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乔走到他面前淡淡的说。
“哦！”若埃尔低头提起行李跟在他身后向流星走去。
时间流逝，乔还住在他的笼子里，若埃尔依旧不敢走出街区。
第78章 这是谁的身体
“路易。嘿~！L·路易，那边的那位英俊的叫路易的先生，请站住！”一位穿着校服，头发短短浓眉大眼的学生，把手合拢成喇叭状喊路易。
路易打开柜子取出外出的衣服，一边换一边无奈的说：“伯克，我听得到。”
伯克和路易是朋友，虽然路易和大家一直保持着某种距离，但是这些来自各区域的学生，对待别人不像贵族那样，始终保持距离。他们都很真诚，热情。伯克靠着柜子笑嘻嘻的对路易说：“五位貌美的学妹，东区的最新戏剧门票，吃东西不用自己买单。”
路易一边系裤带，一边问：“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伯克故作潇洒的拨弄了下额头的头发丝：“她们说，请务必邀请到学长爵士大人。”又不是邀请他，他摆个什么样子啊。
路易拿起外套，冲伯克摇头：“不行啊，我要打工的。”
伯克无奈：“哎，我已经想到了，说起来，老弟，你很缺钱吗？从我认识你开始，每个休息日你都要出去打工。偶尔出去玩玩对我们的发育是很有帮助的。真的。”
路易反锁柜子：“怕是要您失望了，潇洒的伯克先生。我必须去打工。再见。”
学校的那条路易早就走习惯的大路，伯克在他身边继续推销约会。许多人笑着冲路易打招呼。路易也微笑的冲大家点头，这是路易现在的生活。还算不错。他好不容易摆脱开那个著名的色鬼，去寄存处骑了自己那辆小型的平民电摩托。一溜烟的离开了学校。
大概是一年前，路易开始帮埃德蒙工作，埃德蒙安排他在东区做一些调查，物价，新生事物，总之衣食住行的东西，有关社会变化的东西他都要找出来。埃德蒙付给路易很多钱，因为他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收入了，他受不了每天接到大量的家族账单，受不了没完没了的请求援助的联络，最后这个孩子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把封地，年金全部丢给在封地里怨天尤人的父亲声称叫父亲帮助自己管理财务。其实他自己想摆脱这样的生活，第一个月他从父亲那里接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所谓的，年纪小花不了多少钱的月金，不由啼笑皆非。果然是这样吗？“一百一级”对于皇室成员来说，寒酸到顶的一笔收入。
路易取出一个电子智脑，坐在东区的广场雕像下开始记录：“进入雨季初期，东区一切如常，上个月流行的咖啡裙子已经在女士们身上消失，喷泉附近的冷饮店增加了六种味道的冰激淋……”
他记录了一会，抬起手腕，那是一个简短的留言,埃德蒙叫他一起吃午餐，他关闭起智脑，放进口袋。广场上。人们走来走去，路易看着他们的衣着，看着那些人从一个商店里出来，再进入一个，他们毫无疲惫的享受着生活，路易很羡慕。他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八成新的球鞋，这是大减价的时候买的，学校的许多同学都穿，路易努力的和周围的同学步调一致，他开始在模仿，刻意的在模仿，一直模仿到现在。路易看着鞋子，一些奇怪的想法萌生。
“这是谁的世界？这是谁的身体？”
广场上几声闷雷，路易赶紧站了起来跑入冷饮店的遮阳篷下，许多人快速的冲进来，雨水刹那间倾倒下来。这是天然雨，天然雨和人工雨有一种区别，天然雨能把泥土的芬芳带出来，路易贪婪的吸了两下，也许是动静大了点，前方的一位女士奇怪的看了下他，路易尴尬的看着另外的方向。
埃德蒙坐在餐厅，整个餐厅内只有他一位客人，他看下时间，路易来晚了，因为雨吗？他正想安排人去接的时候，路易推开门跑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他冲埃德蒙笑了下，接过侍者递给他的毛巾擦拭自己。
“我去叫人接你就好，怎么这样的就跑来了。”埃德蒙的声音里有些责怪。
“哇，许多好吃的。”路易坐下拿着最边边的叉子开始大快朵颐。
“路易，下个月就考试了，你准备考哪所学校？”埃德蒙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问路易。
“国立第一军事政治学院。”路易一边吃一边回答。
“不考取皇家学院吗？”埃德蒙。
路易放下叉子，看下埃德蒙：“我大概不适合贵族的群体了吧？而且国立第一军事政治学院的录取资格高出皇家许多。我想考一下。”
