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和爷爷过暑假(50)

哈？还有鱼吗？妍妍缩回手，盯着水面，只看到水草蔓延，青翠到发黑的荷花梗矗立水中。

找了一会，没有鱼，她抬起头来，看到岸边的绿树红墙边有一个穿棉袄的人，认出了是前天那个冲出来吓他们的傻子，忙拉着乐天看：“乐天，你看，那个傻子是不是跟着我们来了这里？”

三个人的视线跟着她一起看过去，看到那个穿着棉袄的人在岸边没有目的的闲逛。

万远桥忙宽慰女儿：“妍妍，别怕，他没有害过人。”

有爸爸姑姑在身边，她不怕，只是觉得这么热的天穿棉袄不热吗？她问爸爸：“他天天穿棉袄不会中暑吗？”

“也有可能中暑，但一定会长痱子。”

“那好难受啊，已经是傻子了，还中暑长痱子。”

“如果他不傻他也不会中暑长痱子啊。”乐天应她，又往岸边看了看，“妈，这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万招娣划着桨，想了一会，才找了一个合适的措词：“他是村尾刘伯伯家的小儿子，早年很是个很好的人，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才成了这样。”

刘伯伯？乐天想了想，江乡基本姓江，没几户外姓人家，可这些人家里可没一户姓刘，难道是搬走了？可搬走了怎么不带他走，混蛋！

万妍君不明白：“经历了什么事啊？”

这些事不适合说给小孩，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万远桥起身折了两朵莲蓬给两个小孩：“这莲子剥开可以直接吃，你们试试，可甜了。”

“是像向日葵掰出里面的子吗？”

乐天回她：“不是，你跟着我剥。”

说罢便动手剥了起来，妍妍看着他直接撕下最外沿的一层花边，取下一个嫩绿莲子放嘴里一咬，就叼开了壳，一只圆滚滚的莲子躺在他手上，指甲一搓，莲子的顶部就裂开一条细缝，他拎起那条细缝，是层白色外衣，一整条，长长的，外衣脱落后，他手心里的莲子白白嫩嫩的，再放进嘴里轻轻一磕，成了两瓣，中间露出一条黄绿色的花蕊。

乐天拿着花蕊：“这是莲子的芯，不能吃，会苦的，我们吃莲子。”

说着便将莲子往嘴里扔，妍妍学着他的步骤，也得到一个圆滚滚的莲子，再把外衣一脱，去掉芯，把果肉往嘴里一送，迸出脆甜汁水，果然好吃。

两小孩捧着莲子吃了起来。

万远桥问起姐姐：“姐，你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不忙，不过刚才听爸说二伯摔了一跤，骨盆骨折了，正担心呢。”

老人最怕摔跤了，万远桥紧张起来：“严不严重，要不要手术？我们回家带着爸爸上医院去看二伯吧。”

“拍了片，说是不严重，开了药，今天现在医院观察一下，明天就能回家，回家好好休息，主要是怕并发症。”

可不是，就怕损伤到血管，神经，或是周边脏器，肌腱韧带软组织损伤也会让人不能下床。

万远桥轻叹一气，今天下午自己就要回上海，他想早点回去先上医院看一看二伯。

看弟弟神色哀淡，万招娣知道他心中所想，便说：“你按照你原计划吧，二伯回来后我会下来看，下午回去也先别去看了，远军来娣他们在，他们会照顾好二伯的。”

远军来娣是他们的堂哥堂姐，要面子，更怕别人说他们对老人不好没照顾好老人，所以不是大病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及。

万远桥只能听姐的话。

“人年纪大了是真的容易生病，去年我岳丈也是突发脑溢血还好现在人没事，上个月三伯也是刚出院。”

“谁说不是呢。”

这些沉重的话题说起来就沉闷，故而说完之后气氛便安静沉淀了下来。

倒是方才在和妍妍打闹的乐天听到二外公病了，忙抬起头想问见妈妈看了自己一眼示意自己闭嘴，便没有开口，事压在心里，也就没有心思再玩了。

四人各有心思，便早早回了家。

上岸的时候万远桥看了眼周遭，他已经不在这里了，许是回家了吧，好像每个村子都会有一两个疯子傻子，被人远离厌弃，可他们曾经也是活生生的正常人。

按下心头所想，他带着孩子们回家去。

万建国在院子里浇菜，见小辈们回来，放下水壶回屋做饭，万招娣跟进厨房帮忙，万远桥也想跟过去被万招娣推上了楼。

万招娣进厨房后，洗了手就开始做饭，让爸做在旁边休息。

万建国做在椅子上，问：“志明也该回家了吧？”

切着菜的万招娣手一顿，淡淡道：“快了，这几天就回。”

万建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关心女儿，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说女婿吧，女婿一年大半年都在外头，孩子们倒是贴心，都在家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