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止兵戈(24)+番外
Ghost站起身伸出手:“说定了。对了,那个人的名字叫吴卓,也是从外面来的,应该很好认。”
林赛伸手同他握了握,眼神一时变得有些复杂:“我会尽力,不过……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Ghost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出门的时候照旧是那两个人来搬铁刺网。陆择这次能明显感觉到罗汉脸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是每次他试探着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的目光总能提前半秒完美错开。
直到走出两个街区,陆择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若有所思。
“怎么,陆队,炸油库的想法没吓到你吧?”Ghost的声音从他身前半步的地方传来。
陆择失笑,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我倒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
Ghost摇了摇头:“我敢提这个条件,是因为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
陆择嘴角勾了勾,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那位林赛,她身边那些所谓“感染体”,究竟是什么?”
Ghost的脚步停住了,良久,他的声音才传过来:“是人。或者说,曾经是普通人。”
盛夏的阳光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悯。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理一理人物脉络:
陆择一队:陈辛,吴卓,方鹿衔,郑观棋
旧城势力:林赛,辖北区;老魏,辖南区;雅克,辖上西区,成三足鼎立局面
Ghost:我只是个幽灵
第12章
“曾经?”陆择的声音凝了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Ghost转身面向着他,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些‘兽群’吧,我告诉过你它们是整个旧城食物链最底端的生物。相对的,现在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些感染体。在这里他们自称为‘流散者’。”
陆择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些人也被感染了,但是他们还保留着自主意识?”
“准确的说,他们不但保留了自主意识,并且对旧城的污染环境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陆择悚然一惊,瞬间明白了其中的许多关节。
病毒刚刚爆发的时候,确实对人类大脑机能产生了摧枯拉朽的损害,然而仅仅时隔数月,局面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不管是病毒的突变,还是人类进化的防御机制,催生了这种介于人和活尸之间的生物。基地先前收到的红外传感图像上显示的那些感染体,很有可能并不完全是活尸,而是这些东西。
“最初那几个月旧城的局面确实一片混乱。‘兽群’也好‘流散者’也罢,都是后来才有的称呼,最开始所有人都混战在一起,很多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在第二天又睁开了眼睛。那个时候军队已经带着普通人撤离了,只留下小部分精锐部队在做最后的清洗扫尾工作。有人试着逃出去,想跟上最后撤离的大部队,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越过他们在辐射区40公里处拉开的警戒带。”
Ghost的叙述平淡,声音里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就好像在讲一件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
陆择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他沉默着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掌心。
他还记得。
那个时候他作为南方军区某特战旅下属的四团团长,接到的任务是守住感染辐射区外围防线,保证三团护送的最后一批幸存者安全撤离,同时也为最近的α卫星城发射清洗导弹做最后的准备。
当时已经是撤离指令下达的第三天,为了防止意外,撤离的路线内部保密,就连他们也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他手底下的兵分散在4个主要的城区出入口设卡,他本人带队守在南下的出城路口。
总的来说他们的任务并不复杂,城内的怪物已经是行尸走肉,短时间内它们更多的是在主城区瞎转,攻击同类,啃食尸体。偶尔有零星的一两只在警戒带外围冒头,也很快就被哨卡上的狙击手解决了。
变故发生在第5天上午。准确的说,清晨。
12月底的旧城正是暮冬,空气寒冷干燥,天际是一成不变的灰色云层,为已经一片荒凉的大地平添了几分肃杀。
陆择前一天晚上守了一夜,正打算回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喝杯热茶,然后回营地休息一下——桌上的报警铃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拿起对讲机:“什么情况?”
一阵滋啦的杂音过后,陈辛的声音从另一头传了过来:“哨卡东北12点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辛当时是他的副团,刚过换班时间,他的卡位就在指挥中心右前方。陆择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凝重,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过来”,捞过椅背上的外套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