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5)

平时不舍的家，现在却想赶紧回到你的身边。见你心切，周远。你比我回来的时间早，于是又是你等我。我出来的时候，和我来上大学时的心态十分相似。都是激动，兴奋，思你心切。你同样在外面等我。你问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呀，我笑你说不是都和你实时汇报了嘛。周远，那次的分别好像把我们拉的更近了。真开心啊，这次，我真的在你的生活中了吧。我自私的想，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呢？不奢望一辈子这样的诺言，看着你走向幸福也好。周远，你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存在。我们就这样并肩回家。我的心里，真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啊，周远。假期还没有结束，我们又过了几天滋润的小日子。在家喝个小酒，看个电影，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做饭。时不时还出去吃一顿改善一下生活。那样的生活，给了我太多错觉了，周远。你当时也沉浸其中吗？我甚至觉得我不用想那么多了，我们一辈子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了。周远，那段日子给了我们太多错觉了。

假期结束，又开始兵荒马乱的生活了。庆幸的是，有你的陪伴，备考的日子并不算难过。我回校准备考研，你也内天为了工作的事忙的团团转。我们也经常不回家。那个曾经承载了我们欢声笑语的地方变成了现在的空空荡荡。没关系嘛，都是在为了生活努力而已。当时的我心想，过了这段时光，等我上岸，一切都会变得和以前一样的吧。你有没有为我们的未来想过呢？周远。我们说好，忙完这段时间就省吃俭用买一台唱片机，来提升生活的情调。我记得，那真的是我潜心学习的动力。那段时间，我们见面的次数都很少。每天早上我早早起来去图书馆占位置，你睡到快上班的最迟时间线赶去上班。晚上我回来了很晚，你早早睡下了。甚至交流用在冰箱上贴字条更多，手机成为绝缘体。你还记得吗？当时冰箱旁有个日历，我偶然一天才发现，你在我考完试的后一天圈了个圈，画了个火锅。周远，你当时真的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说来也感谢你，想想那几年重大的日子都是你在陪着我。周远。

最后，我们去吃火锅了。我想起来了，你决定要吃火锅可能是前几天给你发了好想吃火锅？周远，你也是很细心嘛。

我们坐下来，开始久违的聊天。聊天聊地。我说了好多好多我以前的故事。我撞起胆子，想问问你，那张拍立得的故事。我觉得那时的我比以前要更有能力承担这个还不知道的故事了。你顿了顿，说“以前的高中同学。关系比较好”

我顺着你的话说我说

“她看起来好可爱啊，真的很像小兔子”

“我当时也觉得她很像”

“那你俩当时在一起了吗”我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不可能的话，意识到我说了什么之后，我急忙说“啊啊啊没事没事你不想说算了，是我太冒犯了” 我没想到的是，你很快就回答我说

“是。”

你这意料之外的爽快，让我猝不及防。我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仿佛看穿了我就这样继续说下去了。

“当时她是我隔壁班的，我追的她。”

“你竟然还追过人。”

“嗯。当时年轻。”

“有点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啊。”

“学习挺好的，像小兔子，喜欢浅蓝色，喜欢周杰伦”

“深情啊，这么多年还记得。”

你说的话和我没经过脑子说的话一字一句刻在我心上。刺痛我。你有恋爱我应该感觉到无所谓吧，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可是她太像我了，甚至有点像你。你穿到现在的浅蓝色是因为她吗？你觉得我像小兔子也是找到了她的影子吗？周远。你一次次那么深情的看我的眼神是在透过我看她吗？我是不是没有出现在你的眼睛里过？ 强忍心里的难过，我问你最后为什么分手。

“她妈妈发现我们的关系了。在我亲她的时候，刚好被看到了。”

“现在呢，你们还有联系吗？”

“前年就结婚了。好像今年怀孕了吧。”

“你没去她的婚礼吗？”

“没什么好去的。”

我想到你曾经为她赴汤蹈火过，你们曾经深深的相爱过，在那样的年纪，度过了那样的一个青春。那样轰轰烈烈的一场爱。也许你们已经约定好下一个百年了吧，那周远。我算什么？你们的青春是彼此，我的青春只有你。清清楚楚的烙印着两个字，周远。我甚至没有坦荡的爱意。周远，我到底算什么？这六年我在干什么？我不敢想，我不敢想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些浪漫的事，你全都做过了。天台谈心，落日下弹琴，一起走过闹市，江边散步……我以为这是我们独一份的记忆，原来是你们的。根本没有我这个人啊。那你给我的关怀又算什么。我们彻夜长谈又算什么。周远，你真冷漠。 你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我们就这样坐着。第三次深呼吸后，我憋了个听起来理智的声音对你说我喜欢你。我看出来你的意思了，没等你开口我就站起身，说 “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走的再快也还是听到了你的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周远。 这样不辞而别好像又有些不礼貌，我在对话框按下了“早上好”三个字。你很快回了我“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