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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香闺(123)+番外

阿满注意到了这个差别,瞥眼周元昉的靴子,听出他话里的忐忑,阿满突然就不怕了。当了皇上又如何,在她面前,周元昉还是那么傻。

母亲喜欢傻男人,阿满也喜欢周元昉的这股傻劲儿。

她飞快看了周元昉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帘,贝齿咬唇,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为何要担心?”

小姑娘说的那么平静,否认的那么迅速,周元昉满腔的热情,犹如被一桶冷水浇下,浇得他呆愣在了那里。第一次出征,周元昉踌躇满志,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满,怕阿满为他担忧,不惜微服出宫来见她,可阿满,居然一点都不担心?

她就不怕他出事吗?

周元昉觉得很委屈,明亮的眼睛都被委屈占满了!

阿满见了,莫名想到了三弟胜哥儿,每次他们出门留胜哥儿在家时,胜哥儿就这么委屈。

阿满忍俊不禁,丹凤眼狡黠的扫过周元昉,她摸着身前的书桌,轻声解释道:“我听父亲说了,英王手里只有四万精兵、六万乌合之众,皇上亲率十万禁军,镇乱易如反掌,必定凯旋,既如此,我还担心什么?”

周元昉这才明白,阿满是在故意捉弄他!

看着阿满嘴角的坏笑,被戏弄的帝王既觉得未婚妻太美,又觉得未婚妻需要小小的惩罚,因此他毫无预兆地跨步上前,一把就将阿满搂到了怀里!

刚刚还在心底取笑未婚夫太傻的小姑娘,被男人的霸道侵袭吓了一跳,直到结结实实地被周元昉搂到怀里,直到抬头对上周元昉乌黑炽热的眼眸,阿满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她所有的冷静都没了,恼羞成怒地挣扎:“你快放开我。”

说话就说话,他怎么能这样?哥哥就在外面呢!

阿满急红了脸。

她第一次被心上人抱,周元昉也是第一次抱心上人,小姑娘满心羞涩紧张,周元昉的感情就更复杂了,除了最单纯的喜欢,他还因为怀里娇小的女孩,不受控制地生出了男人对女子的占有渴望。

“别动。”周元昉紧紧将阿满摁在怀里,下巴抵着她脑顶道。

阿满趴在他怀里,被他一说,她真的不敢动了,周围仿佛突然静了下来,她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那么有力,那么明显。

这是大周的新帝,是天下的主人,也是她的青梅竹马,她未来的夫君,她的男人。

僵硬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阿满乖顺地给他抱。

周元昉感觉到了,他很高兴,低头看小姑娘的脸。

阿满歪头,不给他看。

看不见她的脸,周元昉试着问:“阿满,你不担心,那你会不会想我?”

阿满马上摇头。

周元昉却没有再犯傻,盯着她红红的耳垂问:“既然不想,你为何脸红?”

谎言被拆穿,阿满气得推他,嘟囔道:“你该走了。”

“阿满。”周元昉抓住她软软的小手,强迫她抬头看自己。

男人的眼睛就像夜晚的星空,深邃而明亮,阿满看怔了一瞬,而周元昉就趁这短暂的机会,一手抓着她手,一手揽住她,低头去亲小姑娘红红的嘴唇。

阿满及时回神,羞臊地躲闪。

第一下,周元昉亲在了她脸上,呼吸一急,周元昉本能地捧回她脸,就要亲她的嘴唇。

阿满只来得及哼了声,就被他得逞了。

心跳快到极致,阿满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两人的牙齿磕了下,阿满才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他。好慌好乱,阿满一眼都不敢再看周元昉,小手捂着嘴,狼狈而逃。周元昉追了几步,可阿满已经拉开了门。

阿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周元昉不得不停住脚步,摸摸嘴唇,他有点尴尬,怕被阿彻看穿。

他都摸嘴唇了,阿彻能看不穿吗?

娇花似的妹妹还没出嫁就被周元昉占了便宜,阿彻憋闷,低头道:“不早了,臣送皇上回宫。”

周元昉松了口气,看来阿彻并未注意到阿满的异样。

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周元昉与阿彻一起往外走。

天上有星星闪烁,上车之前,周元昉低声嘱咐阿彻道:“一会儿你替朕转告阿满,等朕回京,朕会立即与她完婚。”

说完,周元昉食髓知味地舔了下嘴唇。

阿彻:……

如果他不帮忙传话,算是违背皇命吗?

第114章 大结局下

周元昉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山东地界,休整过后,他并没有直接出兵,而是派使臣去给英王递了一封招降书。

那招降书乃大儒所写,情真意切,尽显帝王的宽容与仁厚,英王看了招降书,却一把撕碎扔到地上,瞪着眼睛叫使臣回去复命:“你去告诉老三,就说本王跟随父皇南征北讨时,老三还由太监抱着撒尿,寸功未立,识趣的话早早把皇位还给本王,本王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封他个富贵王爷当!”

