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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仆人(79)+番外

恶。

“卑鄙。”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嘟囔着,白爵翻了个身拉高了被子,假装打了个呵欠示意自己要睡了……正好这个时候主治医生拿着今日的健康报告走出来,示意家属借一步说话——法伊瑟作为在场唯一算得上“家属”的那个人,并没有推辞就跟着走了出去。

当病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病床上的黑发少年半瞌着眼,盯着病房角落里一块有些潮湿脱落的墙体发呆,盯着盯着,真正的困意袭来……也许是刚刚注射了止痛药之类的东西,没多久之后,白爵就带着诸多的烦恼,真的睡了过去。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愿意。

白爵做了个非常混乱的梦,梦中他在七日生存训练_营里咬着长期饭票的尾巴,爬上了一个山顶的洞穴,洞穴里,长期饭票告诉他,剩下的没几只狼了,而七日生存训练_营实际上从来没说过最后只能有一位幸存者,只要白爵在这苟着,说不定就能捞一个获胜名单。

白爵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但是不幸的是,隔天晚上他就遇见了别的狼族——月影摇动,夜黑风高,那头浑身拥有金色毛发的巨狼拥有一双如同地狱猎犬的红色瞳眸,当乌云遮月的那一瞬间,它锋利的大爪子将另外一头Alpha踩在脚下,然后撕碎了它的耳朵!

同类鲜血腥热的气息钻入鼻中,那一刻白爵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站在那里,被比自己强烈一百倍的信息素压制得动弹不得——

就好像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Omega或者Beta。

那信息素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白爵根本形容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只知道那一刻血管里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淌似的……

接下来,他亲眼目睹了金色巨狼杀死别人的一幕——事实上,虽然说是七日生存训练_营,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本来你死我活的训练营地已经变为一种偏向磨炼的历练型营地,每个人的身上都配给一部通讯器,可以及时弃权和定位,每晚暗示申报情况,如果超过四十八小时失联,军部也会投放救援力量……

换句话说,每年在这岛屿之上真正丧命的狼族屈指可数甚至没有,而愿意真的在这上面杀人的——

实际上也并不多。

而这头金色的狼像是疯了的地狱使者,它咬断了另外一头狼的脖子,并将它像是抹布似的扔到一边……它兴奋,嗜血,对着昏黄的月发出野性十足的狼嚎,锋利的爪子深深陷入地底之中!

而在年幼的白爵被这一幕吓得肝肠寸断时,他意识到眼前的狼族可能并不一定拥有清醒的意识——从它大口的呼吸,和顺着獠牙流淌而下的唾液,它看上去……

正在经历朔月期。

梦中的白爵掉头就跑,软软的爪子踩在湿润的泥土之上,心中满满是恐惧与不安,脑海里全部都是另外一只Alpha被咬断脖子时的景象,在那头巨狼跟前,他那样脆弱不堪……

而在白爵奔跑的时候,他感觉到阴影越发靠近,带着危险气息的巨大压迫力从背后袭来,仿佛将他笼罩……

身后的金色巨狼扑上来,温热的皮毛覆盖在他的后背,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它尖锐的爪子踩在他的背上深深刺入,另外一只爪子粗鲁地踩在他的鼻子上将它摁倒……

梦境开始扭曲,周围的森林一下子变成了华丽的办公室,湿润的泥土变成了柔软厚重的地毯,和在暗星巷时完全一样……

暗杀星。

“………………唔唔!”

黑暗的病房之中,从噩梦中达到极致恐惧的白爵猛地睁开眼,在第一时间,他意识到病房之中有人!

梦境之中一切的感受只是现实的投影,此时此刻他的四肢被皮质绑带禁锢在病床四个角,而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他的上方,大手捂住他的口鼻——

谁?

三更半夜,特护病房早就不允许探视,这个时候病房里怎么会……

“嘘,嘘,别动。”

带着些许沙哑与狂热的声音在脑袋顶上响起,白爵努力睁大了眼,然后艰难地在黑暗之中看见了自己床边的家伙,钢丝一样的头发和深色的皮肤,修长有力的四肢——

是扎莫·希尔。

这种时候,这种姿势,白爵当然不会天真低认为这家伙是来搞友好探视的——他开始疯狂的挣扎,腿从吊着的支架上摔落下来,好不容易重新组合的脚踝重重砸下来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床铺发处“嘎吱”“嘎吱”惊天动地的声响!

然而门外所有的守卫都像是聋了似的!

妈的!

