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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50)

李清直起身,又偷偷看她一眼,顿时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俗气。

“回殿下的话,小的……睡不着。”李清恭敬道。

赵乐莹唇角勾起:“是睡不着,还是知道本宫回来会经过南苑,所以故意等本宫?”

李清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她醉了三分的眉眼波光流转,一颦一笑带着不自觉的风情,明明勾人却又自矜,从骨子里就透着高不可攀。

他一时看痴了。

怜春蹙了蹙眉,抬脚往前一步。

李清立刻回神,脸颊微微泛红:“实不相瞒,小的确实在等殿下。”

“等本宫作甚?”赵乐莹不在意地问。

李清抿了抿发干的唇:“小、小的听闻殿下喜欢听曲儿,恰好学了几年琴,便想请殿下品鉴。”

赵乐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盯得他脸越来越红,谪仙清冷劲儿彻底没了,只剩下十七八岁少年人的窘迫。她倏然一笑,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好啊,来都来了,那便进去听听。”

到底是镇南王送来的人,太冷落了也不好,听一曲再走就是。

怜春张了张嘴,想提醒她砚奴还在等,可看到她随李清进屋后,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南苑是客房,虽然不算大,可也算得上清雅,院中更是有一道遮雨的亭子,四周种满了秋日菊,月光下花瓣细小繁密,簇簇拥拥开得好不热闹。

怜春叫人搬来软榻,直接摆在亭子里,赵乐莹舒服地倚在软垫中,对已经摆好琴台的李清抬手示意。

李清恭敬行礼,坐下之后抚出第一个音。

赵乐莹听了多年曲儿,好与不好只消一个音节便能听出,她本以为这人所谓的学过几年琴,不过是勾着她进南苑,没想到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还是那句话,镇南王可比她会挑男人。

李清认真抚琴,并未错过她眼底的欣赏,心里顿时闪过一丝隐秘的欢喜。

他看出赵乐莹还醉着,便弹了一支柔缓的曲子,与温柔的秋风与月夜相得益彰。

赵乐莹原本想着敷衍一会儿便走,无奈软榻太软,琴音又太柔,她的酒劲儿又逐渐上来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怜春见状,便拿了张毯子来,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了。

李清安安静静地抚琴,一曲毕了见赵乐莹还睡着,便又换了另一支轻柔的曲子。

南苑一曲接一曲,主院却极为安静。

砚奴起初趴在床上等着,趴了许久没见人后,便忍不住撑着还未全好的腰,艰难地走到门口坐等,一直等到月上中空,也迟迟没有等来要等的人。

难不成今晚不回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砚奴便下意识否定了。殿下多少有些认床,白日里还好,哪都能睡,可夜里一定要睡自家的被褥,上次他们去广寒山时便是带了自家被褥,她才能得几夜安稳,平日出门又不能带被褥,所以从不在外头留宿,不管多晚都会回府歇息。

……可她今日也确实迟迟没有回来。

砚奴心下不安,纠结片刻后还是叫来伺候的小厮:“你去醉风楼一趟,看看殿下在做什么。”

“……只是看看?”小厮不解。

砚奴沉默一瞬:“嗯,只是看看。”殿下为了照顾他,已经好几日没出门了,不能打扰她的兴致。

只消知道她平安便好。

小厮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偌大的庭院里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砚奴长舒一口气,察觉到腰间又隐隐作痛后,抿着唇扶着门框艰难站起。

他的腰伤虽不算重,可为了不留后遗症、将来能继续做殿下的贴身侍卫,此刻该回床上好好歇息才对,可一想到殿下还未回来,他便没有回去躺着的心情。

再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小厮就该回来了。他刚生出这样的念头,小厮便傻愣愣地进院了。

砚奴顿时不悦:“怎么还没走?”

“……已经走了,”小厮解释得有些艰难,“小的本来已经牵了马要走,可下值的门房告诉小的,殿下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

砚奴一愣:“回来了?”可寝房分明不像有人。

“是,早就回了。”小厮眼神游移,似乎在躲避什么。

砚奴察觉到不对,逐渐沉下脸:“她现在在哪?”

“在……在……”小厮吭哧半天,都没给出答案。

砚奴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说话。”

他平日里也算得上好相处,可真当动怒,便气息肃杀冷漠,宛若刀山血海断肢枯骨走出的罗刹。

小厮扛不住他给的压力,扑通一声跪下了:“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将此事告诉砚侍卫,还请砚侍卫恕罪!”

砚奴眯起眼眸,双手渐渐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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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深,风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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