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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160)

然而酒是敬了,她的心里却愈发痛苦,如今午夜梦回,都是自己对赵乐莹大不敬的噩梦。

赵乐莹看着她眼底的泪越来越多,叹了声气开口:“我早说过,你若跟来,必定会生出怨怼,怨生恨,恨生愧,最后折磨的不过是自己。”

“……奴婢当初离开,只是想赌一把。”怜春咬唇。

赵乐莹扫了她一眼:“想赌一把没错,可世上人人都能赌,偏你不能,因为你是我的人,只要你在他眼前,他便会想起我当初刺他的一剑,根本不会对你生出半分欢喜。”

怜春低下头苦涩一笑:“奴婢当时也是鬼迷心窍。”

赵乐莹不说话了。这世上鬼迷心窍的,又何止怜春一人。

怜春静了许久,抬头看向她:“所以奴婢后来便想通了,如今更是已经定下婚约了。”

赵乐莹眼皮一跳。

“是南疆的一位小将军,奴婢与他两情相悦,无奈门第差得太大,奴婢一直不敢接受他的心意,幸得王爷垂帘,将奴婢认作干女儿,这才与他结了亲事,”怜春羞涩一笑,“只是他去剿匪已经一月有余,殿下从未见过罢了。”

这些事,她早就想说与殿下听了,可第一次见面时错了,日后便一直错,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没想到还有机会。

“……你能走出来,很好,”赵乐莹扯了一下嘴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倒一直怕你钻牛角尖。”

“殿下还愿意关心奴婢吗?”怜春又开始哽咽。

赵乐莹笑了一声:“说是一刀两断,这世上真能两断的又有多少。”

即便多年未见,重逢便是下马威,她还是一眼看出怜春情分不减,所以才愿意喝下那几杯强敬的酒。

怜春终于哭了出来,对着她连连磕头。

赵乐莹看得头都疼了:“省些力气吧,还不知何时才能被找到。”

怜春顿了一下,这才停了下来,重新到角落里坐下。

半晌,她突然开口:“今日动手的,是不是傅世子?”

赵乐莹无言一瞬:“为何这么问?”

怜春咬了咬唇:“我并非要怀疑他们,只是殿下和驸马要单独离开的消息,只有王府和驿馆知晓,今日送行本该是世子要做的事,可他却突然离开,还有……奴婢虽然不知这些人的来头,可既然能不近身便杀了王府侍卫,可见身手极好,满南疆能找出这样身手的,似乎就只有世子一人。”

更何况傅世子恨殿下入骨……怜春实在不想怀疑,可巧合太多,她不得不怀疑。

面对她的问询,赵乐莹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不是他。”他不会伤她。

怜春眉头还是紧皱。

赵乐莹扫了她一眼,见她还在忐忑,便开口解释:“那些人身手虽好,却对这附近的山林不熟,我们这才得以脱身。”

怜春顿了一下,瞬间被说服了。也是,自己不过才来三年,还不甚喜欢出门,便对这儿的一草一木都算熟悉了,那些人若是南疆的,又怎会在山林中如此陌生?

“……那会是谁呢?”怜春嘟囔一句。

赵乐莹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道冷光。知道他们会单独离开的,除了王府,还有使臣不是?看来京都那位躺在病榻上,整日无事尽琢磨他们一家子了。

怜春坐在角落忧心忡忡,一抬头就看着赵乐莹疲惫的模样,尽管想问她阿瑞少爷的事,但还是忍住了。

两个人安静坐在山洞里,待衣裳多少晾干些后才穿上,虽然还是潮的,可比起刚从水里捞出来时不知好了多少。

山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洞里的蚊虫逐渐增多,怜春找来树叶,拼命为她扇蚊虫,赵乐莹几次想让她作罢,然而头脑昏昏说不出话来。

她额头磕伤,又落了水,这会子有点神志不清。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怜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便沉下了脸。

“殿下,您起高热了,”她低声道,“得尽快请郎中才行。”

赵乐莹嘴唇动了动,喉咙干得厉害。

“……不能再等了,殿下您且等着,奴婢下山去找人。”怜春说着便要走。

赵乐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走,仔细有埋伏。”

“殿下,您必须尽快用药了,”怜春温柔而坚定地推开她的手,“人人都以为奴婢是为着荣华富贵,当初才跟傅世子离开,人人都以为奴婢已经背叛了您,可奴婢自己心里清楚,奴婢对您、对世子,从未有过功利之心,如今……也到奴婢该尽忠的时候了。”

说罢,她噙着眼泪,转身朝外跑去。

赵乐莹嘴唇微动,发颤的手指试图去抓住她,结果最后只抓住一团空气,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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