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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初始的云(14)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包厢,犹如另外一个世界一般,这里犹如波斯王的后宫,这里甚至有个喷泉。整个屋子散发奇特的醉人的酒香的味道。这令一进这间屋子的人,立刻沾染了奇妙的情绪。几个穿着古代波斯后宫女人服饰的女人轻笑着走过来,她们的笑声犹如精灵,她们帮大家脱他们的外衣。她们一些人的手上碰着一些软软的布料做的衣衫,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带席星来吧,丹夏他们并没有换那些侍女拿上来的衣服,他们只是脱去外衣,当然,席星那件厚重的大氅也被那些侍女拿去了。

丹夏躺在沙发上舒服的伸伸懒腰:“佩蒂她很美对吗?不过她只能看不能吃哦。最起码你是吃不到的,所以还是离她远点。”他这话是问席星的,因为席星一直看着屋子里的喷泉不说话。他以为席星看中了佩蒂。席星转回头:“佩蒂?你说那只金鱼?为什么要吃他?”扎乌柏和区长先生一起呵呵笑了起来。丹夏想了下,他想着佩蒂那身金光灿烂的行头,仔细想来,那扭动的腰身还真的和金鱼一般相像呢,于是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来,坐到我身边。”丹夏拍拍身边的座位,席星觉得,今日的丹夏很奇怪,好像从下午他被簇拥着到了遗产中心开始,他就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语调,态度,透着虚伪,甚至有一种人上人的沾沾自喜。

“丹夏,你很奇怪。”席星没有坐到他的身边,他直接坐到喷泉边的座位上。丹夏想了下,他看下席星:“奇怪?那里奇怪了?”席星没回答他,他看仰头看着屋子的顶棚,那里有骑在豹子上的狄奥尼索斯(迪奥尼索斯是,酒,欢乐,诗歌,舞蹈,以及戏剧之神)

扎乌柏是不明白之前丹夏对席星的态度的,但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丹夏很在乎这个带着面具,有着一头美丽已极的金色长发的男人。他站起来走到一边拿起两只透明的长脚水晶杯,他走到喷泉前接了两杯液体,他递给席星一杯。席星接过杯子,轻轻闻了下。啊,这喷泉内竟然是白酒。席星微微叹息,把杯子放到一边:“酒池肉林。”他小声说了句。

“这里只有酒池,没有肉林。”丹夏笑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他能感觉到席星的不悦。席星看了下扎乌柏:“抱歉,我不能喝酒。”丹夏拿起酒杯和扎乌柏碰了下,两人轻轻喝了一小口。“喝一点点,没关系吧?”区长先生对于席星很不客气的回绝扎乌柏先生,到是有些在意。席星摇头毫不客气的再次回绝:“不能喝就是不能喝。”区长先生尴尬的笑了两声。

丹夏指着一面墙说:“打开这里,可以欣赏到这里的歌舞剧。”他似乎知道席星喜欢什么,说完,他按动了一个机关,墙壁缓缓缩去,两扇巨大天鹅丝绸隔帘露了出来,一些动人的音乐声透过帘子缓缓传来,席星站起来,伸手把帘子撩开,这里竟然是包厢阳台。而阳台外森然是个歌剧院,歌剧院的舞台上,一台精彩的演出正在进行着。席星站在那里看着舞台,以前他是很喜欢看歌舞剧等演出的。因为这些东西能把书本上的故事用其他方式演绎出来,但是,在这里,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因为他感觉到无数包厢内,有人拿着望远镜向这里看。他甚至能感觉到镜片的反光,他伸手拉住帘子坐到一边的沙发座上,心口闷闷的有些恶心的感觉。

“你,怎么了?”丹夏真的觉得席星很不对劲了,他走过来想抚摸席星的额头,席星却伸手打开他的手:“别碰我,我不喜欢这里,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有些恶心……胸口好闷。”

佩蒂和几个侍者刚推着餐车进来,就看到,扎乌柏先生和卡夫先生很担心的站在盥洗室的门口,而盥洗室里穿出呕吐的声音,佩蒂笑了下,娇声说:“哎呀,这是谁,还没开始就已经醉成这个样子了。”丹夏看下她,连忙走过来:“佩蒂,立刻叫下医生,这里有人生病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急促。能听出来,他非常担心。

盥洗室的门打开了。“不必了。麻烦帮我叫车子。”席星一只手撑着门口,大概是刚刚洗了脸,他的发角沾了许多水。

席星把身体丢到沙发里,此刻他的感觉依旧很不好。丹夏走到他身边:“喂,席星,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叫我很担心。”

席星轻轻摇头,几乎是呻吟的说:“没什么,只是不喜欢这里,他们把紫丁香酒(一种白酒)还有LK(白酒)还有一种蛇信花的种子(一种能迷惑人神智的动物根茎)混在一起,而且这屋子里熏了小山葵(一种熏香),熏小山葵也没什么,可是他们竟然加了三月菊(熏香),这些味道叫我恶心……呃!…!”

