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如此怀念(3)

……喂！

他抬头怔了怔然后又缓缓笑了笑。我也笑了。

我打开门。

他说，安康，你好。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我说，是！好久不见。不好也不坏的。

我帮他倒杯水却发现没有水。他环视四周，定定地看着我。然后什么都没说。

他是我的同学且很长一段时间的同桌。那个时候他的成绩比我还要更好。他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像我一样。我们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整个学期我们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把桌子很平均地分开。他书写的速度极快。写完之后从不检查。然后他就看一些另类而不羁的书。老师不允许看这种书。但是他的成绩未免太好。

后来调坐位。我们两个都很明白。因为要进行所谓的一对一帮助。我就这么看着他整理书本。没有插手帮忙。他定定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走了。

我觉得很失落。

应该从此会爱上这么一个人，但是很可惜却没有。我们之间很和谐。

聊着聊着我开始泪流不止。他同样很安静地看着我。我说，你饿么，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之后他却走了。

我披着毽子坐在墙角开始怀疑为什么要叫他。

早上开门发现一个精美的纸盒。打开发现，里面是MP3，我跟他的剪辑照片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写着，574839。

574839。其实我不想走。

我有一点茫然。打电话过去是关机。

……

直至翻至最后一页，安康，如果一个人的生命已经打成死结，如何解也都是枉然。所以，我恨了。

我一直都在想我们同桌的时候。想我转学要走的时候你对我说，希望有缘再见。

我会努力忘记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曾经有这样一段生命，身边没有一个能够可以说话的人。穿着旧得好看的牛仔裤，围着修长的围巾，平底鞋上沾染着各种青苔。木然地沉默。忍着千丝万缕地纠虑平静的等待着一个答案。然后被告知，他已经回去了青海。他说，亲爱的朋友，我走了。太不忍看你哭泣的脸。我会在青海湖边写一封长长的信给你。53880。

……

这两年对他的记忆一片空白。只是难怪每次看到任何有关于青海这两个字心会隐隐作痛的原因了。

后来的张敬宇对我说，安康我们以后去青海，到青海湖边散步……

我却开始眼泪汹涌。我对这样的失控苦思冥想找不出一个解释。

原来我亲爱的朋友你已经死了。现在我终于能明明白白号啕痛哭一场了，却没有一滴眼泪。而我却愈加分明感觉到你现在根本就在我一切视线所触即到的地方。

53770。

冬天来了，我的春天却依旧这样遥远。

新疆好像有很多忧美的湖泊。传说喀纳斯湖那边还有怪兽出没。我想到了一首歌《两只恋人》。还有MV里其中的一个情节，一对恋人奔跑着然后一瞬间幻化成两只老虎。

心突然隐隐而狠狠痛了一下。

第二章 四面楚歌

生活步步为营或左右逢缘。周遭狼烟四起或狼奔豕突。唯独我们的表情司空见惯。

生活有太多地惋惜无奈或犹豫。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造诣或埋下浮笔。谁都不可能真正了解谁当前的感悟。

但是孩子，只要坚信就会有足够的勇敢。虽然我不知道你，你也不认识我。但是孩子你要相信，我们是有共鸣的。我不知道此刻你们在经历或者思考些什么。但是孩子更坚定一步你的明天就会与你更接近。

我表哥长得未免太帅。小时候彼此丝毫没有在一起玩耍过。现在长大偶尔遇到连打招呼都很矜持。然后就此无话可说。表情微笑而沉默。想到一首词，好像是李清照写的。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我想像牧师那样平静且对一切不以为奇。

每天的日子都是一连串的叹息与郁结。没有那么多为赋新词强说愁。已经错过一块真知棒就能取悦开心的年代了。

毕竟还成不了万念俱灰。一切都是心不在焉的表情且有一点仇恨的眼神。那些苦口婆心让我很烦感却逃脱不掉加倍地难过与疼痛。

“我们遇见，我们缠绵，我们变得熟练。”

想到心伟曾经问我，如果真正爱上一个逃犯且有家室，并且他的妻子恐吓你所有人也都鄙视你那么要怎么办呢。是随他亡命天涯么。

我说，这毕竟是一个世俗的世界。别太天真把自己想得很尖锐，或许根本一点都承受不起。当爱情遭受非议幸福真的已经背负了太多纠结。我笑了笑说，我真希望这世界有一天就突然间这么塌了，然后新的一片天地。谁都不认识谁，谁也不记得谁。默默地生活，不知经年，无声无臭地活着。只有一只狗陪着你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