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十四重重的拿拳头击打了下面前的花墙。他无言以对。老皇帝继续看着远方说着：“我想过，把皇位交给埃德蒙。可是那个孩子会要吗？他看待那个位置就像看待一堆垃圾，那些贵族，那些没头脑的蛆虫，他们会如何对待，那会把卡蒙嘉的嘣灭提前许多年。肖别怨恨我吧，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我已经看到死神的招手，他在向我微笑着。我刻薄了一辈子，现在叫我为这个国家再次的刻薄一次吧。肖。”
诺曼十四两行眼泪缓缓流下，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他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有力气却不知道该往那里使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他会恨您的父亲。会恨的。”
诺曼十三笑了下：“我是个皇帝，就凭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恨我，加一个人也没什么。推我回去吧，等埃德蒙，他快来了，就快来了……”
丹尼仕柯的人们悄悄的看着那两位陛下一直交谈着什么。诺曼十四激动的神情落入无数人的眼睛里。不久那种情绪就会演变成无数个版本流传开来。他们就是为此生存着的。那是那些人生命的全部。
“亨得尔，哥哥要回来，我感觉到了。”路易躺在小花园的躺椅上，最近他一直在生病，要八岁了，可是个子还没长高。
“是的，我的殿下，大公就要回来了。”亨得尔看着路易，满眼凄凉。
“他会如何对我。”路易叹息，如今他已经一点童真都无。再不是那个胖球了。
“他会抱起您哭泣，怜悯您，帮助您，如您所，他爱您，喜欢您，我的殿下爷。”
“两年了，真快啊，亨得尔。人在变呢，哥哥……也会变吧。当他知道祖母诽谤他的事情后，他还会怜悯我吗？”
“的殿下爷，大公阁下和他们不同，他慈悲。”
“亨得尔，你真天真，哥哥从来不是个慈悲的人，因为他不在意，所以大家才觉得他慈悲。其实那是哥哥最残忍的地方。亨得尔，你不懂。”
“我殿下爷，您还小，也无须去懂得那些，我们只卑微的求他的蔽护就好。”
“他能蔽护我一辈子吗？亨得尔，我必须努力啊，多少人依靠着我呢，很多人，我要把失去的都找回来，所有的……都要找回来。我要学会蔽护别人，而不是求别人来蔽护自己，亨得尔”
“我的殿下爷，您还小。您还小……”
路易慢慢坐起来，打开被子，神色坚决：“我还小吗？我的肩膀抗着上百口的寄生虫。挥之不去，从父亲他们被赶出里开始，我就不能再伪装自己还小了，我必须长大，必须坚强，这是我的骨相。亨得尔我的骨相不好。”
路易扶着墙壁慢慢离开，他拒绝任何人搀扶。他不能虚弱到不会走路，他还要靠这双腿慢慢的再次走进若代堡。亨得尔看着主子的背影，悲凄难忍，哭倒于地。
波文科菲站在丹尼仕柯内宫之外，半夜被人从床上拉起是陛下召见，这样的惊吓他不想再有第二次。他很紧张，埃德蒙出事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当对方解释和大公阁下无关，只是陛下临时召见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个人平安无事，其他的都没什么。波文科菲站在内宫的花圃这，他看着上百盆干涸枯死的盆景，这里是内宫，上百盆的盆景死在这里这个画面很诡异。
“请跟我来。”一位老内侍长弯腰对他，他的态度很恭敬，和之前波文科菲见到的人不同。
诺曼十三躺在床铺上，诺曼十四坐在他的身边，屋子里的灯光很亮，波文科菲在来不及打量这里的摆设之前单膝地。他跪在那里，不知道该什么好。许久：“蒙陛下召见，惶恐！”这是他唯一能的说，惶恐非常惶恐。
“起来吧。波文科菲。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诺曼十三没有喊他的爵位，也没按照军职，竟然以晚辈的称呼喊他，在这个刻薄的人的一生当中，这是难得的慈悲。不过这份慈悲从何起就不知道了。波文科菲觉得很诡异，但是他还是站起来，慢慢走到那张椅子上，端坐好。
诺曼十三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已经变的非常美丽的军人，他穿卡蒙嘉军服很漂亮，那衣服好像天生只配他穿一样。诺曼十三喜欢样的人穿卡蒙嘉的军装。他冲内侍笑了下，内侍慢慢走出去，不久端着一些心还有红茶进来。内室把那些东西放到波文科菲面前。波文科菲奇怪的看着诺曼十三。诺曼十三：“饿吗？大老远的把你紧急宣来。先吃东西吧。”他的语气竟然露出种巴结之意。波文科菲觉得小腿的寒毛突然慢慢的竖立起来。心里长鸡皮疙瘩。真的长了。他头端起红茶喝了口。
“波文科菲，很爱埃德蒙吗？”诺曼十三好像专门挑波文科菲喝茶的时候说话。
