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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不易,陛下叹气(156)

“魏襄今日为何说珠珠不是凌王的儿子,你可曾想过原因?”

萧宴慢慢地分析,也不急躁,但对面的秦绾宁早就提着一口气了。

剥葡萄是个细腻的活,萧宴的双手有力,能拉满弓,能拿起大刀,唯独对这皮薄晶莹的葡萄的没有办法。

银签子再度插烂一个后,他停了下来,将烂的果肉从碗里剔除出来,叹了口气,慢工出细活。

他继续说道:“有人提前知会过魏襄,珠珠与你并不相似,她不是你的女儿。魏襄惯来是惹事的人,捉住这个通奸生女的事情,她就能看一个大笑话。回到府上,魏莱怕耽责任,势必不会让魏襄入宫,甚至明日会来请罪。那么滴血认亲的事情就会不了了之,珠珠究竟是不是朕的女儿,就会让所有人猜疑。那些不懂内情的人就会认为朕兄霸弟妻,让兄弟难看。”

秦绾宁抿着唇沉默了一阵,心口凝着一股郁气,小声说:“按照陛下的说法,他让自己这么难看是为了什么?”

“不是给自己难看,是造成朕是个兄霸弟妻的混蛋,本是一件秘密的事情。你未嫁他,他与你并无关系,珠珠也不是你二人所生。偏偏魏襄在大众广众之下不长脑子地说了出来,假的也成了真。朕是昏君,不得民心,他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萧宴手中的银签子插穿果肉,直接戳到了碗底。

萧宴颓唐,太难了。

秦绾宁低着头,盯着自己双手中的酒杯,一时没有答话。

这桩赐婚,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凌王和太妃的意思,倘若真要报恩,当年秦家被害的时候,为何不出来呢?

她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就算没有萧宴今日这番话,她也会细细去琢磨凌王的用意。

萧宴不催促,但也不剥了,气得将碗里烂掉的果肉直接塞进嘴里,不剥了。

明日再剥。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可以避开我,也可以不见我,但需找一个好的,萧遇比朕差。”

秦绾宁从思绪中醒了神,站起身来,直视对面的男人:“萧遇比你强了很多,他懂得如何哄我开心,懂得在其他女人靠近他的时候,他会直接拒绝。他还会给我最大的支持,还会给我做奶糖,你呢?你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来我脑海里都是你拒绝的场景,你丢了我的姻缘绳,践踏我的真心。秦家是我的家人,你连爱屋及乌的道理都不懂,你眼里还有什么?萧宴,你是皇帝了,坐拥天下,但你早就不是我心里的人了。”

“你困我两年,我不恨你,因为强权压人,要怪就怪我自己无能。你是皇帝,四妃九嫔,我是不能容忍的。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只为自己着想。凌王再不是,可在那段阴暗的日子里,他给我许多快乐。”

说完,长久的缄默。

灯火忽然噼啪作响,秦绾宁转身就走了,跨入黑夜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高铭急得甩了甩浮尘,急着追了出去,而萧宴坐在座位上不动,慢慢地将自己剥好的果肉一颗一颗塞入嘴里。

甜汁溢满口腔。

他在想爱屋及乌的道理,当年秦州拒绝他的帮助,他想爱,但秦州不给机会。

因此,他又多了一项罪名。

****

秦绾宁回府后,先去见太妃,对方得到答案后很惊讶,自己喃喃其语:“难怪珠珠和楚王也有些相似。”

“太妃,我先回去了。”秦绾宁满身疲惫走出太妃礼佛的西侧屋,从走廊走到院门。

刚出了院门,凌王也回来了。

凌王神出鬼没,回来总是很突然,他听下了脚步,秦绾宁平静地问他:“珠珠是楚王的女儿?”

凌王穿着黑袍,面无表情,睨着秦绾宁:“给我下碗面条,我饿了。”

秦绾宁提着灯,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地面上,“我做的面条很难吃。”

凌王勉强笑了笑,“不,你的面条很好吃。”

他脸上挂着乖巧的笑,语气也是如常的温和。

秦绾宁领着他往厨房走,凌王与萧宴最大的区别是凌王懂得伪装自己,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放在她的面前。没有不满、没有烦躁,是最亮眼的一面。而萧宴将他的全部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懂萧宴,却不懂温柔、懂得哄她的凌王。

今夜月很圆,像圆盘高高挂着,银辉洒下来也很亮堂,两人脚下都有着影子,凌王特地避开她的影子走路。

慢慢悠悠走了一段路,远远看见了厨房的灯火,秦绾宁停下脚步,“阿遇,我不能将珠珠还给楚王,他不配。”

楚王若还可以生育,他是不会善待珠珠的,如今,她不敢保证楚王会成为一个好父亲,虽说物以稀为贵,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她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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