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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故人至(65)+番外

作者: 知微言浅 阅读记录

但许多事情,还是能够看得明白的,他能够直接一针见血指出,多半参杂着对昔日霍文音的旧念。

许司年嘴角浮起笑意,“起初是怜,如今由怜生喜,由喜生爱。”

他们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渊源流长。

这放佛是一种命定。

时年28的他,已经褪去少年气,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商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他坐在云端之上冷眼旁观,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始终无一人走进心底深处,触及那片最柔软的心脏。

他以为爱情不过镜花水月,人生也不必非要一场兵荒马乱的爱情,去欲语还说,强赋新词强说愁。

可当真碰见了,他除了心疼,遗憾,小心翼翼,唯一念头是免她苦,免她忧,免她无枝可依。

但命运又何其有幸,有生之年,情动伊始之际,花枝都曼妙了几分。

这世上的情,最是说不清道不明,可是有一天你遇见一个人,说不清她到底哪里好,但如若错过,余生唯有遗憾。

他这一生,有太多的遗憾,怎能错过这一次?

“那丫头面色冷郁,想来这些年过得并不顺心,你若真对她有意,别辜负。”

“您放心。”

用完早餐,沈意微提出由她洗碗,被许司年拦下,“你去陪老先生聊聊天。”

先生作息规律,早上六点起床,打两个小时太极,用早餐,然后打理花花草草,中午吃完饭,两个小时午休,醒来在葡萄架下乘凉喝茶,看书,偶尔兴起会提笔作画,黄昏时分躺在太师椅里听蝉鸣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慕容山在院子里认真修剪花草枝叶。她其实话少,并不知要说些什么,走上前,依旧沉静,却并不紧张。

慕容山将浇水壶递给她,“浇花会吗?”

她点头接过,慕容山的声音又响起,“浇完花,去把院子里的草也除一除。”

像是务农来了。

沈意微也并未多话,拿着水壶浇花,倒也没什么岔子,浇完花又继续去院子里的土里除草。

一路安安静静,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一连几天,慕容山未曾提到授教之事,只是使唤沈意微做这做那,但从不叫她做饭入厨房。

兴许他知道些什么。

许司年没说话,只是她做事时,会默不作声帮她。

心思越发沉静,这天午后,沈意微被慕容山叫过去。

葡萄架下,慕容山在作画。

画板上的水墨丹青,是山水风光,那点墨之间,氤氲缭绕,有国画之魂。

她想当年霍文音能举世闻名,果真师出名门。

沈意微擅油画,却也不得不承认,很多作品,有震撼人心之美。

不愧是霍文音之师。

“只有彻底沉下心来,才能创作出好作品,从前,我也是对我那小徒儿这样说。”

“无论油画丹青,艺术是相通的。如今时代变迁,为名为利心浮气躁,往往适得其反。你有几分天赋,应珍惜。”

沈意微签辰星,首当其冲是为钱,不停接项目,不停画画,作品虽达到甲方期许,但她心底,确实有股沉闷之气的,她也隐约有感,笔下作品因量产并不如预期精细,达到自我满意标准。

近日她与作品频频出现在媒体,老先生虽居住山里,却并非什么都不清楚。

他这是在敲警钟。

“作品往往透露出一个人心性,明日起,你到山里采风,见山画山,见水画水,题材不限自由发挥。”

沈意微默然,上山多日,这才进入主题。

栖山太大,第二天清晨她出门采风。

许司年同行。

半山腰处,路上遇见老奶奶在路边采摘茉莉花,篓子里还有加工一半的茉莉花手串。

淡淡香气弥漫开来。

许司年想到什么似的。

上前对老奶奶说了几句话,沈意微听不清说了什么,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给老奶奶,然后拿着一串茉莉花手串过来。

许司年抬手:“右手给我。”

白天温度稍高,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裙子,依然是黑色,袖子很长,沈意微一伸手,袖口拢了上去,手腕疤痕清晰狰狞暴露在天光之下。

许司年直接执起她右手,将那串白色茉莉花手串戴在她手腕上,刚巧遮盖住那道疤。

纤细的手臂白皙光滑,太瘦,放佛一折就要断,那道疤像精美瓷器上的裂痕,这会儿被手串盖住,说不出的淡雅清新。

“你看,再痛苦难堪的过去,也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沈意微内心触动了下,她道:“可是再漂亮的花也会枯萎。”

她依然如此悲观。

作者有话要说:

害,其实许先生的经历也很不容易的,但比之沈,最幸运的是遇见了霍文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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