白爵张开口,狠狠地咬了一口扎莫捂在自己唇上的手心,很快感觉到腥热的血液流淌至喉咙——对方吃痛恶狠狠地骂了声“妈的”,然而却并没有放开他,而是更加用了地捂住他的嘴……

“如果成为了一个信息素失效,朔月期永远不会到来的Alpha,你猜兰斯洛特家族会不会抛弃你的存在,嗯?”

带着狂热变态的声音在脑袋上响起来,白爵瞪大了眼,看着扎莫从口袋里掏出一管针剂——

“我那个愚蠢的弟弟为了报复你自己把自己的腿玩废了,余生都将在轮椅上渡过……说到报复,他也认为让你尝尝做Omega的滋味好像也不错——”

“唔唔!唔!”

艹你妈,你们是不是疯了?!!!

病床之中,黑发少年拼命挣扎,然而睡前的止痛药带来的副作用让他至今浑身酸软,再加上四肢被禁锢,他完全抵不过眼前这种南方狼族的动作——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针管扎入自己的手腕动脉……

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时,白爵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一阵恐惧与不安袭上心头。

……………………药剂里大概有安眠成分,或者别的什么。

注射完之后,原本还有力气抵抗挣扎的黑发少年立刻瘫软下去,满头是汗地落入床铺之中……

他微微眯起眼,长而浓密的睫毛脆弱地煽动,引来站在床边的南方狼族一阵轻笑……他挪开了捂在白爵口鼻上的大手,在白爵张开嘴大口呼吸时,凑过来想要吻他——

白爵偏开头,于是扎莫的这个吻只落在他的唇角。

……还是把白爵恶心坏了。

“被担心,白爵。过两周,等你被兰斯洛特家放弃时,我一定会来接你——到了我家,我保证,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包括我那个蠢弟弟在内。”

扎莫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两根手指硬是拧着白爵的下巴将他偏转开来的脸拧回来,俯身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男人伸出舌尖,舔舐他额间的细汗。

白爵感觉到胃部一阵痉挛……

而此时,扎莫放开了他,甚至替他解开了所有的禁锢,深深地又看了一眼白爵,留下一句“等我”,而后转身离开。

当病房之内又只剩下白爵一个人,之前就没关拢的窗户被风吹开,冰凉的寒风吹入病房内吹散了房间中陌生人的气息……

此时白爵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那冰凉的液体化作火一样在他的血管之中燃烧着——

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森然恐惧让他拼命地挣扎,所有的力气集中放在手上才勉强地抬起右手……

呼叫铃太远了摁不到,只能勉强触碰就在枕头边的通讯器解锁,并拨打出设置成快捷键的那个号码——

直到黑夜之中,白爵听见熟悉低沉的嗓音“喂”了一声……

那一刻,紧绷的神经遽然放松,手指一落通讯器落地发出巨响,少年再次落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这一次倒是再无乱七八糟的噩梦,白爵的昏迷相当彻底。

等法伊瑟和兰斯洛特家里一群人急匆匆地赶到白爵的房间,看着半个身子软趴趴地垂在窗外的白爵,男人当场僵在门边,而在他身后,兰斯洛特夫人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吓坏了。

一时间就连平日里沉稳如法伊瑟都没有了主意,他甚至不敢上前一步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眼中的碧色极速褪去变成了黄昏时的暗红——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感觉到有陌生且无法形容的信息素爆发的味道……然而并没有主意这有什么毛病,在场的有七八个兰斯洛特家的Alpha,那信息素的味道混合起来,实在是够喝一壶的。

直到嗅到空气之中气氛有些不对的老兰斯洛特上将第一个反应过来,抬起手拍了拍法伊瑟的背,嗓音压抑:“他还活着。”

老兰斯洛特上将将兰斯洛特夫人交给已经在呲牙皱鼻子凶相毕露的莉莉丝,快步走到床边扶起他的小儿子——

飞快地查看了生命测试仪,一切正常。

仪器甚至没有哪一秒测出任何不对。

与法伊瑟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目光,此时男人的狼瞳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碧色,他快步来到床边帮助老兰斯洛特上将把白爵重新放好到枕头上——

“好了,莉莉丝,别吓唬那些医护人员了,让他们进来。”

老兰斯洛特上将一声名下,在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兰斯洛特家的众人才稍微让开……原本被堵在门外的医护人员惶恐成群而入,不过莉莉丝还是眼疾手快地抓着个缩在最后缩头缩脑的倒霉鬼拖出去了,看着他们俩好像认识的样子,不一会儿从医院的走廊里就穿来了她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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