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7)

“以前我总觉得，你没把我当你的什么人。一直在为自己的身份烦恼。从高中到我大学毕业。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把我掏空了给你，你却在我身上寻找她。以前我觉得我看不透你，我从来都不敢看你的眼睛。我对你的爱从来不计较回报，我只想能一直在你身边。我想你周远身边的是喻川慈。然后呢？我们的那些美好回忆，只是你在怀念另一个人？周远，你把我当什么。”

你似乎被我突然的话语吓到了。很久没有说话。只喏喏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突然觉得，一直以来，折磨我的，从来不是她的绝情，而是我一直心存幻想的期待。我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才该说说不起。这一切也是我咎由自取。

冷静了一下，我准备送她回酒店。却发现因为酒店维修，在下午就换了酒店。当时她喝的酩酊大醉，并没有看到。车内，又陷入了沉寂。我说

“要不去我家住？”

“……好啊，行。”

我察觉到她已经清醒了很多。给她收拾好客房之后，准备了一杯蜂蜜水在床头。晚上，我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处理工作。她也坐下来，说

“我一直都是好纠结的人。”

“我也是，也许人都是这样吧。”

“真的很抱歉。”

“真没事，早就不想这事儿了。”

我们就这样在沙发上并排坐着。但是电脑上的那个我却打了好久也没有打正确。我想，我是不甘心的。我停了许久，放下了手上的电脑。转过去我，面对着她说

“我真的用心爱过你好久好久。”

她低着头沉默。突然，我感觉到我曾经的不甘，难过，和最深处的爱又激荡回心头。我吻了她。当我离开她的嘴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掉了眼泪。她也应该是被吓到了吧。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没有拒绝我，反而主动的勾着我的脖子，吻我。最原始的欲望已经按耐不住了。我们之间雾气朦胧，情绪细密又敏感心思被袒露无遗，保持清醒又混沌不明，飘渺又迷离。在欲望和爱中，听着对方的独白，完成了互相辉映的朦胧。我盯着她的眼睛，却发现她眼底的泪。我脑子里也不是纯粹的爱，更多的是想要把她融进我身体里，我想挽留她，却也无可奈何。有些埋怨的意味更多是我心里的无奈。我们就这样，度过了爱与泪交织的一晚。

第二天，她回去了。我们像以前一样在机场告别。我想，也许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然后，我将她曾经送我的手链典当了。也不是缺钱，只是与过去告别了吧。晚上，我失眠了。希望她也是。这次是真的要和过去说再见了。周远，再见。

“你总是像小偷

习惯性占有

连我的笑容你都可以窃走

我不知不觉

还欣然接受

你不爱我。”

——《窃笑》魏如萱

在我三十岁那年春天，我和一个男生结婚了。他很爱我，每年纪念日都会给我准备礼物。我们从来都没有矛盾。我也没提起过我的从前。他很绅士，也很会做家务。在许多兴趣上也与我情投意合。后来啊我们有了一个儿子。他也从来没让我委屈过。周远，我过得很好。你呢？望你一切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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