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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42)

“雄雌乃天生一对,雄性对雌子的渴望刻在骨子里,既娶了雌子、一颗心自然落在雌子身上,日子一久,情根深种。有情皆孽,何况共妻?”

“若是雌子处理得好,做到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既是每个丈夫都爱,也谁都不偏爱,那么再是如何不甘也得接受。偏那雌子偏心、偏爱,明明已经是几个男人的雌子,偏还想要一世一双人。这便惹来其余丈夫的嫉妒和怨恨,嫌隙渐增至无可转圜的余地,最后死了人才平息怨怒。”

“可宗族,那雌子和其丈夫各自的宗族都因此落败。”

茶摊摊主说到此处,拍着脑袋回去看顾炉火。

剩下桑遥喝着茶若有所思,心想那几个丈夫的宗族落败倒无所谓,未料还会连累到雌子的宗族,这可万万不行!

椒图唇角的笑意若有似无,偶尔开口,三言两语解答桑遥的疑惑:“天色已晚,先回去吧。”

桑遥:“嗯。”

是夜。

沐浴过后的桑遥捧着书卷侧躺在窗边的躺椅,耳边听着远远传来的海风和海水翻滚的声响,神思慢慢飘远,开始思念远在骷髅海的小崽子和桑族的兄长,不知他们现在可还好、是否想念他……必然是想念的,他从小到大没离开过桑族那么久。

大多数雌子远嫁,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乡。

椒图走近了,桑遥没发现。

他被椒图整个抱起来,手里的书卷掉落,低呼一声,下意识抓住椒图的胳膊,桑遥不悦的问:“做什么?”

“夫人,夜深该就寝了。”

椒图在他耳边说话,呼出淡淡熏香的气息,在这青碧色的海水夜空下,唤醒桑遥初次神祭的记忆。

那是远比石笼还令人羞耻的交媾,桑遥咬着牙,已知人事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

椒图抱着他缓步进内室,把他放在床上,解开衣带、跟着捋了捋桑遥鬓边的发丝,低声同他说:“别怕。”

夜里,漂浮在空中的暗香越来越浓,像一大团、一大团簇拥起来的花朵,一会儿是骷髅海月光下开了满城的踯躅花,烈烈妖红铺开,仿佛是彰示世人,寡言喜静的骷髅族在温柔的表面下,其实有着那样热烈、执着和单纯到极致的澎湃情感。

踯躅花丛里,一对衣衫凌乱的身影拥吻在一起,压倒了花枝、碾碎了花瓣,沁出极香极浓的香味。

一会儿,那大团簇拥的花朵变成了孤高的雪兰,种在遍地苍白的雪地里,迎着冷风、向着大雪,仰望苍茫的天空,五彩斑斓的极光落下来都盖不住它的清高与绝世姿容。

偏是长出那样清冷高傲雪兰的北地,养出桀骜不驯、性情暴烈又如赤子随心所欲的北涯。

雪地帐篷,雪兰极光,狼皮狐裘里,赤身裸体的两个人滚抱成一团,再烈的风、再狂的雪,再凶猛的寒气,都被肌肤相亲的温暖融化。

忽而,桑遥听到匍匐在他上面的椒图在说:“夫人,轮到我了。”

轮到他……然后?

迷迷瞪瞪的桑遥却是不知轮到椒图之后要做些什么,他浑身泛着情热的绯红色,如羊脂白玉上滴了一滴胭脂,缓缓晕开那胭脂,抹成均匀的、美丽的绯红色。

椒图咬着桑遥的乳首,以舌为笔,一点点晕开桑遥赤裸身躯的绯红色,留下一个个咬痕,还在他耳边不断强调:“为我诞下子嗣……”

“轮到我了。”

“桑遥,接下来是我的子嗣出生。”

“你不必有后顾之忧,北地、骷髅海、桑族……或是你的兄长,或是如何担任一个大宗族的主母,一切皆有我在。我会接管你的一切,你只需信任我。”

“信任我,夫人。”

“交给我,桑遥。”

“我是你最强大的支柱,我是你的丈夫,我是占有你的雄性,而你是我的妻子,我的雌子,我孩子的母亲。”

“放轻松,我永远在你身后。”

“夫人……”

“桑遥……”

一句又一句的呢喃和身体的愉悦被掌控,桑遥在情欲里记住了那些话,又不屑的甩开,起伏挣扎,嗤之以鼻,却不知已然记在了心里。

只要记住便好,往后有的是时间一点点加强他在夫人心里的地位。椒图如是想着,低头吻住桑遥的嘴唇,进到温暖潮湿的紧致穴道里,忍住征伐的天性,等着桑遥慢慢适应。

椒图喜布局谋划,想要得到什么,必是条条道道规划分析清楚,哪怕是谋夺来的夫人的感情。

再说谋夺来的,便不是真情么?

凡事攻心为上,北地和骷髅海一个装傻、一个扮体贴,愚蠢的等待夫人感动、垂怜,殊不知那般慢行慢动只能被动等待夫人的怜爱,远不如夫人不自觉的信任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