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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行情书(125)

作者: 枯木沉香 阅读记录

今天去拍摄《心跳不说谎》的先导片,拍完后她没吃饭, 胃里没东西,其实什么也呕不出来。

就是难受。

嘴巴、口腔、喉咙里都是腥味, 挥之不去。平生第一次,她想伸手到喉咙里好好抠一抠, 哪怕她心知肚明, 什么都不可能抠出来。

她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发圈不知何时扯掉了, 江洵好像有一个习惯,在吻到动情的时候, 特别喜欢掌控她——上次是,刚才也是,他会将手指插/入她头发,贴合她头皮, 用那种把握的手势,扣住她脑袋。每每那样,她都动弹不得,可那种感觉,她其实也并不特别排斥。

她是喜欢男人强势一些的。

可真的太难受了。

她不受控制地流了泪,到现在眼睛还干涩无比,通红通红,脸蛋也是,又酸又麻,红晕经久不去,下颌两边,还隐约可见两条红痕,应该是江洵手指太用力,留下的印迹。

“咳——”

又干咳一阵,觉得实在是咳不出什么东西,沈余年打开水龙头,反复漱口后,洗了把脸。

其实想洗个澡,出了好几身汗,裙子里黏糊糊的,实在不怎么舒服,可想到江洵还在外面,她暂且将心思收了起来,擦了脸和手,长舒一口气,出去看他的状况。

江洵的酒意去了大半,躺在床上也没睡觉,却不太能起来。

那阵感觉过去后,他大脑持续了很长时间的空白,好半天,才稍稍恢复一丝清明。那丝清明逼迫着,他在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的情况下,伸手拢好了衣裤,维持住最后一丝体面。沈余年走出洗手间时,他看上去并不狼狈,也就衣裤不复以往的平整,显得皱巴巴。

她在他床边半蹲下,一条胳膊搭在他床沿上,柔声问:“还难受吗?我去帮你冲一杯蜂蜜水。”

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

江洵伸出一只手摸她脸,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对不起,我……”

他想说是他不好,喝多了无法自控,可脑袋晕晕沉沉的,回味那一瞬间灭顶的刺激,他心里生不出一丝悔意。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起中学时,他们俩在他家,第一次睡一张床,她说的那句,“要不我用其他方法帮你吧。”

沈余年对上他晦涩难言的表情,握住他手,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愿意的。你不舒服的话早点睡,要不我帮你擦下脸?”

她出来时,本想着帮他脱衣服,没想到他又默默地将衣服穿好了,想来是介意她看见,所以话锋一转,只说帮他擦下脸。

江洵想说不用,别乱跑,陪他待一会儿就好。可刚才那件事,让他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出,饶是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真正拥有沈余年,也不止一次在梦里梦见过他把她这般那般,可即使梦里,都没有过这么突破过底线。

他只能任由沈余年走开,看她拧了热毛巾替他擦脸,冲了蜂蜜水放在他床头,最后关了主卫的灯,主卧的门,轻手轻脚离开。

房间陷入黑暗,江洵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宿醉过后,头有些疼,体力却恢复如初,手脚重新归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人一下子踏实许多,进卫生间冲了个澡,他将身上的脏衣服连同床单被罩一起揭下来,拿去阳台洗。

阴天,家里略有些暗,也安静得过了头。

迟疑少许,他去客卧瞅了眼,发现门半开着,里面没人。

沈余年不在。不过行李箱还在,床头也放着叠好的睡衣,可见并非离开,只是暂时出门了。

这认知让他长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到玄关处,又走神静立了一会儿,才前往厨房,给自己弄饭。可心里记挂着那人,难免心不在焉,又一次走神时,菜刀切了手。

沈余年回了一趟家。

分手后的每一年,她都有给江洵准备生日礼物,现在两人住一起,给他再方便不过。所以起床后她就回家了,弟弟墨青在家,做了午饭,她想着反正江洵的生日在明天,所以也没着急赶回去,跟弟弟一起吃了午饭,又开车送他去了学校,才前往江洵那儿。

江洵吃过饭去超市采买东西,回家时是六点,进门后发现沈余年已经回来了,在房间打电话。

他没打扰她,将东西提到餐厅归置。

沈余年打完电话走出房门,抬眸看见他正往冰箱里放东西,右手食指上,贴了个白色创可贴,神色一愣,忙问:“你手怎么了?”

江洵轻咳了下,开口时嗓音还有几分沙哑,“没事。中午切菜时不小心划伤了。”

“那晚饭我做。”

沈余年说完这句话,犹豫地看向他,“你没在外面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