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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57)

果然,赵乐莹起初还训斥他,渐渐地便说不出话了,如一尾离水的鱼,只是仰着脖颈微张着嘴,尽可能地不让自己窒息。

又一通荒唐过后,赵乐莹愈发懒了,连砚奴将她抱在怀里都未抗议,只是懒散地问:“你昨晚是怎么了?”

“什么?”砚奴反问。

赵乐莹撩起眼皮扫他一眼:“确定不同我说?”

砚奴顿了顿,到底还是开口了:“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大约是噩梦,”砚奴努力回忆梦境,却只能记住几个片段,“梦里的我受了重伤,在河里抱着一根悬木漂浮,还被狼咬了,被野猴子追。”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梦见昔日在山林的日子了?”赵乐莹失笑。

砚奴抿了抿唇,目光黑黑沉沉:“大约是的,可又不十分确定。”

赵乐莹见他又陷入不知名的低沉,勉强抬手摸摸他的脸,砚奴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一低头便对上她温柔的眉眼。

“不过是噩梦而已,若是叫你不舒服了,便别再去想,横竖你如今已经是长公主府的侍卫统领,不会再回去过那种茹毛饮血的日子。”她低声安抚。

砚奴定定地看着她,喉结微微动了动:“殿下还要吗?”

“……滚。”

一瞬间什么善解人意什么温暖气氛,全被他那一句‘还要吗’给毁了。

砚奴扬起唇角,却不见悔意,只是眷恋地把玩赵乐莹的手指:“殿下别不要我。”

“没有不要你。”赵乐莹懒洋洋道。明明是差不多的句子,她却总能轻易分辨内里的含义。

偏房里一片静谧,只偶尔听到外面下人们扫积水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砚奴突然问:“殿下近来在烦扰什么?”

赵乐莹顿了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同我说说吧。”他又道。

赵乐莹看向他,半晌叹了声气,将皇帝当着众皇亲的面说要给她赐婚的事,尽数都告诉了他。

砚奴听得脸色一沉,手掌紧紧攥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般待你。”

“就是怕你跟着生气,才不想告诉你。”赵乐莹失笑安抚。

砚奴眼底郁色一片:“和亲历来都是随意找个宫女或臣女,他却要你堂堂长公主去,真是欺人太甚,若是先帝还在……”

若先帝还在,这群宵小岂敢对她动歪心思。虽然他从未见过先帝,可初来她身边的那段时间,先帝还未驾崩,他是见证过她的荣宠与无忧的,先帝走后,她便再没有当初的肆意。

他话说到一半,怕引起赵乐莹的伤心事,便生生闭了嘴。

“放心,他不会得逞的。”赵乐莹对他提起先帝没什么反应,反而在低声安慰他。

砚奴见她这个时候还在宽慰自己,愈发觉得自己没用,郁闷地将她抱紧:“那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如今和亲之事虽不会大肆宣扬,可京都权贵却都是知道的,怕是无人敢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求娶殿下了。”

“本宫还在想。”傅长明给的法子倒是值得一试,可那样一来就跟皇帝撕破脸了,日后怕也不大好过,不到最后一步,她不想用。

“若我出身权贵就好了。”他还是不高兴。

赵乐莹笑了:“你若出身权贵,本宫怕还看不上你。”

砚奴一想也是,自己生得不是她喜欢的模样,性子也闷,若非长年跟在她身边,她又岂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这般想着,他心情又好些了。

“反正我不许殿下嫁去番邦。”砚奴坚定地看着她。

赵乐莹勾唇:“不能嫁去番邦,嫁在京都呢?”

砚奴顿了顿,忽略心口的疼痛:“殿下只要能留在京都荣华一生,砚奴愿意与不相干的人共事一妻。”

“不怨不妒?”赵乐莹扬眉。

砚奴抿唇。

赵乐莹笑了:“行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就别设想来虐自己了。”

“……砚奴做不到不怨不妒,可只要殿下能如现在一般待我,即便怨妒,砚奴也愿意藏在心里。”他低声道。

赵乐莹奖励地亲了亲他的眉眼:“本宫谁也不嫁,不会委屈砚奴。”

砚奴笑笑,虽觉得她这句话不可信,可心里还是生出一些隐秘的欢喜。

两人又在床上厮磨许久,眼看着又要着火,赵乐莹直接将人踹下了床,自己翻个身继续补眠。

被赶出屋的砚奴心情不错,想到殿下有可能会将他赶回西院,索性先回西院一趟,也算是以防万一。

这般想着,他抬脚往西院去了,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因为离得远,听得并不真切,却也能听出抚琴之人技艺高超。

能在长公主府抚琴的,恐怕只有那一人了。想到他这么努力地想把殿下勾过去,砚奴顿时脸色一沉,脚下突然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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