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和爷爷过暑假(37)

万建国双手交叠放在肚皮上，半闭着眼，懒懒应声：“再说吧。”

“暑假过后，孩子们就要上学，下来的时间更少了。”

“到时候我搬回老屋去。”

现在住的房子是后来万招娣姐弟工作后一起出钱在新建的，原先住的老屋还在现在屋子的后面一点，靠着山脚，有点偏僻，那更没什么人了，都出来建了新房子。

万招娣不是不知道爸爸不想回城，可年纪大了，一个人在乡下，没人照看，真要有点什么事，拖延耽误了怎么办？现在的邻居也大多是老人，搭把手的要去外面街上找人。

老人拗起来比小孩都犟，不过爸之前就挺犟的，认定了就不回头，之前妈在的时候还会听，现在，唉。

算了，这事不急，慢慢来吧。

“我下午要上城去，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你也上楼歇一歇吧。”

“我不困。”

“我困。”

好吧，万招娣上了楼，楼上没人，她睡不着，就站在窗户前刷手机，看看新闻刷刷抖音，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估摸着鸡汤要好了，她又下楼抽火抽柴温着鸡汤，鸡汤煨好，看见躺椅是空的，爸爸也不在房间，便将钱偷偷放在柜子里，来到院子里看到花洒放在菜圃前。

这是浇水浇到一半被谁叫出去了吗？估计是隔壁陈伯叫去下棋了吧。

她回到楼上，一时无所事事，感到无聊，窝家只能看电视刷手机，大热天的，也只能等到晚一点出去，出去也只能在山间田埂里走一走吹吹风，偶尔这样才觉得有兴致，蹲上个一两年就没趣味了。

自己虽然不上远桥那样厌恶乡下想逃离，但也谈不上喜欢，搞不懂爸爸为什么非要回到乡下。

只是因为熟悉吗？可熟悉的也只剩下地方了啊。

“妈，你醒了啊？”身后传来儿子的喊声，她回过神，问，“你腿好了吗？”

“早好了。”

乐天来到窗台，和妈妈并排站在一起，望着外面金灿灿的稻田，很是开心：“马上就可以割稻子了，爸爸会回来吗？”

“不确定。”

“好吧，要是爸爸不回来的话，我们自己请人来割稻子，我和姐姐还要坐车上。”

看儿子兴致不错，万招娣打趣他：“爸爸不回家你也这么高兴？”

“爸爸工作忙呀，但是收稻子可不能等，收稻子怎么能少了我，我最喜欢收稻子了。”

想到每年收稻子，儿子就要回乡下，前年为了收稻子都不愿意和爷爷奶奶出去旅游，万招娣觉得他对收稻子是真的喜欢，有点不解：“怎么这么喜欢收稻子。”

“收稻子很有成就感。”

这小小年纪就知道成就感了？万招娣看过去，儿子一脸淡定望向稻田翘起嘴角，她其实也不是太明白，儿子怎么会喜欢乡下，只是小时候常带着来，后来变成了自己要来。

“什么成就感？”

“收稻机轰隆碾过，倒下一排排稻穗，晒干，打谷，碾米，就可以蒸出来吃饭了，然后等上一个月，再插上新的秧苗，再次长高长大，结出稻穗米粒，这是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而且自己吃的饭是通过自己的手种出来长出来的，多帅。”

是很帅，如果不以此为生计的话。

万招娣再次庆幸，儿子有如此朴实的观念。她拍了拍他，鼓励他：“乐天很棒，到时候收稻子的时候你看着姐姐妹妹，不要被稻穗割到，晒稻子的时候也不要离得太近，搞得身上痒。”

“知道了。”

“中午都没吃什么饭，快下楼盛碗鸡汤喝。”

乐天下楼没多久，彤彤万妍君也醒了，一家人聚到楼下喝鸡汤，鸡汤喝完，万招娣便要上城去了，之前本想带孩子回城的，现在她改了主意，孩子来回跑也折腾，让孩子们都待一起，要闹就闹，要打就打，这样还好讲和，不然天天避开多没意思。

孩子们跟着她出来送她，万建国也跟在后面，对她说：“路上小心，你车开一点。”

“好嘞，爸，你带着他们回去吧。”

万招娣走后，万建国带着孩子们回屋，乐天又拉着他说要学下棋，万艳君和彤彤上了楼。

今天一整天，三孩子都没再出过门。

虚度光阴

次日早饭吃完，乐天又拉着爷爷说要学下棋，万妍君和彤彤上楼看电视。

乐天一直不喜欢下棋，坐不住，现在怎么上杆子要来学下棋？

万建国看了眼楼梯，昨天吃饭的时候，乐天就没怎么和妍妍说过话，昨天因为爬山太累下午晚上也没出去，一直窝在家里休息看电视，说话也不多。

怎么又闹上了呢？想起上次自己在门外听到乐天说的，自己是弟弟，不喜欢讨厌弟弟的姐姐，万建国顿时觉得头大，但哪个都没错，可其实这事又和对错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