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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191)

赵乐莹吓了一跳:“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府中、府中一切尚好,您怎么还有功夫担心府里,小的听说您在宫中受了不少苦,您如今可还好吗?!”

赵乐莹:“……”

他的哭声引来其他下人,看见她之后也是扑通跪了一地,长公主府门前顿时哭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她叫魂。

一片混乱当中,裴绎之款款而来,倚着房门看热闹:“殿下多日未归,我瞧着是清减许多,看来真如传闻中一般,受了许久的苦。”

赵乐莹横了他一眼,沉下脸看向下人们:“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都给本宫回去!”

哭声顿时小了一半。

“谁再哭,就叫周乾赏他板子了啊。”她慵懒地拉长了音调。

下人们顿时不敢哭了,只是一边擦泪一边面面相觑。

赵乐莹叹了声气,遣退众人后才往府中走:“阿瑞呢?他近来可好?”

“殿下许久未归,我以为您已经把阿瑞给忘了。”裴绎之不紧不慢地跟着。

赵乐莹无奈:“行了,别说风凉话了,快将他叫来,本宫许久没见他,实在是想念得紧。”

话音刚落,阿瑞便冲了出来,看到她眼前一亮,大喊一声:“阿娘!”

赵乐莹眉眼瞬间温柔,噙着笑朝他张开手臂。阿瑞直接冲进她的怀中,被抱起来时还依在她的脖颈里:“阿娘,我好想你。”

说话间,竟有些哽咽。

赵乐莹顿时心疼,拍着他的后背道:“阿娘也想阿瑞。”

“阿娘还走吗?”阿瑞抬头看向她,眼睛红红的。

赵乐莹给他擦擦脸:“不走了,阿娘留在家里陪阿瑞。”

阿瑞吸了一下鼻子:“那我要你陪我出去玩。”

“好。”

“阿爹也要去。”他继续提要求。

裴绎之叫苦:“小祖宗,你已经缠了我许多天了,饶过阿爹行吗?”

“不行,阿爹就要去。”阿瑞揪着他的袖子执意道。

裴绎之无奈,只好答应了。

阿瑞又同赵乐莹腻了片刻,便被乳母抱着去换衣裳了。赵乐莹轻叹一声,扭头看向裴绎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殿下不必客气,我倒想多辛苦些时日,可惜待阿瑞的身世大白于天下,便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裴绎之眼底流露出些许惆怅。

赵乐莹噙着笑看他:“无论何时,你都是阿瑞的父亲。”

裴绎之眼眸微动,许久对着她郑重一拜:“有殿下这句话,裴绎之此生都知足了。”

赵乐莹拍拍他的胳膊,也不知说些什么,静了静后道:“去换身轻便衣裳吧,许久没带他出去,今日怎么也得让他尽兴。”

裴绎之失笑:“一想到要陪他闹腾一整日,我倒是不想做这个父亲了。”

赵乐莹斜了他一眼,转身回屋更衣去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便乘着不起眼的小马车出门去了。

同以前带阿瑞出门一样,侍卫们在暗处守着,马车上只有车夫,三人的装扮也简朴许多,乍一看只是家境尚好的普通百姓,不会太引人注意。

阿瑞一出门便玩疯了,一手牵着赵乐莹一手牵着裴绎之,兴冲冲地在集市上跑来跑去,没多会儿赵乐莹和裴绎之便出了一身的汗,手上腰里都是阿瑞买的东西。

眼看着已经拿不下了,阿瑞又看上了一柄木剑,裴绎之头疼道:“殿下,你当真不管管吗?”

“要管你管,我是舍不得。”赵乐莹许久没见儿子,此刻只想做一个慈母。

裴绎之无言片刻,刚准备黑了脸教训人,阿瑞便踮起脚尖递给他一块山楂糕:“阿爹,这个好吃,给阿爹吃。”

裴绎之:“……”今日他也只想做个慈父。

他与赵乐莹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无奈。

为了防止阿瑞将整个集市买空,二人只带他逛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诓着他去游湖了。

往东湖去的路上经过林家,赵乐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只见昔日辉煌无比门庭若市的庄园此刻大门紧闭,门上牌匾也歪了,欲掉不掉地悬在半空,随时有摔裂的风险,门前的地也许久没扫了,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枯叶和灰尘,行人经过时总是匆匆捂住口鼻,也不知是嫌弃满地灰尘,还是嫌弃这登高跌重的林府晦气。

“再过几日,林家人便要离京了。”裴绎之说。

赵乐莹眼眸微动:“去江南富饶之地,不算苛待他们。”

“是不算苛待,可也注定他们此生翻身无望,傅砚山这招确实狠,既堵了他们所有退路,都叫人人都夸他仁政。”裴绎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越是富庶的地方,官府盯得越紧,倒不如去些荒凉之地,还能指望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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