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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与天无极,与地相长(165)+番外

作者: 安fay 阅读记录

门外全顺的声音响起:“主子!步军统领衙门来了人,请主子马上去畅春园!”胤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放下筷子,看着他,缓缓的起身,把衣服拿起,服侍他穿上,他有些着急的忙着系扣子。拾掇好,他正要拉门,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看着我,我笑了笑,道:“是有定数的时候了”我顿了下,再次整理着他的衣服,他点点头,等待着我继续说“这个人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位哥哥,他是你的水,从这一刻开始你将成龙了。而你万不可再有争夺之心呀……皇阿玛的意思,你应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别辜负了他,别让他离开的不安心……”

胤祥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我早已明了,信我!”他的眼睛带着坚定,表情是严肃而温柔的,我看着他,满眼的不舍,想把他深深的印刻进心里。他低头亲吻我的唇,浅浅一啄,冲我露了个大大的笑容,拉开门,提步离开。第七步时回头看我,轻皱眉、浅笑、摇头……我看着他一直、一直到看不见踪影,一直到他消失在入夜的黑幕中。

我走进院子的小书房,所有我要带走的东西都放在了这里。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墙上,我手绘的一墙铃兰花,原来我是如此的不舍……我一直说、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留情,不要回忆、不要念想,现在想来最自欺欺人的原来是我,最看不透的是我,我不知道这离开将是怎样,这园子的所有终还是要与我离散了。磨了墨,摊开纸,轻轻写下这阙词,来到这里,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熏陶,我也只能以词套词的写下这胤祥看着蹩脚的句子来,罢了,本就没有这样的造诣,权当是班门弄斧了。

“格格”月彩的声音焦急的在门外响起,我心里隐隐知道该来的来了。

我拉开门,问到“可是有兵围了府?”月彩点头,我看着院子里落瓷、柱子、月吟、花衣等在其中,想了下道:“花衣,你去陪着于中,把府里上上下下该安抚都安抚住,一个都不能出问题,现在就去!”花衣严肃的领了命,快速的离开了。“柱子,你去巡视下各个出府的门口,看看情况,几个阿哥房里的护卫也查一遍。”柱子拍了下落瓷的肩,就转身离开。“月吟,你把各房福晋、嬷嬷、格格的情况都查看一次,还有何嬷嬷那看缺什么?”我最后一句特意加重了,我知道月吟明白我的意思,明白我是要她为我制造离开的机会。她看着我,闭了下眼睛,深皱眉头离开。“月彩、落瓷,你们随我去前厅!”

一进正厅,我微微顿住了脚步。这是什么架势,我有些迷惑的环视整个大厅,气氛自然是说不出来的怪异。气定神闲,坐在其中喝茶的一身戎装男子,眼神看似不禁意的扫着另两个人,在看见我的时候,正色、起身、行礼,道:“奴才阿伊,是派来保护十三阿哥府的。”他的声音让另两个人也瞬间跳了起来,同时对我行礼,我不认识的一个开口道:“小的深舍是奉主子的命来护十三阿哥府周全的。”他的衣服上带着雍亲王府的标记,我心里隐约明白了。满顺走到我的面前,行了个家礼,道:“少爷让我带着家奴速来听格格调遣。”我点头,示意月彩站在满顺身边。哥哥想在我的前面,已然派来了他最放心的人来护我平安,我却要让所有的人失望了。一个小小的十三阿哥府,竟引来三波力量:皇宫、雍王府、家府,一个闲散皇子府在这样的时刻招来这般的风生水起,怕是和皇阿玛给的那个盒子有关吧……皇阿玛竟把一兵权令牌给了胤祥,这是信任也是节制,老爷子这一生临了了,还要部署一切,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吧。门房的人知了话:这个府已经被两对人马围住了。我们正是胤祥软肋,若他有什么不该的动作,我们这满府的人就会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在心里冷笑了下,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满顺,整个内府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于中会配合你的。”我握住他的胳膊,“特殊的时刻,你要保证一切无忧,不然你、在座的两位大人都不好交差!”我示意月彩和满顺带着家奴入主内府,不许内府一个人到外堂来。这两个人应是明白了我话中之意,现在是风云巨变的时刻,未来谁都不知道,若是聪明的人就最好按兵不动,那里面的每个都是主子,无论出点什么,他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毕竟老爷子不会伤了爱新觉罗的血脉。说罢,就坐了下来,落瓷将书递给我,我打开书随意的看着。另两个人看着我的举动,也迅速的归了原位,都坐在之前的位子上。前厅安静了下来,不如说是整个府里都安静了下来,天已经进深夜了,一更已经响过了,我微微有点疲倦了。我摇了摇脖子,舒缓了下,扫了一眼:雍王府的家奴深舍正在闭目养神,但是眼睛微微留了小缝;阿伊手中拿着一本书,正专心的看着,只是这灯火暗了些。我招了下手,落瓷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给阿伊身侧的灯加了灯油,光亮嗖的一下就大了起来,阿伊忙要起身谢我,我微压了下手势,示意他不用……直到天远微微有泛白,一个兵士跑了进来,在阿伊的耳边耳语一下就忙着离开了,我看见他的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看了下我;另一个穿着家奴的人,当然不是我这边的,快速的走到深舍身侧递给他一个黄色的袋子,他看了下,笑容刚起就迅速的收了起来,也不曾看看。看来已经传出了圣谕,传位的人定是雍亲王胤禛,胤祥终于熬出头了,我看着一点都没有看的书,在心里放下了担忧,现在最重要的应是我该怎么离开这里才最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