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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不易,陛下叹气(242)

秦绾宁搬了绣凳,在最上层摸到一块紫宸宫的通行令牌,余光瞥见一只小小的匣子,她好奇,随手一道取了。

匣子被锁了,她打不开,“你这藏了什么宝贝。”

“想知道吗?”萧宴坐起身,白色的内衣显出几分弱态,眼下更是一片乌青,下颚还有胡茬。

秦绾宁没成想一夜过来,萧宴变样了,憔悴又邋遢,“钥匙呢?”

“丢了,你拿刀砍了。”萧宴受不住她异样的光色,旋即又躺下了,闭上眼睛补眠。

秦绾宁瞪了两眼,抱着匣子走出去,将令牌递给红昭,自己独自对着匣子发呆。

锁有些年头了,都已经生锈。

“拿刀来,砍了。”秦绾宁朝着内侍吩咐道。

内侍走来,见是上锈的锁,建议道:“奴给您砸了锁试试,刀砍会破坏匣子里的东西。”

秦绾宁忽然不想打开了,玉人和画像让她心有余悸,不打开是最好的。

“算了。”她将匣子抱起来,转身回到屋里。

宫娥们在这时鱼贯而入,将备好的菜肴一一放在食案上,她随意看了一眼,端起一碗白米饭就去里殿。

“吃饭吗?”

萧宴不动。秦绾宁不再问,将白米饭放在榻前的小几上,自己折转回去吃午膳。

小匣子就被她静静地放在食案上,一面吃,一面看,匣子不过巴掌大小,不知能放什么东西,玉佩吗?

若是一枚玉佩,也不值得萧宴这么珍藏。

一顿饭吃下来,如同嚼蜡。

吃过饭后,岳徕又来了,胖嘟嘟的身子映入眼帘,秦绾宁坐在窗下,目光落在他胖肚子上,“国舅近日辛苦了。”

“为殿下分忧。”岳徕笑笑,眼神极为锐利,“朝臣询问殿下可要迎回陛下?”

“你觉得呢?”秦绾宁转开目光,落在屏风上,屏风后隐约可见榻上的被子动了动。

岳徕却道:“一山难容二虎,殿下,您觉得呢?”

“朝臣是什么意思,让他们上奏疏,送来本王看看。”秦绾宁道。

岳徕为难了,“不瞒殿下,奏疏都送往枢密院,臣沾不得手。周卫欺负臣不懂,一直不肯将权交给臣。”

“这样啊。”秦绾宁明白了,岳徕是想让她和周卫争夺理政的权力。周卫监国是萧宴的意思,岳徕有兵权可强压一头,但无法撼动他的根基。这就是文臣与武将的区别,当然,岳徕什么都算不上。

她有些不明白,岳徕要兵没兵,要能力没有能力,是怎么走上今日巅峰的位置。

“这样,你将周卫找来,本王见一见,你让群臣上奏疏,议一议何时迎回陛下。”

岳徕言道:“殿下想试探他们的意思?”

“嗯,试一试,辛苦国舅了。”秦绾宁摆摆手,靠在小榻不愿动弹了。

岳徕迟疑,从他的角度去看,‘凌王’神色如旧,瘦小的身子几乎被迎枕遮掩,显得弱小而无助,他忽而有些放心了,‘凌王’并无传闻中的能耐。

岳徕笑了,得意的笑,“臣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秦绾宁赤脚下榻,走到龙床前,“你到底打的什么目的?”

萧宴却道:“我想洗脸,朕困住你的时候还给你洗脸了。”

秦绾宁干瞪眼,“你又长胖了。”

萧宴死皮赖脸地点点头:“朕还变黑了。”

得,将秦绾宁的话说了,让秦绾宁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后,吩咐宫娥打些热水来,自己抱着水回去。

“说说,你什么目的。”秦绾宁将热水放在萧宴面前,又放入一块干净的帕子,打湿、拧干,然后看着萧宴,将帕子直接拍在他的脸上。

“朕给你洗脸的时候,这么粗暴?”萧宴不满意,将脸上的帕子丢回水里,“再来。”

秦绾宁眼尾微扬,“你脸怎么那么大。”

“朕厚颜无耻。”萧宴慢悠悠地回她一句。

“你、你……”秦绾宁无语凝噎,遇到不要脸的人也是无奈,她又拧干了帕子,轻轻去擦着那张让人讨厌的脸。

擦过脸后,萧宴指了指脖子。

秦绾宁又拧了帕子,踮起脚去擦净他的脖子,萧宴颇高,她不耐:“脑袋低些,擦不到了。”

萧宴低头,目光露在那双踮起的脚上,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动衣袂,迭起几分温柔。

“还有手。”萧宴又伸出双手。

秦绾宁不知不觉中被他带着走,擦完了手,又去柜子里找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最后伺候他穿衣。

早就习惯的动作,这时再做没有迟疑更没有生疏,两人沉默无声,秦绾宁静静做,萧宴静静看。

等腰间玉带扣上后,秦绾宁微微喘息,忽而又觉得哪里不对,她为何听萧宴的话?

萧宴却笑了笑,摸摸自己干净的脸颊,“绾绾,朕不做皇帝,陪你去闲云野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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