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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202)

二人对视一眼,亦是难言的默契。

赵乐莹将裴绎之一路送出城外十里,见她迟迟没有回去的意思,裴绎之有些无奈:“殿下,够远了,再走下去你就同我一起到长河了。”

“那便送到这里。”赵乐莹好笑地叫人停了马车,同他一起走了下去。

裴绎之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包袱,噙着笑对赵乐莹行了一礼:“殿下,且回吧。”

赵乐莹也含笑点了点头,看着他策马离开,最后在天际消失,也迟迟没有回马车上。

车夫跟了她多年,对他们的事也十分清楚,见状叹了声气:“驸马虽对先夫人一往情深,可与殿下相处多年,难道没有半点动心?怎么如今却走得这样潇洒。”

“这世间的男子,也不是人人都会三心二意,总有一些生来便是情种,认准了,不论生老病死都不会再变。”赵乐莹静静看着裴绎之消失的方向,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车夫不太理解地嘟囔一句:“怎么会有这种人……”

“自然是有的。”裴绎之算一个,傅砚山也算一个,两人性子大相径庭,却都是一根筋的人,这样的人就像风筝,飞得再远,也容易被一根细线控住。

赵乐莹叹了声气:“走吧?”

“去哪?”车夫不解。

“去找本宫的风筝。”

第62章 (正文完)

是夜,四喜胡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早些日子宫变的时候,胡同被人砸过,也沉寂过几日,后来修缮完毕,风流客不减反增,处处都是喝得醉醺醺的人,透着奢靡的气息。

一片热闹中,唯有胡同最深处的醉风楼房门紧闭,三步一岗重兵把守,即便是闹得最厉害的纨绔,也不敢靠近一步。

有初来京都的人,见状好奇问身边的姑娘:“这醉风楼不就是个相公馆儿吗?怎么守卫如此森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里面那位可是贵客。”姑娘捂着唇笑。

那人疑惑:“什么贵客,竟有如此排场?”

“除了那位卓荦长公主,哪个王孙贵胄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这种地方?”姑娘反问。

那人愣了愣:“卓荦长公主?我听说她与当今圣上有旧情宿怨,圣上自登基后便时常将她抓进宫中折磨,日子过得是凄惨得紧,怎么还有功夫来寻欢作乐?”

“公子都是从哪听说的?如今京都谁人不知,这些都是大错特错的谣言,当今圣上同她有旧情不假,宿怨却是没有的,长公主殿下呀,那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一向是说一不二,他就是折磨谁,也不敢折磨殿下呀。”姑娘笑出了声。

那人不大相信:“这便离谱了,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情根深种,更何况这女子还负过他,更是嫁作他人妇了,你莫要因为我才初来京都,便随意糊弄我了。”

“冤枉呀公子,您若不信,大可以往那儿看。”姑娘攀附上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提示。

那人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只见醉风楼大门旁隐蔽处,一道高大的身影静站在那儿,因为一身黑衣,他先前并未发现:“他是?”

“那位呀,便是你口中的九五之尊,”姑娘噙着笑道,“如今正给喝花酒的殿下守门呐。”

那人:“……”

醉风楼内,大堂中一片静谧,只有四楼最大的厢房里隐隐传出的琴声。

厢房中,赵乐莹倚在软榻上,慵懒地闭着眼睛假寐。熟悉的琴师低眉顺眼,安分地抚琴,即便美色在前,也不敢动心半分。

一曲罢了,丫鬟进门,对着软榻恭敬行了一礼:“殿下。”

“走了吗?”赵乐莹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波光流转。

她那日送走裴绎之后,说是要回来找她的风筝,可都快到皇宫了,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先放手的,自然要他主动求和,她才不多此一举。

这般想着,她又叫车夫调头离开,将阿瑞托给乳娘之后,自己便来了醉风楼。她来的第二天,傅砚山便知道了裴绎之离开的事,当时便来醉风楼寻她了,只是她避而不见,也不准他进来,他便日日夜夜在外头守着,如今已经守了三日了。

此刻她问丫鬟的,便是傅砚山走了没。

丫鬟低着头:“回殿下的话,还没走。”

“你没同他说,本宫叫他滚回宫里去?”赵乐莹扬眉。

丫鬟顿时苦了脸:“殿、殿下,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哪敢说这些。”当年皇上还是砚侍卫时,她都不敢说硬话去赶,更别说如今了。

赵乐莹想了想,也确实太难为丫鬟了,于是微微颔首:“那便不管他了。”

“不管吗?”丫鬟小心翼翼,“殿下……皇上都在门外守了三日了,不上朝不理事,朝臣们都诸多不满,若再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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