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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112)

今年家中有长辈离世,所有红色装饰都换成了蓝的,只有大门外还贴着红色对联,看起来甚是喜气。

赵乐莹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府门外也久违地感觉到一阵轻松。砚奴看着她眼底淡淡的笑意,默默牵住了她的手。

“殿下,”怜春看到她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砚奴后又面露犹豫,“殿、殿下,裴少爷来了。”

“裴绎之?”赵乐莹睁大眼睛,瞬间从砚奴掌中抽出了手,一脸惊喜地往院中去了。

砚奴的掌心猛然空荡,垂下眼眸掩去一片晦色。

他沉默地走进院中,听到赵乐莹惊喜地问那一席白衣的某人:“你不是半个月前便出门去了,说是得许久才回吗?怎么今日就回了?”

砚奴右手攥紧了佩刀。

半个月前,也就是他知晓管家离世的时候,那日起殿下便一直陪着他,没有再提起裴绎之半句,也没有再去找他。

原来不是不找他,而是他出门去了,没有办法找他。

裴绎之闻言勾起唇角:“自然是因为想你了,才会提早回来。”

“可带礼物了?”赵乐莹扬眉。

裴绎之煞有介事地点头:“自然是带了,伸手。”

赵乐莹立刻期待地伸手,他一只手攥拳,郑重放在她的掌心,却在下一瞬打了她一下。赵乐莹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好你个裴绎之,连本宫都敢戏耍,你活得不耐烦了?!”

嘴上骂着,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是他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笑容。砚奴心口宛若被凌迟,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疼得他仿佛钉在了地上,一步都无法移动,疼得他眼睛都无法别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嬉笑怒骂。

殿下一直喜欢的都是裴绎之这样的。

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

砚奴指尖发颤,死死盯着二人。

突然,裴绎之凑近了赵乐莹,似是在为她理发髻,实际压低了声音提醒:“再演下去,他怕是要哭了。”

赵乐莹表情一僵,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砚奴:“砚奴,过来。”

砚奴迎上她的视线,疼痛稍微化开,静了静后抬脚朝她走去,当着裴绎之的面牵住了她的手,以不由分说的态度宣示主权。

裴绎之扬了扬眉,有些意外这个侍卫的气势。

“既然来了,晌午留下用膳吧。”赵乐莹含笑道。

裴绎之轻嗤:“我不仅要晌午留下,今晚也要留。”

赵乐莹下意识看了砚奴一眼,接着皱起眉头:“晚上你留下作甚?”

“陪殿下守岁啊,反正我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跟殿下打发时间。”裴绎之眼波流转,将狐狸精三个字演绎到极致。

赵乐莹笑了一声,正要点头答应,旁边的砚奴突然开口:“没有外人一同守岁的道理,裴少爷若想守,不如回裴家去守。”

“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已经被裴家赶出来了,我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啊。”裴绎之耸耸肩。

“那是你的事。”砚奴面无表情。

赵乐莹皱了皱眉:“砚奴,不得无礼。”

“无妨,我不介意。”裴绎之说着,含笑去搭赵乐莹的肩。

砚奴眼神一凛,在他的手快碰到赵乐莹的时候一把攥住,轻易将他摔了出去。

“砚奴!”赵乐莹顿时大怒,冲过去将裴绎之扶起来,“你要做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

砚奴顿时死死攥住了拳头。她一向都极为护犊子,自己的人即便是错了也是对的,可今日却毫不犹豫地护着外人。

赵乐莹见他不语,心下些许不忍,可想到什么后还是冷下脸:“你随我来。”

说罢,她便径直往厅里去。

砚奴沉默一瞬,也跟着走了过去。

进门,关门,偌大的厅堂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说罢,为何对他这般不客气。”赵乐莹蹙眉。

砚奴不语。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罢了,今日除夕,我也不想同你一般见识,这次的事就算了,但下不为例知道吗?”

“殿下要留他守岁?”砚奴盯着她问。

赵乐莹顿了一下:“你便是为这事儿生气的?”

砚奴没有回答。

她有些无奈:“多大点事,早晚都是一家人的,今年一起守岁又有什么……”

“一家人是什么意思?”砚奴眼神倏然凌厉。

赵乐莹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顿时闭上了嘴。

许久,她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叹了声气缓缓开口:“你方才在马车上不是问我打算吗?”

“……我不想听。”砚奴死死盯着她,已经有了猜测。

然而不是他不想听便可以不听,赵乐莹平静地看向他:“我本想早些告诉你,可又怕你心情不好,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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