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笑不嫣然(60)

把案子退回去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违约，尽管他们和对方的公司还未签订最终的合作合同，可是根据之前签过的那些条款，这种程度的违约却也意味着一笔数目不小的违约金。方景言这种老狐狸怎么会做这么不明智的决定呢？他脑子给僵尸吃了是不是……①

莫语嫣二话不说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一举动把许诺吓了一跳。她撇开许诺疾走到鲍婕的位置，双手压住桌面，语气里有难以抑制的激动：“我听说方景言把那个台湾公司的广告案给退了？”

鲍婕从面前的一堆文件里抬起眼，她皱皱眉头淡淡地说：“在公司里要称呼他方总，要不别人觉得你以下犯上，影响不好。”

语嫣压根没想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她只关心那个传闻是否真实：“鲍姐，那关于方总把案子退了的说法，真有这件事吗？”

对上她焦虑的眸子，鲍婕的目光倒显得清明如水：“没错，这件事情在我们离开H市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莫语嫣顿时感觉心里有些委屈，不管怎么说这是她进公司实习以来接手的第一个比较完整的案子，他们为之努力了那么长时间付出了那么汗水，可是方景言居然不动声色地把它给退回去了……而且鲍婕居然帮着他一起瞒着她，她不是说相比方景言她更喜欢自己的嘛，虽然这不是谈私人感情的时候，但好歹她也是她的助理，她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鲍婕将身子往后头靠去，她看了看语嫣轻叹了一口气：“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对我来说你能快乐一天就算一天吧，该来的我们谁都改变不了。”

往往现实就是这样，它总爱开些不怀好意的玩笑或是制造一些不期而遇的意外，可是我们却无法改变更别指望说能阻挡意外的到来，偏偏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从天而降。

莫语嫣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有人一夜醒来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也有人一念之间倾家荡产众叛亲离，但生活中却最不乏就是这种和自己的期望相悖的意外，她突然联想起H市的那段日子，如若方景言在一开始就不希望做这个案子，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整那么多人过去，充充场面而已吗？不，应该不是那样，直至那件事之后他还和那个台湾人吃饭喝酒来着，那应该一直很正常才对啊……

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植物大战僵尸》这一小单机游戏。玩家代表植物一方与僵尸对战失败后，屏幕便会显示：你被僵尸吃掉了脑子。此处作者用来比喻某个人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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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9 花火

难道……

难道什么呢……莫语嫣也说不出来，她的脑筋就像是在游乐场坐过山车的时候，明明冲上了一个极陡的坡道可是却死活卡在那个最高点落不下来了。她只是存在有一种直觉的怀疑，这件事情不仅仅是方景言放弃广告案那么简单，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位老先生不是教育我们要通过现象看本质嘛，哪怕看来看去也看不明白。

语嫣维持着那种近乎神经兮兮的反复揣测心态，在办公室里度日如年地熬了将近一个礼拜。她承认这个礼拜以来她对布置下来的工作怀有一种抵触心情，因为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出现这样功亏一篑的结果呢？即便是她实习工资照领不误，可是心里的积极性也被打消得极为不爽的。

期间公司里的小道消息一直络绎不绝，可能是因为这次的余波和规模足够引人注目。只不过面对那些也不知可信度到底有多少的流言蜚语，她还是寄希望于某些圈内人士的专业回答。

譬如她的部门经理大人。

“关于这个问题——”经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莫语嫣脸上转了半天，最后还是强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莫啊，这些属于公司高层的决定，我们是不好过问的。”

语嫣趁着某次交修改文案时，旁敲侧击地套了经理N久，终于成功地从经理夫人的爱犬的起居生活转移到关于方景言退广告案一事上来。

她也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敷衍之意，干脆就就在他面前的办公椅上坐下了和他卯起了劲：“经理大人您怎么会不知道高层圈的事情呢，在我看来您可是相当高的高层啊！”那惊讶的表情十足的夸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用的是谄媚讨好加激将法的招。

经理摸了摸本来就稀疏得可怜的头发，他是很乐意被莫语嫣拍马屁的可是如今又没那么多的资本，一下子有些为难。他双手叠在一块摩挲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微笑着：“这个嘛，小莫我看你还是好好回去工作吧，好好加油以后机会多的是！年轻无极限啊，何必执于一时呢！……至于那件事我是真的无可奉告也毫不知情啊，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个前因后果就去找方总当面问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