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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初始的虹(46)

微风吹过铃铛花,花儿犹如铃铛摇摆着。鸟雀在院中嬉戏,空气自然的流动,此刻是多么的寂静啊。

茉莉颤栗了下,有人抱住了她的腰,那个人对着她的耳朵喷着热气:“嘿!小火焰,我找到你了。你是我的猎物了!

第41章 茉莉往事(二)

你说,热恋的人会做什么?

当然是相爱啊!越来越多的爱。越来越热烈的爱。当哈密瓜遇到小甜枣,这是一段甜上加甜的日子。费林甚至悄悄买了结婚的房子。就是中心区798号。

热恋中的人是最愚蠢的,有时候智慧不如一只猪,您看吧,堂堂骑士,堂堂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小姐,他们的台词会经常如此幼稚。

“茉莉,我觉得我爱您,比您爱我多。”费林躺在798号光秃秃的地板上说,茉莉躺在他身边。这里还没添置家具。只有壁炉的篝火热烈的燃烧。

“这不可能,费林,明明是我爱你,比你爱我多。”茉莉还口。

接着他们为谁爱谁比谁多再次争吵。他们总是如此。

“我现在还不跟您求婚,您恨我吗?”费林抱歉的问。

“并不。我能等的,即使三生三世。”茉莉肯定的说。

“……我也是。我爱您。三生三世。”费林叹息,接着热吻,接着哈密瓜和甜枣滚成一团。激情过后,继续无聊的话题。

“如果我怀孕怎么办?”茉莉满足的叹息。

“能怎么办,只好结婚了。”费林笑。

“为什么是只好。你这个混蛋,娶我这么令你为难吗?骑士大人。”茉莉生气的问。

“抱歉,并不是。只是,我有一些事情对您不坦诚,抱歉,我隐瞒这些秘密,我无法跟您说我的爱人。可是,事关人命。所以,茉莉。再等我,只要两个月,两个月就足够了。”费林抱歉的说。

茉莉没有问费林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只要他想告诉自己,他绝对会说的。绝对会的。她岔开话题:“费林,如果我怀孕了,你会给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字?”

“孩子,就叫温顿·乔,女孩子,就叫温顿·茉莉。”费林想了一会说。

“为什么是温顿?而不是桑?”茉莉觉得很奇怪。温顿,是宇宙里一支很古老的贵族姓氏。

“茉莉,别问了好吗?抱歉,我必须离开了。”费林站起来,慢慢站起来,爱人间热烈的拥抱。接着费林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就再也没回来……再也没有。

男人和女人叙述情事的时候,略微不同,人更加直白,人富有激情。这是赫蒂听到的不一样的故事,它更加丰富。赫蒂久久没有说话。

“孩子,我想知道他离开后的事情,我等这个谜底,等了五十年。”茉莉的声音再次传出,音调有些沙哑,哭过了吗?

赫蒂想了会:“我见老师的时候,很惊讶,他只有头能动了,但是依旧坚强的活着……”

“我的天,你说什么?”茉莉惊叫。

“恩……老师受过重伤,颈椎之下完全瘫痪。”赫蒂解释。

“……继续,你继续……我不会再打搅你,我想知道全部。全部,每件事情。”茉莉带着一些命令。

“好的……老师是被秘密关押的,因为他参加五十年前的,(推翻贵族阶级会)发起的暴乱,他是重要的干部。那次暴动他身受重伤,而且他被自己信任的会友出卖,皇帝陛下,为了他留了脸面,只是秘密囚禁,终身流放。对外宣称失踪。”

赫蒂没有阐述费林所承受的艰难,那样的人,在那个地方,五十年是如何生存下来的,艰难可想而知,赫蒂这点很像费林,他不喜欢用悲惨的东西感染谁,点到既止就好。

“他还有什么话带给我。”茉莉等了很久之后再次问。

赫蒂低头想了下:“老师说,我们在年轻的时候,总是自负的认为世界为我们而存,我们总是想挽救这个,挽救那个,我们充满激情,盲目的去追寻自己都不懂得东西,我们天真,幼稚,充满热情,但是,我们错误的忘记了,生活虽然平淡,但是生活才是人的全部,人的本质,我们并不是多么优秀的人。老师说,他伤害了您,他深深的愧疚,并且自我惩罚,但是还不够,他准备,来生,来生的来生,来生来生的来生,以对您的爱来惩罚他自己,他告诉您,他对您的爱,依旧比您爱他多。多到,永远也用不完。取之不尽……”

茉莉压抑的哭声终于传来,是终于传来……

“他,摸把他埋葬在那里?”时间过了很久,已经是清晨到晚上了。当茉莉开始哭泣,接着是漫长的,一下午的沉默,似乎在回忆什么,此刻,她的情绪,已然平复,平复到什么也没有。