如他老人家所料，波文科菲喷了。他放下茶杯再次跪在那里。他以为那事情只有自己和风知道。原来之是自欺欺人而已。
“波文科菲，很爱埃德蒙吗？”陛下又问。
第43章 要祖国还是要爱情
波文科菲的内心，翻江倒海，他跪在那里，承认还是否认，陛下会如何对待自己，自己不过是个卑微的小丑出身的人，是埃德蒙大公一步一步类似于任性一般的把自己的人格和自尊建立起来。陛下一句下，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把自己彻底摧毁了。他突然再次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承认，陛下要如何对待自己，安吉怎么办，她刚找到自己的生活。他不敢想像他可怜的安吉再次被剥掉华服回到贫民区的窘迫。可是不承认又怎么对得起埃德蒙，对的起自己的感情……
“你爱埃德蒙吗？”陛下再次问，诺曼十四若有所思的看着波文科菲，他是个多情的人，多情不代表他不懂得爱。他同情的看着波文科菲。自己的父亲不是同样的轻易的就么毁灭过自己的感情吗？
“是的，陛下……爱。我爱埃德蒙。臣承认自己对埃德蒙大公的爱慕，不敢不认，不能不认，请求陛下不要累及舍妹，惩罚我一人就好。”波文科菲终于抬起头，是的，不敢不认，不能不认，即使他是个卑微的小丑，即使他是个四等民。但是父亲说，做人要坦诚。他不能因为害怕而丢弃他做人最真实的东西。他爱他，从第一天见到就爱上。如果可以他愿意为那个人去死。
“那么，你爱卡蒙嘉吗？”陛下眼睛很亮，他没有回答波文科菲的请求，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波文科菲，他用他善用的手段将要把个年轻人剥皮抽筋。
爱卡蒙嘉吗？波文科菲看着陛下，没人这样问过他，因为他是个四等民，即使他现在荣华富贵，但是他的环境里，从来没人问过他样的问题。爱卡蒙嘉吗？他是卡蒙嘉人，虽然，在这里的岁月，贫贱，苦痛。折磨。但是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爱卡蒙嘉吗？每个人对自己的国家，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抱怨，因为他们对国家的企盼总是很高，而往往国家又给予不了自己什么。不是国家不好，而是自己期望过高。对于四等民来说，即使现在是贵族又如何，波文科菲从来都以四等民看待自己，爱卡蒙嘉吗？
“上神打开世界之门。正是我魂归之处，它是卡蒙嘉。正是我心灵归宿。是我的祖国（勇士航行记），陛下，这是我的回答。”波文科菲仰头看着陛下。他没有直接回答陛下的问题，每个人都会很高调的喊，热爱祖国，热爱和平，热爱人民，每个人都有激昂的一面，尤其是提及自己的祖国的时刻。但是，每当大声喊完，热爱祖国之后，转身，他也许会看着帐单大喊：“妈的，么高的税率，叫不叫老子活了。”或者他会每天对着国家的弊病百般挑剔。人就是这样，一边喊着高调，一边犯着自然的自以为是的错误。爱祖国吗？爱吗？波文科菲没有回答爱，他却借勇士航行告诉陛下，这是我的祖国，我会为它付出的生命。
“站起来吧。”陛下笑了，他喜欢这个孩子，直白，真实。不虚伪。他喜欢这样的回答，他喜欢，他坐起来，慢慢打开铺垫在腿上的毯子，他没瘫痪，他只是任性的不想走路。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波文科菲面前，双手扶起他，拉着他一只手，他拉着波文科菲慢慢走到对面的墙壁挂毯面前。陛下露出一种微妙的神情，有种小孩子炫耀的感觉。
诺曼十三按下边上的机关，挂毯缓缓升起。犹如电影拉开幕布一般。那后面出现了一个异常精美的模拟小星系的世界。一个大行星，周围三十多个小行星，它们愉快的围绕着自己的轨道准确的转动着。
波文科菲知道，这是卡蒙嘉的星系图，以前，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广告上，宣传节目上，书本上。但是如此精致，如此美丽的星系模拟世界，它给人的感觉不同。有种微妙的骄傲感在里面，啊，这就是我的祖国，这就是卡蒙嘉！就是这样的感觉在里面。
“它是最美丽的对吗？”诺曼十三很满意波文科菲的表情，大为满意。
“是的，陛下。”波文科菲看着它们，他一个一个的念着那些星球的名字，神。神-Ⅰ，那是火鸟。啊，那就是阿列塔那-Ⅳ，他就在那个小球上……
“如果叫你在祖国和埃德蒙之间选择，你会选择那个？如果你只能得到一个，对祖国的忠诚，对埃德蒙的爱，你只能要一个，你要那个……？”诺曼十三算准了时间问到。他喜欢看人矛盾。诺曼十四担心的看着那个孩子。他就这样被逼迫过，这个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爱祖国还是要爱情。他看着波文科菲看他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