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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初始的云(69)

“恩,我现在正在医院,其实老先生早就应该接受手术,可是他拒绝治疗,好像很期盼死去。他的医生说,一年前老先生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这个消息还是您告诉丹夏先生合适,他应该很伤心吧……你们要回来吗?”罗亭小心的问了句。

席星看下丹夏房间的方向:“恩,要回去的。丹夏他……一定会回去的。”

席星关闭联络器,看下熊一:“准备下,丹夏先生要回新大洲,老先生半小时前去世了。”

几只鸟儿从树林惊起,艾玛呆呆的看着那几个人匆忙离开。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这是她唯一知道的。

第60章 终!!!!!!!!

席星紧紧抓着丹夏的手,从知道爷爷去世的消息后,丹夏就一言不发。尤其是他得知爷爷早就知道自己活不过年而拒绝治疗的时候,他真的懊悔到顶。以前,他甚至是恨着那个顽固的老人的,他从他出生开始就在左右着他的人生,人人都羡慕着卡夫。丹夏的生活,所有的长辈,亲人都对他宠爱有加,丹夏知道那些所谓的宠爱有加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个卡夫家的老狼,因为他的看重,因为他的爱,驱使着自己的人生一直活在劳累当中。

那个时候的丹夏觉得自己在毫无价值的生存着,他反抗,他故意奢侈糜烂,他故意和他唱着对台戏,有时候即使那个人说的多么正确他也要向相反的方向走。丹夏的手中紧紧抓着那个狼头,他想从那上面感受那个人的温度,是的,此刻他才发现,他爱他,爱着那个倔强强韧的老人家。他拼命回忆着,关于那个老人的老人斑,那个人干瘪精瘦的身材。青筋裸露血管凸起的双手。他额头上条条犹如深深沟壑一般的皱纹。他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总是在任何地方锥心刻骨一般的洞彻着他的内心。

“丹夏。你必须听我的,我比你多走了几十年的路,我知道每个陷阱!听我的,知道吗?……不要违背我丹夏……看着我丹夏……丹夏……丹夏……丹夏……”老人的话以及呼唤……如此清晰的在他的耳朵边响起。犹如巨雷。

席星的心觉得特别疼,他恨不得代替丹夏去承担这些,他伸出胳膊把他搂进自己的怀抱。

“我恨他,我以为我恨他……”丹夏喃喃的,带着愧疚着唠叨着。

席星是第二次走在这条墓地的道路上。比起上次带着戏剧般的情形,今日,这里肃穆了很多。丹夏和席星他们在飞机上就换了葬服。丹夏不能穿全黑的衣服,因为他不能以一个孙子的身份来参加这个葬礼了。所以他的黑葬服里面衬白色的衬衣。

罗亭在墓地道路口等待他们,如今他已经是新大洲数一数二的实权派。他的身边聚拢着大量的各色人群。许多提亚人认识席星,对于席星出现在这里大家是很理解的,但是席星身边的丹夏,还有亚当斯,他们看他们犹如陌生人一般。

“我很遗憾,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帮上任何忙,真的很抱歉。”罗亭拥抱丹夏,然后席星。丹夏像个木偶,没有表情,甚至他都没看他最思念的提亚的那帮人。

罗亭走在最前方,席星,丹夏。亚当斯,熊一,熊二……还有提亚所有的人整齐的走在墓地的道路上,道路两边,那些人都自动的退开,他们尊重这些人,这些人是为新大洲带来新生的人,为个国家奋斗的人,他们尊重他。

队伍停在目的正面入口,入口处,一尊巨大的雕像耸立在那里。一直木然的丹夏有些惊讶,因为那正是他的塑像。塑像非常大,足足有二十多米高,塑像摆着丹夏演讲的习惯动作,握着拳头,目光凝重,看着前方的际。塑像下面的黑石基上,写着一行大字“我们的生存就是为了帮助”那下面,无数的百合花束堆积在那里。

“这里每天都有人拜忌,现在新大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对青年人结婚,都会来里献花,拜忌。他们尊重卡夫。丹夏。他为个国家带来新生。”罗亭悄悄解释。

丹夏傻呆呆的看着塑像,塑像太高大,近处看必须仰着头,他就那样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塑像。看了很久。

“我们进去吧。”席星抓住丹夏的手。丹夏点头,队伍再次向里进发。

卡夫,靳的葬礼很隆重,许多人是自发来的。因为个老人曾经教育出这个国家最伟大的总统。卡夫。丹夏。

“我就知道您会来,您可是丹夏生前最好的朋友……”狄斯芬妮亲自迎接罗亭,现在她已经退休了。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见了,相反,她现在得到的尊重是她最看不起的那些阶级的民众们,走在大街上,他们会对她主动脱帽。狄斯芬妮苍老了许多,不过,我们可以从的衣着看出来,狄斯芬妮真的变了,没有佩带任何首饰,很朴素。今天的墓地上摆放着无数的位置上,没有任何关于名字的标牌,人们到来,随意坐下,不管现实是什么职位,或者有多少钱。

