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和爷爷过暑假(48)

彤彤不想睡，来到妈妈身边，说：“妈，我不困，我想和你待一会。”

“在乡下待的会无聊吗？”

“不无聊，妈妈一个人在家，有按时吃饭吗？”

万招娣点点头。

看出妈妈心情不好不太想多说话，彤彤想说出些让她开心的话，便说：“现在乐天和妍妍相处得很融洽，好多天都没拌嘴了，现在天天腻在一起下棋交流学习经验。”

万招娣眼角一抽：“交流学习经验？乐天那个鬼成绩也好意思……”

“妍妍成绩也不好，努努力都是不及格的水平，语数英平均分40分都不到。”

听到侄女和自己儿子一样都是学渣，万招娣倒是有点惊讶，但又想着找到机会要和儿子说不能比，比不了，妹妹就算高考200分也能上大学，你200分可能连大专技校都没得挑。

“他们处得来就好，那你呢，开心吗？”

彤彤点点头：“在乡下虽然没什么朋友，但还是很惬意。清净有清净的好处，热闹也有热闹的空虚。”

这孩子，一幅小大人的样子，她伸出手本想摸摸她的头，却发现女儿已经都快长到自己肩头了，她站着已经很难摸到她的头了。

这样好，长得快，她笑了笑，推了推女儿：“吃完饭就去睡觉吧，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

见妈妈不想再多说，彤彤自己本身也有点不舒服，也就不再坚持，回了房间，睡不着，打开手机想找爸爸聊天，爸爸没有回微信。

乐天和万妍君也吃好了饭上楼来也被万招娣推去了午睡，自己则下楼去，看见弟弟和爸爸在下棋。

“姐，你不去午睡麽？”

“不睡了，我出门买点东西去。”

出了门，万招娣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不知觉间来到了老屋，她掏出钥匙开了锁进门去，扑面而来的灰尘味，她挥手掸开浮尘，进了家门，一切陈列都没变，她拿起抹布擦完桌子窝进了长椅里。

掌腹下的扶手有些许的刺挠感，许是年久老化了，也确实是好久了，自己在这屋子里住了二十几年，直到结婚前两年才盖了新房。

想到结婚，她眸色一沉，倒了下去，躺在长椅上，闭上了眼睛。

手机铃响惊醒了她，她点开，是女儿的信息，她问自己在哪里，她起身拍了拍衣服出门去了村口的小卖部称了几斤水果回家。

一进门，弟弟带着孩子们在一楼，不见爸爸，许是去隔壁下棋或是去伯伯家了，她放下水果：“我去买水果的时候碰见了江燕，同她聊了好一会。”

“妈妈，舅舅说带我们去城里玩，你也一起去吧。”

她把车钥匙扔给弟弟：“你带着孩子们去吧，我今天坐了一天的车，想睡会觉。”

万远桥接过钥匙带着孩子们出门，她见女儿不动身，问：“彤彤，你不上城吗？”

“我这几天作业都还没写完，想留在家里刷题，不想动。”

什么时候不能刷题，不想动？万招娣大约有点明白了，也就不说什么，让弟弟带着两个小的去了城里。

等一大两小出了门，万招娣母女也上了楼。

只有两个人在家，万招娣悄声问女儿：“彤彤，是不是小腹不舒服有隐痛感？”

彤彤点了点头。

她带着女儿来到房间，把她的手拖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柔声说：“没关系，这是正常的，女孩子每到一定年龄的时候每月就会有周期性腹痛，是长大的一个标志，以前的时候叫葵水，现在叫月经。”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片卫生巾在她面前展示怎么用，然后放开她的手，抱着她：“没事的，这并不丢人，别害怕，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

彤彤不怕，初一已经有生物课了，就算没学生物，她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听到别的同学有来月经。

这种事和哪个男生喜欢谁一样都在女生里广泛又隐秘的流传着，故此，她并不慌张，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做，但眼前被妈妈抱着，她很安心。

她拥着妈妈，糯糯地说：“妈，我知道，我学过生物，也有不少同学来过月事，我也不是很疼，不需要红糖水。”

这孩子，是真的要长大了呢，真棒，比自己强多了，当年自己吓得要死，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偷偷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妈妈来到房间，给自己温声细语的讲解，还悄悄塞给自己一包卫生巾。

如今，她正大光明的给女儿递卫生巾，给她科普，但她也没忘了给女儿一个拥抱，当年妈妈那个拥抱，温暖了她很多很多年。

后来她才知道不是所有妈妈都会如此温柔的讲解，更不会拥抱自己小孩，也是，那是□□十年代，大人们又都是农民，哪会什么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