席星捂着嘴巴冲到盥洗室反手拍上门,继续大吐特吐起来。

第12章 发现

佩蒂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盥洗室的门,经营花园许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能闻出她的秘密武器。那就是每个房间里,能迷惑人的熏香和蛇信花。佩蒂这些手法是家里的一本古代书籍上的记载的,那本书是一个古代老鸨写的,书里详细的阐述了怎么配制迷惑人心的药方。这是佩蒂的生财之道。在花园有许多包厢,这里每个包厢的方子都不一样,但是无疑,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会流连忘返。

“那个人,他到底是谁?”佩蒂看着盥洗室,刚才那一番话,带给她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个人是如何得知她的家传方子的。如果那些方子传出去,她甚至可以预想到,这个城市会涌现出多少花园。

“佩蒂,麻烦你叫下车子。”丹夏担心的看着盥洗室。

“万分抱歉,卡夫先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交情如何?”佩蒂的话很奇怪,丹夏奇怪的看下佩蒂。而扎乌柏看佩蒂的眼神若有所思。佩蒂过去拉住丹夏的手:“恐怕这位先生,我暂时无法叫他离开,在问题弄明白之前,我只能留下他,卡夫先生,家母那代就和卡夫家交情非浅,所以请您务必给我这个面子,我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丹夏看下佩蒂。他有些愤怒,他张嘴刚想说什么。扎乌柏走过来拍下他肩膀,扎乌柏看着佩蒂:“我们的朋友恐怕真的不舒服,能换个房间吗?其他事情等他好些再说。”佩蒂感谢万分的看了下扎乌柏:“当然有,而且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她的话还没说完,盥洗室再次传来大吐特吐的声音。席星几乎要把苦胆吐出来了。

丹夏实在担心,他低声说了句抱歉,伸手推开了盥洗室的门。

席星一只手撑着墙面上的镜子,一只手摸着胸口,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他在干呕。盥洗台上,他的银色面具放在一边。扎乌柏从一边倒过一杯温开水,他甚至挤了一些柠檬进去。这东西对止吐还是很好的。扎乌柏想帮席星拍下背,但是丹夏一个侧身挡在他面前,他甚至接过他的水。扎乌柏笑了下。站到一边。

“喝点水吧。”丹夏担心的对低头呕吐的席星柔声说。席星摆手回绝了,大开的盥洗室的门又飘进一些扑鼻的香气。席星伸手捂住脸身子一软:“离开这里……”丹夏扶住他:“恐怕,有些麻烦,我们先离开这个房间吧。”席星微微点头,把身体靠在丹夏身上,他的头发凌乱狼狈的挡着他的脸,再加上衣服袖子的遮挡,大家还是无法看到他的长相。

佩蒂是个对生活非常讲究的人,就拿她的起居室而言,这里处处散发着她不凡的品位。曾有无数的男人幻想过佩蒂的世界,但是很显然,席星等人是第一批能进入这里的客人。没有人们想像的奢华,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简单的原色的家具,一张床,一个沙发,甚至简单到只有一张桌子…这里的墙壁上没有挂任何装饰物品,如果真的要形容,这里甚至更像某个恪守清规戒律的苦行僧的请修室。

席星此刻半躺在佩蒂的唯一的长沙发上,丹夏体贴的抓了个软枕在他头下。他的手臂依旧当在脸上,他的胸口上下剧烈的喘息着,但是却比刚才好了许多。显然,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的座位,所以大家只好站着,大家没说话。佩蒂安排一些漂亮的侍者带着区长先生和昆布先生去享乐了,显然他们也非常喜欢佩蒂的安排,因为佩蒂一再说,是免费的。甚至奉送了许多特色服务。

剧烈喘息过后的席星,出了一身大汗,他对迷香一直敏感。因为初始人最大的特点是和大自然太相近,但是这也是他们的缺点。过于敏感的嗅觉会把植物的味道放大许多倍。佩蒂递过一杯清水递给席星。席星放下挡在脸上的胳膊,接过杯子,显然,这个杯子也是这个屋子唯一的一个。席星看着那支简单的透明玻璃杯,他晃动下里面的水,然后摇摇头把水杯还给正在呆呆看着他的佩蒂:“你服用精神毒品吧。虽然杯子很干净,可是我还是能闻出来。”佩蒂咳嗽了下,清了下喉咙,是的,此刻,她,甚至丹夏联络扎乌柏先生的内心是震惊的。是的,非常震惊。那个人太细腻,太精致,他和他(她)们是不相同的,是的,他太干净:“恩……是的,偶尔我吃一些。只是服用。因为我常年偏头疼,和失眠。这令我生不如死先生。”佩蒂看着靠在沙发上,脑袋仰面看天花板的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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