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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初始的云(21)

卡夫。狄斯芬妮穿着黑色长裙,面容憔悴,几次镜头前昏晕,她充分的利用了这次机会,卡夫。箬死得其所,因为此刻正是大选前,人们同情这位失去幼女的母亲,看吧,她是如此哀伤,她在镜头前卖力的演出着自己的政治秀,浑然忘记正是自己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绝路。

扎乌柏的车子停在了距离墓地很远的地方,车子实在太多了。他和席星需要走很长一段路。路上他体贴的带席星去买了考究的黑色葬礼的衣服。而且他也用很合适的方式对席星表达了他想做席星庇护人的想法,做情人是暂时不可能了,因为卡夫比他年轻许多,甚至在某些地方实在他比他优秀太多,但是只要有庇护人的身份,他就能守着他,早晚,那个花花公子会厌倦,即使不厌倦,卡夫家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贫穷的乡下小子进入门第高深的卡夫家,现在,他只要守着他就好。看吧,扎乌柏先生,总是会把人生算的如此精准。当然,他本人也并不想娶这个美丽的犹如天使一般的人。扎乌柏自己也需要找一位得当的新娘。按照他的想法,他只要提供给这个孩子奢华的生活就好,没人能拒绝这些的。当然,席星给了他意外的回答,他拒绝了。显然,这叫扎乌柏很意外,但是,没关系,看样子,席星对他的印象还是不坏的,最起码,他没有拒绝他为他买葬服。当然,他为他买了最好的,席星甚至没拒绝他为他的长法挽上黑色的丝带。扎乌柏借机抚摸了他的头发,这孩子的发质实在是太好了。扎乌柏甚至觉得自己内心的欲望都被那头发撩拨出来了。

席星本人对丹夏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他知道卡夫。箬是丹夏送走的,甚至他能猜测出,此刻丹夏一定很内疚,他甚至能想到丹夏一定非常后悔,自己没有阻止妹妹的冲动。他觉得他应该安慰他。一路上,他没有在意很多,他只是胡思乱想,甚至在扎乌柏为他买葬服的时候,他都在胡思乱想。所以他没自己付帐。

一些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卖白色小花的商贩,他们把漂亮的白色花扎成很美丽的一小扎,他们从角落冒出来向这些来参加葬礼的人们兜售。卡夫。箬的死给一些人带来了商机这是她本人也都没想到的吧。扎乌柏买了两扎白花,他帮席星扎在上衣口袋里。席星本身就很白,但是在小白花的印射下,竟然有些病态苍白的美。显然昨夜不是一个人没休息好。

“宝贝星……!”人群的那边,一声女人的脆叫。席星皱了下眉毛。全世界只有佩蒂会这样叫他,宝贝星……

佩蒂难得不穿她那五彩耀眼的衣衫。但是,她的黑色葬礼裙上半身拉的很底,一道非常深的乳勾就像深渊一般。她的肌肤很白,几乎是雪白了。一串非常大的白钻项链带在她的胸脯上。钻石非常的大块,非常的昂贵的样子。她依旧掂着她的白玉烟杆。她的身后还跟着她的仆人大队,那些仆人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了价值不非的白色的花篮。席星看着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变态,来参加葬礼而已,她竟然做的像女王巡城。

“亲爱的宝贝星,看到你真好。”佩蒂上来就给了席星一个大拥抱。一些路人悄悄带着羡慕和揣测看着他(她)们,毕竟这是女王佩蒂的拥抱,揣测间人们也在悄悄打量席星和扎乌柏。他们小声议论着,席星自己绝对不会想到,扎乌柏,甚至丹夏也绝对不会想到,席星就这样进入了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的上层社会,这叫什么,卡夫。箬的福利吗?

“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称呼我,佩蒂。”席星无奈的和佩蒂拥抱了下。佩蒂看下他身边的扎乌柏,她才不会去拥抱他。但是她还是很勾人的冲他笑了下。然后挽起席星向里走。

席星第一次参加外面世界的葬礼,在他之前的世界里,人们早就不用神甫来为葬礼做什么了。但是在他之前的生命当中,他还是主持过不少葬礼,老神甫,好友。城镇居民等等,等等。他四下打量着。很快他发现了办公室里的一些面孔,这些人今日都在这里充当着工作人员。能为卡夫家服务,其实是荣幸的。葬礼办的很大,这个城市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一些椅子排列在那里,椅子上黏合了一些人的名字的纸条。它们按照级别排列在那里。佩蒂和扎乌柏都是有名字的,而且在前面点,但是席星显然没这个福利。

席星很显眼,他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都犹如耀日一般。从他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悄悄看他,很显然,丹夏很快发现了他,丹夏的脸上先是有些惊喜,接着是哀伤,然后他走了过来。

席星看着丹夏,显然,今日的丹夏没有刮胡子,很沧桑。他的悲伤是发自内心的。丹夏从来不对席星隐瞒任何事情,他总是把心里话告诉席星,大多时候,在席星揭开面具之前,丹夏会定期去席星那里发泄,他说许多秘密给席星听,而席星只是默默的听着,关于那个可怜的卡夫。箬的故事他是知道的,所以,在和丹夏面对面的凝视后,他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说:“丹夏……自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是真心爱她的。足够了。”