赫蒂摸下身边的包包,他打开他,包出一个包装盒,那个盒子原来是装奶酪的:“在这里,我把老师带回来了。”他双手捧着他,依恋无比,这个人,陪伴着自己,教育自己,他待自己如子,自己奉他如父。

房间的壁炉突然向一边退去,一个穿着大红色蓬裙的人突然跑了出来,她的眼睛通红,她直奔那个奶lao盒子。把它抢过来,抱在怀里亲吻它,不停的亲吻。

赫蒂呆了,这个人,最多看上去二十出头,红发杏眼,美貌惊人。她是谁?老师的女儿?后人?赫蒂没去抢那个盒子,只有亲人会如此哭泣吧,只有亲人会把那个肮脏的盒子抱在怀里吧。完成了承诺的赫蒂,最后依恋的看下那个盒子,他深深鞠躬:“再见了,老师。”

他转身要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

“等下,孩子……”女人突然抬头喊住他。

赫蒂笑了下,自己比她还大吧,算了,他不计较,他回头看着她。

“你的名字。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不用了,我已经完成心愿了。我叫赫蒂,没有姓氏。老师给起过个名字,温顿·乔,不过我似乎配不起那么高贵的名字,抱歉,告辞了。”赫蒂转身要离开。

“孩子,那你更不能离开了。”

“为什么?”

“温顿·乔,是费林为我们的孩子起的名字啊,你是我的孩子啊……你怎么能离开呢,我是你的母亲啊……”

“您说什么?”

这位红衣郎正是,乔宁斯·茉莉。她是贝因托的挚友,席书缘的老姐姐。席书缘少的可怜的女性朋友之一。她变成这样,原因自然很明显,那是初始的力量,虽然只是初级初始。席书缘早就想叫这位老姐姐一起去贝因托生活。因为在她故做快乐的面孔下,有一颗哀伤的心,但是,茉莉小姐一直不肯离开这里,因为她有一份承诺,一份三生三世的等待。她要在这里等着那个人,她相信他绝对会回来的。现在费林终于回来了,正在她的怀中,她心愿已足。

赫蒂不明白这位美丽的郎为什么这样说,他惊讶的看着她,女郎拉着他的手,他呆呆的任由她拉进那间密室。

几个月后,席书缘接到了乔宁斯·茉莉的一封信件,送信的是一位经过初级初始的少年。这位少年二十多岁的样子,俊秀,典雅。一看就是自己家人。席书缘在办公室和莫尔一起阅读封信件。

“书缘,莫尔:

当你们读此信件的时候,我已离去,心满意足。你们常问为什么非要留在卡蒙嘉那所老房子里犹如幽魂一般等待。现在我已不必等待了。我去履行我的承诺。人这一生啊,真的是……转眼就过了啊。请不要责怪我浪费的生命和拒绝了你们好意。人和人不同。这是我乔宁斯·茉莉简单的一生。我写下一段爱情,守了五十年的寂寞。心是满的。满足的。我快乐的离去,从来没如此幸福过。

送信此人,乃是我亲儿温顿·乔,期盼两位陛下的蔽护,我这个母亲已经不能,不想再承担什么了。他是个好孩子,命运凄苦。请陛下敞开胸怀纳个孩子回家。

带我向每个朋友告别,跟他们说,能认识大家,是我乔宁斯·茉莉。一生的幸运。

最后再向陛下提及一事,小殿下不适合在卡蒙嘉,他太纯洁,敏感。这里的水土早晚会伤害他。在这个古老守旧迂腐的世界,殿下早晚会被划上难以愈合的伤痕。这是我最后的劝阻。听不听全在您了。

此刻天光大亮,我就要离去,心里沁满爱意。陛下,我想起一首老诗,分享与您:年复一年,那良辰在殷切的盼望中

翩然降临,各自带一份礼物

分送给世人--年老或是年少。

当我这么想,感叹着诗人的古调,

穿过我泪眼所逐渐展开的幻觉,

我看见,那欢乐的岁月、哀伤的岁月--

我自己的年华,把一片片黑影接连着

掠过我的身。紧接着,我就觉察

(哭)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

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我的发,

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

“这回是谁逮住了你?猜!”“死,”我答话。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不是死,是爱!”

--------(白朗宁夫人抒情十四行诗)

乔宁斯·茉莉绝笔”

席书缘捏着信件,绝对不相信,那个快乐的带他在更衣室踹门,做错事情还理直气壮的,天真,没有心计的老姐姐就这么去了。他看着个少年。他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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