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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陷落(258)

渡墨踩着边上的圆凳,无聊地拉长缩短手里的伸缩教鞭,冷哼道:“他居然不保释你,我还以为你快要滚蛋了。”

国际监狱里有实验体保释制度,仅针对实验体,有资质的组织机构出示实验体的购买发票和持有证书,并交纳一笔巨额保释金就可以,因为实验体被认定为“武器”而不是自由人,只要被合法的组织持有就可以不被监狱监管,此后实验体如果再次给社会造成损失,由其持有组织接受处罚。

“我有直系亲属了。”白楚年没工夫理他,哼着歌出了探视室。

渡墨只好跟上去,只要他在监狱一天,就不能对他放松警惕,他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出探视室的时候刚好迎面与厄里斯碰了面,几个狱警押着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兴奋的厄里斯,厄里斯一见到白楚年就高兴地朝他喊:“大哥,我也有人探视!他要保释我,我太开心了,对不起了大哥,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但他是我更喜欢的人。”

“噢,恭喜。”白楚年对他竖起拇指,“我也结婚了,就在刚刚。”

“wow!”厄里斯两只手夸张地指他,“你真酷。”

他俩隔空击了个掌,看得渡墨牙疼。

渡墨拿教鞭在背后戳他:“别磨蹭,快走。”

路上,白楚年随口问:“谁保释厄里斯?”

渡墨摇头:“他不归我管。”

回到监室里,白楚年在房间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把今天的开心事消化掉一点,不至于看见一个人就忍不住冲上去发喜帖。

兰波离开国际监狱后,有渡轮负责接送,不过他上了船以后就从窗口跳进海里游走了。

陆言他们的直升机在海岛外三公里等着他。

直升机悬停在海面上,俯瞰蔚蓝海面,一尾闪烁艳丽蓝光的人鱼从水面中隐现,浮游的蓝光水母在他周身跟随。

兰波跃出水面,提前挂在旋梯上的萧驯朝他伸手,相互握住手腕后,直升机带着他驶离了海岛。

直升机上,毕揽星拿了块干毛巾给兰波搭在滴水的头发上,韩行谦问:“怎么样?”

“他敲了一串摩尔斯码给我。”兰波仔细查看包裹防水膜的档案袋有没有弄湿,边把记下的字母一一读出来,韩行谦按顺序写在了记事本上。

是一个长词组,“单向透视膜”。

陆言:“单向透视膜?贴车玻璃的那种吗。”

毕揽星:“应该是要特制的,单面需要完全不透光。”

韩行谦敲敲纸面:“能做。”

兰波摊开白楚年离开前手绘的那幅监狱平面图,指着标记了数字“2”的一个花坛:“三天后在这里交接,还是用揽星的藤蔓,我护送他。”

手绘地图上一共有十几个标有数字的记号,都是白楚年临走前分析过的,可能有机会传递物品的位置,有一些地方经过实地考察发现不可行,于是筛选出来了仅有的几个可用位置。

一周后。

白楚年站在食堂窗口打饭,给他打饭的仍然不是甜点师,他弯下腰朝窗口里看:“蜜蜂还没回来?”

里面打饭的犯人不耐烦道:“他调到监护室做病号饭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回到桌上,看着比平常更加难吃的清水白菜,白楚年有点倒胃口。监区食堂里更是因为整整一周饭菜都比平常难吃而引起了一阵骚动,犯人们拍桌抗议,要求蜜蜂omega回来做饭。

听到食堂骚动,渡墨踹开大门,扬起教鞭在门上抽了几下,响亮的鞭声中止了喧闹,他骂道:“我看谁在闹事!”

食堂里顿时鸦雀无声,犯人们又恢复了秩序。

渡墨走到水池边,抱壁靠着墙盯着人们吃饭,这下犯人们都老实了,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找不痛快,他手里那教鞭抽人是真的疼。

白楚年端着餐盘到水池边洗,细细的水流冲刷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渡墨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楚年身上,他已经习惯了随时盯着白楚年,只要白楚年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抓住他小动作的机会。

白楚年知道他在看自己,头也不抬地说:“既然你们想知道sow防火墙的消息,正好我知道一些,作为交换,我想听听你们之前审讯金缕虫的内容,愿意交换的话,下次审讯时我会把我知道的内容告诉你们。”

渡墨早就看明白了,他根本就是来谈判的,在前ioa特工组搜查科长面前谁的审讯手段都不够看,谁也没法子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对待这种家伙,坦白要比隐瞒得到的回报多。

“金缕虫抗拒审讯,每次去审讯室都干坐着一言不发。”渡墨摊手,“谁都不能让他开口。”

“哦,看样子他还说了点别的。”白楚年轻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比如‘我只与ioa会长交谈’这种话,应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