“请您节哀。丹夏他一定不想您么伤心。”罗亭安慰。

狄斯芬妮笑了下,真的,她笑了下:“不,我没有伤心,老人自己选择死去,因为他没有牵挂了吧,现在他定很开心,因为可以和他最心爱的孙子丹夏还有妻子埋葬在一起。”说完,狄斯芬妮走到席星面前:“您一定非常伤心吧,其实我早就想向您道歉了,我非常后悔,甚至我对您做很多不好的事情。我请求您原谅,我只能请求您的原谅,如果那孩子活着,我真的想为你们的婚礼祝福,以妈妈的身份……我想拥抱你一下……可以吗?像拥抱自己的孩子一般,从来没有拥抱……拥抱过的丹夏。可以……吗?”狄斯芬妮语不成声。

席星送开丹夏的手,拥抱狄斯芬妮:“丹夏他一定会高兴的,真的。”狄斯芬妮紧紧拥抱席星。然后抬头擦干眼泪:“去里边坐吧。”

“夫人……我可以拥抱您吗?”丹夏突然对着自己的妈妈出他的愿望。

“是?”狄斯芬妮很犹豫,她不认识他。

“我只是想拥抱您,像孩子拥抱母亲一般。可以……吗。夫人。”丹夏在强忍着。以前他无数次的相像过这个怀抱,这个属于妈妈的怀抱。

“哦,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孩子。”狄斯芬妮拥抱了这个漂亮的孩子。像母亲一般。然后他们分开。狄斯芬妮看着丹夏他们走到座位的前排坐下,突然觉得的心犹如刀割一般,非常疼。疼到呼吸不上来。捂着心口坐下来,眼泪不由自主的向下飞快的流着。

“为什么……为什么……”狄斯芬妮捂着心口问着自己。

“妈妈,您怎么了?”黛黎旎挺着大肚子来扶母亲。她和母亲从得到丹夏去世的消息后就和好了。比以前还好,比任何时候还要好。

丹夏看着墓地边坐亲友席的位置,除了黛黎旎夫妇和母亲还有神情呆滞的父亲。那里没有任何人。罗亭悄悄低头对丹夏说:“老先生把所有的遗产都拿出来建立“丹夏基金会”那个基金会现在由提亚直接管理,那些钱用来帮助挣扎在最底生活线挣扎的人们。”

丹夏了然,点头,是啊,那些人不会来了,他们怎么会来呢?来了,才真正奇怪。

他看着母亲和呆滞的父亲,有些担心。罗亭悄悄对他再次:“黛黎旎士会在葬礼结束后带他们离开里,他们会很幸福的。”丹夏安心不少。

一位年老的先生站到葬礼主持台上,他是卡夫,靳老先生的园丁。土个活在最底收入生活线的人,卡夫,靳希望这位为自己服务了一辈子的老人在这里宣读自己的遗嘱。老人打开几张纸,大概他太害怕了,手一直在颤抖,狄斯芬妮走上前去,扶住那双颤抖的手。和他一起朗读。

我卡夫,靳,已患了不治之症,死亡不久将至。卡夫,靳一生收买土地,贩卖土地。现在将要回归土地。我想过,我这样的人,故去后,也许没有任何人会来的葬礼,尤其是当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丹夏基金会之后,就更不会有人来了。现在趁着我还思绪清楚,我要把我需要交代的话留给愿意听的你们,这是卡夫,靳最后的话,也算是遗嘱。

我死后,卡夫山庄和周围的百亩土地都留给的儿子卡夫。柯姆。因为他比我更加真实的热爱土地。

我死后,除留给卡夫。柯姆的资产外,所有的财产划归丹夏基金会管理。

我死后。卡夫家的子和后代,从出生,到接受教育至成人。可以每年由丹夏基金会为他们支付学费生活费到十八岁。

我死后。请把的那根拐杖放入我的棺材。因为已经习惯拄着它了。

我死后。请在的墓碑上这样刻下我的墓志铭“我留在了地球的土地上。我很快乐!”

我。卡夫,靳。从来不是一位伟大的人,我只是一位农夫而已。人生最大的骄傲就是养育出了一个一生都在违背我意愿的孙子。卡夫。丹夏。但是。他是我的骄傲。我深爱着他。人生几万日月交换,几许分分离离,我们人,带着责任出生,背负责任成长。卡夫,靳不必再背负任何责任了。我很高兴……

丹夏没有听完爷爷的遗嘱,他悲伤到顶终于昏厥了过去。然后等他清醒之后,他发现他躺在提亚的后院,那个和席星度过许多快乐日月的小楼。这是新大洲的一个普通的下午。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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