“其实，我叫你来是有事情告诉你。”埃德蒙把自己的盘子递给路易。
路易接过盘子，低头想了下，有些遗憾的笑了下：“自由的日子结束了吗？”
埃德蒙微微点头：“你必须以皇室成员的身份参加考试，未来的一年，国立和皇家这两所学校将会合并，卡蒙嘉的阶级合并会从学校开始。”
路易叉着食物吃了两口：“阶级是根深蒂固的东西，即使教育合并，在学校他们还是会自然的形成两个区域，而且，你觉得放在一起合适吗？最基本的价值观都不相同。”
埃德蒙微微点头，很是欣慰：“你能想到这点，我很高兴，我准备这样做，学校的合并就算了，先从名称开始。皇家，国立这个字眼全部换成卡蒙嘉，一切事情总要迈第一步的。先从名称开始融合吧。”
“陛下怎么说？”路易拿餐巾擦着嘴巴问。
“他觉得很好，不过最近，他比较忙，那些示威的贵族已经把牌子扛到丹尼仕柯了。”埃德蒙笑着回答。
“那些长老脑袋里塞的难道都是棉花吗，一个小问题，竟然拖了三个月了。”路易无奈的摇头。
“如果是路易，路易会如何处理？”埃德蒙很认真的问。
“许多要求都是典型的无理要求，没有付出劳动怎么能得到报酬呢，如果是我，除了统一税率。其他的一概拒绝。他们想花钱，自己先劳动好了。”路易回答。
埃德蒙微微点头：“也有道理，可是，如果统一税率，那么，低等民的税率对于新兴的产业会引发冲击，全民社会福利制度所收的福利保障金也是不相同的，虽然话是没错，统一税率目前不适合。”
路易低头思考了下：“那么哥哥怎么处理？”
埃德蒙站起来：“尊重长老会的意见，先增加贵族年金，贵族的比例还是很少的，现在他们拿得起那些小钱.”
路易无奈的摇头：“哥哥一定很失望吧！”
埃德蒙笑：“并不，他们还算不错，最近正在商量，取消垄断制度，开放重工业市场，今后几年卡蒙嘉将进入白热化的经济竞争状态，这样的形态对卡蒙嘉的成长是很好的。”
路易：“那些贵族不会答应的。”是的，他确定，五百年的经济垄断，几近霸道的制度，这场经济的国战，就连埃德蒙都无法预计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必须扭转全民经济的窘迫，如果没有一个良性的能自由呼吸的市场，卡蒙嘉的轻工业前途堪忧，取消垄断制度是当务之急。这点路易清楚，但是谁来做这个出头鸟呢？
埃德蒙很满意的拍拍路易依旧湿漉漉的头发：“安心，陛下不会，我也不会。那些呼喊着【自由，平等，公平】的人拿着长矛正在等待着呢。五百年的积累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我们循序渐进就好。倒是你，马上要和同学分别了，最近就别去做那些工作了。我为你安排了新的工作。”
路易露出兴奋的神情看着埃德蒙，埃德蒙笑着站起来：“以前波纹科菲一直在做我的第一秘书，但是他现在接管了所有的空间站事务，所以第一秘书空缺，你有兴趣吗？”
路易已然兴奋，他露出孩子气的样子：“那要看哥哥付我多少薪水了，一边上学一边做这样艰难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哎。”
埃德蒙接过明妮递给他的大衣回头冲他笑下：“不会叫你失望的。”他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回头：“搬回若代堡吧，你不适合住在学校了。”
路易送走埃德蒙，小店依旧很安静，一些雾气在玻璃窗户上盘旋着，路易伸出手在玻璃上画着花纹，他看着自己那双已经有了老茧的手。
这是谁的身体……？
“伯克，帮我找个地方，要很大，大得能容纳全班同学的地方，我要和我们的导师还有全班约会，没有开玩笑，真的。确定……你真啰嗦，确定的。”路易站起来和伯克联络。雨已然停止，空气里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雨季结束，夏天就要结束，卡蒙嘉全国大考日。贵族考试的时间和平民是同一天，但是他们开考的时间要比平民早两个小时。这一天路易起的很早，他把东西昨天晚上都以开玩笑的语调送给了同学，复习到很晚的同学陆续起来，一个宿舍睡八个同学，路易和其他七位就在这热闹的，窄小的空间里磨合了许久。现在，他要离开了。不知道今后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当身份暴露，那些纯洁的有关友谊的东西还存在吗？路易靠着床杆思考着。他看着那些人手忙脚乱的找着考试要带的东西，早起几分钟就好了，何必把自己弄的如此慌乱。路易轻轻摇头帮大家找他们的考试证明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