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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装的(17)

蒋伯尧拿手指着他,愤怒鼓动着血液,手都在发抖。有几个瞬间,蒋昭野都觉得他要动手了。

但最终,也许是看在亡妻的面子上,蒋伯尧高高举起的手没有落下。

他脸色阴沉地一甩手:“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没我的允许,不许离开家半步!”

-

宁思音不是故意偷听的。

她真的迷路了。

这个偏厅她之前没来过,佣人把她带进来,出去她就找不到路了。凭着感觉东转西转,越走越迷。

蒋昭野与蒋伯尧的争执,她听得七七八八。

事实证明她的预判是对的,这个程度还不到蒋伯尧的底线,闹成这样也能被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蒋昭野的抗议振聋发聩,提醒宁思音转了半天还在原地徘徊,压根没有离开那个偏厅。

现在再回去问路就很尴尬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找路。

“挑拨离间!”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声音,宁思音惊了一下,回头见一只皮毛近乎纯白的鹦鹉,头顶几根鹅黄羽毛,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房梁上悬有两根链条,吊着成年人手指粗细的金色站架。鹦鹉就站在那根站架,边荡秋千似的微微晃动,边用一只溜黑的眼睛盯着她。

通道里没有其他人,刚才那句话,就是这只金刚鹦鹉说的。

宁思音看了看前后左右,确认这里只有自己。

“你在说我吗?”

鹦鹉荡着秋千又叫起来:“煽风点火!”

宁思音歪着头,向它走近一步。

鹦鹉毫无防备地继续荡:“火上浇油!”

宁思音伸手一把抓住了它。

没有警惕性的鹦鹉嚎叫一声,扑腾翅膀想要飞走,宁思音一手掐脖子一手抓翅膀,把它困在手里。

这鹦鹉被喂得颇肥,沉甸甸的有几斤重量,扭动起来力气蛮大,但被宁思音抓得牢牢的,无法挣脱。

宁思音把它举到面前,笑得很温柔:“你会的成语很多嘛。谁教你的?”

鹦鹉用力挣扎并开始了成语接龙:“油头粉面!面目可憎!憎爱分明!”

“真厉害。”宁思音眨了眨纯真的双眼,“我还没放过风筝,不如给你脚上拴个绳子,把你当风筝放了吧。”

鹦鹉大惊失色:“救命!救命!”

“算了,你吃这么胖,应该飞不动。”宁思音抚摸它的羽毛,“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火上浇油?嗯,你的毛毛这么白,下油锅炸成金黄色,你说好不好看?”

鹦鹉惊恐交加扯着粗噶的嗓子尖叫:“杀鸟了!杀鸟了!”

宁思音忍不住笑出声,还要继续恐吓,忽然察觉什么。

侧前方是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她募地抬头望去,上面的光不透亮,影影绰绰看不清,隐约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宁思音盯着那片影子。

她刚才的危险发言不知道有没有被听到。

分神的功夫让鹦鹉寻到机会,从她手中挣脱,扑棱翅膀踉踉跄跄东冲西撞地往二楼飞上去,一头扎到那团阴影里鬼哭狼嚎:“心狠手辣!惨无人道!蛇蝎心肠!毒妇!”

作者有话说:

鹦鹉:粑!我妈要杀我!

第8章 谁爱我

蒋家人太多,宁思音认都没认全,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更猜不到此刻站在楼上的会是谁。

那只白毛鹦鹉念的成语是巧合吗?

她是不是应该趁对方下来揭穿她的“毒妇”面孔之前赶紧溜?

“嘘。”

一个又慢又轻的气音,嚎得比杀猪还厉害的鹦鹉果然立刻闭嘴,安静下来。

不。

鹦鹉会念成语不稀奇,念的刚好切合情境,这智商得几岁。

宁思音这样心里全是眼儿的人最清楚,不会是巧合。

有人看到刚才偏厅里发生的事情。

有人知道她在演蒋昭野。

有人借鹦鹉的嘴在内涵她。

“谁在上面?”宁思音出声问。

无人应答。

毒不毒妇不要紧,主要就是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宁思音抬脚就往上走,鞋跟落在木质台阶发出轻微但清晰的声音。

她盯着楼梯上头,不知为何那么暗,一团阴影怎么都看不清。

宁思音确定那人就站在那儿,鹦鹉告完状闭嘴之后还能听到翅膀的扑棱声和摩擦的窸窣声。

她一步一步往上,旋转楼梯转过一百八十度,她正面对向那团黑影。

“宁小姐。”楼梯下面佣人叫了她一声,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您……您要上去吗?”

槽糕,真是不巧。

“我找洗手间。”宁思音不假思索随口扔出一个借口。

那佣人马上说:“洗手间就在前面,我带您去吧。”

宁思音再一抬头,刚才站在那的人影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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