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笑不嫣然(64)

入座后，服务生随即过来倒茶和记点菜。方景言把菜单推给莫语嫣：“你点吧，我看上次吃饭时你点的菜都很有水平。”

莫语嫣本来手指刚碰到菜单的，一听到他这句分明在提陈年往事旧账的话，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就知道他是存心找茬看她笑话的。她倔强地抿嘴：“你点，我们无产阶级吃饭一向有什么就吃什么，你随便点吧。”

方景言打开菜单，目光落在上面话却还是对着她说：“居然有一顿饭随便吃了近上万块的无产阶级，请恕在下孤陋寡闻。”

……莫语嫣捏着手里装着茶水的杯子，使劲再使劲巴不得它就是某个人把他一下捏碎。吃人嘴短，好，她忍……

方景言很快点好了菜，服务生走之后，便只留下他们俩人独处。这时的气氛突地变得异常奇怪，刚才在车上倒还好，由于他要开车所以语嫣也没什么感觉，可是如今，真不是一般的尴尬可言……她除了低头喝茶和拿手机出来玩，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说什么来分散注意力不用面对他。

“我本来以为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他瞅到她无聊得几乎快把一壶茶都喝完了，伸手招呼服务生过来又换了一壶。

她抬起头奇怪地盯着他：“嗯？”

他早已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旁边的衣帽架上，仅着件衬衫，姿态随意却优雅地喝着茶注视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好像有吧。”然后咕噜咕噜像牛喝水一样把刚倒满的一杯茶喝光，用试探的语气：“听说你把那个台湾公司的案子给退回去了？”

“恩，是那么件事。”他答得干脆爽快眼都不眨一下，这是个早就预料到她要问的问题。

语嫣不明所以然地接着追问：“为什么呢！”她睁大眼睛的表情似乎在说，你不告诉我我就跟你没完。

方景言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拿起茶杯轻轻地吹散盘旋的热气，小啜一口，抬起眸子看着她缓缓说道：“因为他打了你。我是个很小气的人，不喜欢别人没经同意就动我的东西。”

这个回答让莫语嫣猫躯一震，幻想着脑子里的背景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是这样的原因。他的眼神炽热而认真，认真得让她觉得心里不安和恐惧。她没敢再看他没敢再说话，慌慌张张低下头接着喝茶玩手机，生怕再听到什么惊悚万分的话来。

这时，菜逐渐被端上来了，语嫣低低地说了句“吃饭吧”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率先动筷夹菜了，什么礼节什么家教现在都给她统统滚一边去吧，她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吃饭，除了吃饭什么都别跟她提……（某喵：女儿呐，乃尊是只猪……关键时候还只想着吃……）

见她一声不吭地只顾埋着头扒拉自己碗里的饭菜，方景言知道她是被他吓坏了，可是不吓吓她好像永远没心没肺的长不大，他像是耗不起那份耐性跟她慢慢磨下去了。

方景言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开始时莫语嫣只是微抬头小声喃声“谢谢”，到后来他夹多了，她干脆头都不抬只顾自己扒拉饭菜了。

她这样子方景言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沉思了晌久，然后放下碗筷，像开会时在陈述什么最终决议一样说了一句：“莫语嫣，我们尝试着在一起吧。”

“咳咳咳……”没想到回答的居然是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她被他的话严重雷到了，嘴里的饭菜呛得她满脸涨红，这个人谋财害命是不是……

方景言赶紧给她盛了碗汤递过去，莫语嫣喝了两口用手拍拍胸口让气顺下去，她喘了喘气老半天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方总，您千万别给我讲笑话，我胆子小不经您这一吓的！”

他两手一摊，脸上的笑容试图划开空气中凝固的尴尬：“没事，我胆子很大，你要是和我在一起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就不用怕了。”

“咳咳咳……”这次是饭菜加汤一起呛到了。救命啊，她就要被吓得把吃进肚子里的喷出来了……

这个男人是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小时候三鹿喝多了把脑子烧坏了今天吓她吓上瘾了？（某喵PS：乃才是脑子烧坏了，乃也不想想他老人家当年能喝的上三鹿奶粉吗……）

莫语嫣刚想要说点什么，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机偏偏在这时响了，她一看是个熟悉的名字，朝方景言示意接个电话。

他保持那种优雅的笑容颔首着。

“喂，怎么了阿紫？……去那里干什么？……哦，好吧，我现在和朋友在吃饭，你等一下我和他说声。”

她转而望向他：“我妹妹来电话说今晚她有个聚会让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