丹夏看着席星,此刻,他又成了那个带着面具总是温柔的倾听他无奈的牢骚的那个人,他突然觉得鼻子酸楚,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他拥抱了席星,哭了。席星拍着他的背,犹如安慰一个蒙受委屈的小孩。片刻。丹夏站之身体,席星从口袋拿出手帕递给他。并且擦拭他的眼泪。

席星坐在第五排,他的前面是一位军官,级别三星上将。他的右边是扎乌柏,这个国家的前十大富翁,他的右边是佩蒂,这个国家的娱乐女王。而他的前上司,那位区长先生,在这里连个座位都没,他在不远处站着冷眼打量,他什么也不知道,并且什么也不会说,当然如果能拿这个情报换到某些东西,就另当别论了。

一位卡夫。箬生前的手帕之交,动情切声泪俱下的讲演台说着她的好。卡夫。狄斯芬尼拿着手帕捂着半张脸悄悄问身后的第一秘书扬。她的声音略微大,最起码周围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她是说给。甚至是借着训斥秘书的语调拐着弯度的来问丹夏的:“那个人,他是谁?谁给的他座位,谁给你们的权利?”显然昨天她没休息好,声音因为答记者问和嚎啕令她的嗓子嘶哑,听上去非常难听。

丹夏看着前方,他没说话,椅子是他安排的。那又如何,他恨自己,但是更恨这个被他喊母亲的女人。此刻,他的眼睛依旧湿润。狄斯芬妮没有得到回答,她再次问了次,声调带了她特有的刻薄。秘书和工作人员都没敢多言,他们只是打工的,谁也得罪不起。

“狄斯芬尼,闭上你的嘴巴,现在是你小女儿的葬礼,别再叫她失望了。”一直没开腔的家主卡夫,靳突然用他那不带感情的语调开腔了。狄斯芬妮立刻闭起了她的嘴巴,这个世界,狄斯芬妮有几个惧怕。首先最害怕权利,害怕金钱,因为那些东西是她的遮羞布。甚至是她的一切。接下来她惧怕两个人。一个是这个掌握着卡夫家所有人命运的老人,这个老人毁灭了她的一生,但是她就是无法面对他,她甚至害怕看他的眼睛,就连接下来的大选日,所有的款项都要经过这个老人的批示才能出。这个老人就如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匹狼,即使全口假牙,但是利爪依旧锋利。他就在那里。随时能给你致命的一击。还有一个人是狄斯芬妮惧怕的。那就是自己的幼子,卡夫。丹夏。狄斯芬妮从小道消息得知,卡夫,靳死后,下任家主不是自己那个该死的下贱的农夫丈夫,而是这个从小就城府很深的卡夫。丹夏。卡夫,靳死后,这个孩子会得到卡夫家百分之八十的遗产。狄斯芬妮惧怕金钱,惧怕权利。所以她必须惧怕卡夫,靳和卡夫。丹夏。这是真理。狄斯芬妮立刻闭起嘴巴,再次在大众媒体前“痛不欲生的昏晕”过去。“悲痛”的亲友在她身边急救。现场很是悲凄。

卡夫,靳悄悄的看着席星。当然,是用他的眼角。他的眼睛总是眯缝着,他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的情绪,他的双手抚摸着自己面前的那支木头制作的拐杖,拐杖的头是雕刻成狼的形状。狼的双眼是巨大的蓝色宝石。未来这支权杖要交给卡夫。丹夏。这是家主的象征,人们称呼它为“卡夫权杖”。卡夫,靳的内心刚才被震撼了一下。甚至他有一丝愤怒。因为卡夫,丹夏是他一手养大,并且教导大的。他把这个孩子几乎培养成了百毒不侵的怪物。他这个人从来不觉得,发生问题能很好解决就是人才。不要给机会给他人伤害你的机会才是正道。他认为他的宝贝丹夏是完美的。可是,突然有人令丹夏掉泪了。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卡夫,靳知道,自己的孙子有弱点了。他没有去阻止,他的嘴角甚至有点想一边挑。露出讥讽的笑。甚至他是庆幸的。是啊,丹夏还小,叫他再玩几年吧,即使有弱点有如何呢,现在受伤害总比将来好吧。此刻的他甚至是纵容丹夏去他所谓的错误的道路的。现在的窟窿他都补的起。而且那个窟窿还不算丢人,最起码面子上是过的去的。他已经失去了卡夫。箬,那个喜欢粉红色的小家伙,他是真的很伤心,看吧,这一个星期,他都不希望看到粉红色。只有在感情上成长的人,才算成长。卡夫,靳坚信这点,卡夫。丹夏需要一场感情纠葛。这是他给孙子上的人生的最后一课。无疑,这个老人把席星看成了某种生长剂甚至道具。他又开始一厢情愿的写起了他的剧本。能成为他心目中道具的人当然衬的上那把椅子。卡夫,靳抚摸着狼头上的钻石。即使已经八十多岁了,那手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有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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