慢谈。万一你真找不到别的工作，我可以推荐你去广源……”

“不用！”可芹甩下两个字，侧身让过刚刚走进的客人就走，谁知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却被人扣上，她条件反射似的手掌一翻便狠狠反扣住那个人，借力一扭，重推他的手腕。

“SHUT！”火辣辣的疼，瞬间从手腕一路窜烧到肩膀，那人吃痛喊了一声，想要收手，手臂却被紧紧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你？！”可芹转过头看他，不由冷笑一声，竟然是个认识的。

“停！”方元以为要伤了好不容易送上门的客户，一个箭步冲过来劝架。

三个人的叫喊声，几乎同时响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形成一种奇特的共鸣。

犹豫片刻，可芹松了手，旅行包往肩上一甩：“哼！回去了！”转身要走。

“哎，别走！”那人迅速封住门，伸出手想拉她，那手却又迟疑地停在半空，最终没敢贴上去。

他的手上的那点动作，全收进可芹的眼里，她冷哼一声，将他推到一旁。

“那个，我想请你做我的贴身保镖兼武术教练！”不理会她的不屑，他此刻像门神一样扒紧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