使臣义愤填膺地告辞,回来面圣时,使臣吞吞吐吐的,不敢原封转述英王之话,又不敢隐瞒。

“说。”周元昉平静地催促。

使臣这才跪在地上,低声学了英王的不敬之词。

周元昉冷笑:“既然他不知悔改,就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翌日,双方正式交战。英王自知兵力总体不如朝廷,他决定擒贼先擒王,就像当初父皇起事,手中兵力远不如惠文帝,但父皇率领精锐直奔金陵,得了金陵就成了大事。如今,英王全军出动,将士们互相厮杀,英王率领一万精锐,专门朝周元昉乘坐的御驾而去。

周元昉与沈复站在御驾上,只见英王率领的军队如同一道利箭,成功突破前面大军的包围,快速朝这边而来。随着距离的接近,英王身边的将士也越来越少,毕竟朝廷的禁军也不是吃素的。距离御驾二十丈远时,英王身边只剩几十人了。

霍维章去迎战英王了,安全起见,沈复劝周元昉先退。

周元昉望着远处与霍维章缠斗的兄长,他那位以英勇扬名的二哥,他非但没退,反而命车前的侍卫统领牵来他的战马。

沈复一惊,凝重道:“皇上不可冒险。”

周元昉看他一眼,道:“朕无险可冒。”

说完,周元昉扯下肩上明黄色的绣龙披风,毫不犹豫地跨下御驾,跨上战马,英姿飒爽。

英王已经与霍维章过了几十回合,英王使长刀,霍维章用的是枪,都是扬名多年的武将,两人短时间难分伯仲。

又一次过招之后,英王勒马,意外地看向霍维章身后。

霍维章回头,就见年轻的帝王策马而来,手持一杆银枪。

“皇上不可!”霍维章皱眉劝阻,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天下定会打乱。

周元昉盯着英王,冷声吩咐道:“退下。”

皇命不可违,霍维章愁眉紧锁,却不得不退后几步。此时此刻,英王已经被禁军团团包围,身边没有一个帮手,可以说,只要周元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就能把英王射成刺猬。霍维章想,稍后若皇上有危险,他必当及时营救,皇上输了面子不怕,怕的是丢了性命。

英王自知败局已定,现在他想的也不是帝位江山,看着对面的周元昉,那个他从不放在眼里的乳臭小儿,英王冷笑道:“算你还有种,敢来与我动手。”

周元昉单手稳稳地握着刀,面无表情地道:“二哥若下马投降,朕保证饶你一命。”

英王大怒,策马冲了过来:“凭你也配!”

他不服气!他在父皇身边立了那么多的功劳,凭什么父皇要把帝位留给年幼的老三!

英王恨故去的父皇,恨老天爷待他不公,更恨周元昉只凭一个“嫡”字就占的诸多便宜!

大吼着,英王挥刀朝周元昉砍来。

周元昉自幼习武,武艺过人,但他比英王小了十来岁,身高体型不如英王魁梧,力气也逊色三分,然而武艺比试,比的是功夫力气,比的也是眼力心性。英王满心不甘,又面临必死的绝境,早就没了理智,周元昉胜券在握,京城还有皇位、娇妻等他,他又怎会轻易涉险?

时而迎接英王的袭击,时而敏捷躲避,英王杀红了眼睛,周元昉越战越稳,终于在英王彻底乱了分寸时,周元昉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英王见了,马上挥刀劈砍下来,周元昉却猛地一弯腰,英王的刀堪堪从他头顶掠过,周元昉的枪却快准狠地刺入英王小腹!

秋风习习,两匹战马交错而过,各自跑了一段,再同时刹住调转马头。

周元昉轻轻地喘息着,目光平静,阳光落在他脸上,年轻的帝王英俊、沉着、自信。

英王愣了一瞬,恍惚间,好像在周元昉身上看到了先皇后的影子。

英王从来都不屑幼小的弟弟,但他真心服气先皇后。

他定睛再看,先皇后消失了,对面只有周元昉,只有一个早已长大成人的帝王。

英王低头,看着战甲被鲜血染红,冷意袭来,英王忽然明白,为何父皇要把帝位传给三弟了。

“二哥,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英王中的那一枪并非致命伤,周元昉也不是非要英王死,留英王一命,更能彰显他的仁义。

英王闻言,忽的大笑出声,笑着笑着,他仰起头,对着万丈外高远的天空嘶吼:“父皇,你都看见了吗!现在你是不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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