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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85)

作者: 郭松坡 阅读记录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双手紧紧地捂着偷来的衣服,生怕它飞了。

终于到家了,宋母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她将偷来的衣服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包好藏了起来,生怕被女儿发现。然后又怀着忐忑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母就把偷来的衣服送给了法师,法师告诉她说晚上子夜时分去她家作法。宋母胜利在握。

法师拿到衣服后,扎了一个稻草人,并在上面写上邢展飞的名字,然后把衣服穿到了稻草人身上,准备晚上作法时使用。

夜晚如约而至,将近子夜时分,法师轻轻地叩响了宋家的大门。宋母轻轻地打开院门,把法师迎了进去。

法师用一半鸡血绕着宋荷的卧室周围浇了一圈,以布下天罗地网;然后又在门外点上香和蜡烛,把穿有邢展飞衣服的稻草人挂在了宋荷卧室的房门上。法师告诉宋母说,当我把匕首刺向稻草人的时候你就把剩下的一半鸡血全部泼在稻草人的身上,宋母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

子夜准时来到了,法师盘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作法。宋母在一旁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是她突然醒来了怎么办?”法师说:“我已将她催眠,天亮以前她是不会醒来的。”宋母半信半疑。过了一会儿,宋荷又作梦了,嘴里还在呼喊着邢展飞的名字。法师认为她的心魔已经来到,于是便突然起身,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加快了速度念着咒语。匕首在烟雾缭绕中映着烛光反射出一道道寒光,令宋母胆颤。

由于法师的动作过大,不小心惊醒了睡在屋里的宋荷。她看到外面晃动的身影,还有母亲端着个盆子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披件衣服下床出来了。就在她刚打开门的一瞬间,晃动了挂在门外的稻草人,与此同时,法师手中的匕首反射出一道寒光,正好映在稻草人的身上。法师认为时机已到,于是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把将匕首刺向稻草人!同时大喝一声:“妖魔哪里逃,拿命来!”宋母丝毫不敢怠慢,顺势将鸡血泼向了稻草人。

随着一声惨叫,宋荷倒在了血泊中。鸡血、人血交流在一起,红得刺眼。原来就在宋荷出门的一刹那,法师的匕首穿过稻草人刺进了她的胸膛。这一声惨叫顿时惊醒了宋母和法师。法师定睛一看,原来活人被刺。见事情败露,扔下匕首苍皇逃窜!

倒在血泊中的宋荷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只是有气无力地呼喊着:“妈……妈……”

宋母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大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然而一切都晚了,宋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在她的怀中停止了心跳。只剩下宋母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回荡在院子的上空,在秋天的深夜里显得是那样的悲凉!

风,呼呼地刮了起来;云,已经变得更黑,连星星也看不见了。天地间一片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只有一个女人凄惨的哭喊,在秋天的子夜里震撼着整个小村……

苍天有情,如果悲痛能换回女儿的生命,就让宋母尽情地悲痛吧!北风作证,如果宋荷的死是冤枉的,就让它尽情地呼啸吧!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当邢展飞得知宋荷被害的消息后,几乎是痛不欲生,一夜之间,人瘦了一圈。整个学校都成了他的伤心之地,一草一木,都勾起他的伤感。清晨的露珠化作了思念的眼泪,傍晚的红霞仿佛是一颗正在流血的心……为了不再睹物伤情,邢展飞怀着一颗流泪的心转学了。

秋风渐凉,校园里已经见不到了穿夏装的人。天气忽变,斜风夹杂着细雨直逼大地而来,气温一夜之间下降了许多。高大的白杨也难过秋风关,失去了夏日的茂盛,洒落满地的黄叶。寒气像贼一般无孔不入,直往衣缝里钻,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

寝室的玻璃窗烂得体无完肤,众生满怀信心地认为像学校这样教书育人的地方在天冷时一定会对学生给予温暖的关怀,将烂玻璃补上,却不料信心变成了灰心。寝室的窗户正好对着北方,天气突变,北风袭来,寝室俨然成了一个过风洞,晚上冻得无法入睡。听师兄师姐们说,好几年了,都是这样。学校曾经装过一次玻璃,但是刚装上没多久就又被打破了,从那以后,学校遂不再装。也曾经有学生公车上书,但最终都以败告终。无奈之时,萧晗宇找了一些硬纸板堵在窗户上,但是纸板毕竟不是玻璃,意志不坚,刚堵上一会儿就被肆虐的寒风冷雨所击垮,失去了防卫作用。情急之下,大伙儿只好两人挤一铺相互取暖。结果在晚上痛骂学校时被寝管捉住,反映到校领导那里,学校遂下令不准两人睡一铺。理由是怕晚上说话耽误休息时间,从而影响到白天的上课精神。恕不知是怕由于共同的寒冷而导致同病相怜,从而同仇敌忾共同的罪魁祸首——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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