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她只想种树(133)
但她那天也确实是委屈,一整个晚宴都闷闷不乐,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殊不知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让你们重归于好。但你也要常想想以前你受过的委屈,你这不能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啊……”
虞昭从木屋出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的,垂着头闷闷不乐。
沈司京见她这副模样,心凉了半截,上前几步想说些什么,虞昭却绕开了他。
于是剩下的那半颗心也凉了。
虞昭的外公外婆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既然来了便在这里小住两日吧,你们想要的东西封在空名谷深处,想要取出来还要费些时间。”
有人来带着他们去了客房,一幢清雅别致的小院,建在一棵参天巨树下,是虞昭一家来作客时的住所。
沈司京闻言看向虞昭,她却一直低着头,这一路上她走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也没有看过自己。
心底的不安在加重,一瞬间沈司京觉得虞昭变成了透明的,他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虞昭一来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不给沈司京说话的机会。
宋君书难得神情严肃:“沈城主,这事不小啊,我觉得你有点危险,可能当不成我姐夫了。”
祝思俞在他背上轻拍一巴掌:“闭嘴吧你。”
沈司京望着紧闭的房门,眉头深蹙。
他在门前站了许久,宋君书几人已经无聊地退下了,他还在那里站着,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谢羌与在庭院石桌上摆上一壶茶,放上空名谷特产的点心,托着脸看着两个小孩,偶尔抬眸看一看沈司京。
宋君书吃饱喝足,对谢羌与道:“谢公子,你也别看了,就算他们闹脾气,你也没机会的。”
谢羌与:“……你在胡扯什么?”
这小孩怎么回事!
怎么什么都给他懂了?
“害,你已经失去最佳的机会了……或者说你就没有机会,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不会给别人机会。虽然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很严肃,但其实就是闹脾气,小情侣之间的情丨趣罢了。”
谢羌与:“……”你特么刚才跟沈司京可不是这么说的!
祝思俞把一块糕点塞进宋君书嘴里:“快吃饭吧你。”
宋君书唔囔着:“我吃饱……”
“不,你没饱。”
“呜……”
在祝思俞的死亡凝视下,宋君书垂着头,慢条斯理地把那块糕点塞进嘴里。
夜幕将整个空名谷笼罩,草木幽深出飞出几只萤火虫来,宋君书和祝思俞拿着扇子去扑。
伺候完这两个小祖宗吃完晚饭,谢羌与便要回自己的地方了。
临走前他看了沈司京一样,见他仍矗立在那里,嗤笑一声,展开了自己的扇子。
虞昭在床上趴了一下午,委屈地掉了会儿眼泪,哭累就睡着了,一睁眼天已经黑了。
她肚子有些饿,但是心里那股气还没消,知道沈司京还在门口待着,她也不想出去,便一直在床上躺着。
有些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毕竟那人她已经教训过了,后来还和沈司京一起出去赏月,吃了谢芳斋的月饼。
被外公外婆提起,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委屈着,只不过委屈藏在心底最深处,上面埋着一层土,土上开着因为好的回忆长出的花朵,掩盖了委屈的痕迹。
一旦被雨水灌溉,埋藏的种子生根发芽势如破竹,那股委屈又重新将她的内心占据。
很多事情,沈司京还没有跟她好好解释过。
虞昭越想越委屈,趴在枕头上又哭了一阵,把自己的哭得饥肠辘辘,实在受不了了。
看到门外沈司京还没走,她干脆从另一侧翻窗出去,溜到厨房里找吃的。
案桌上还有一笼点心,应该是有人特地给她和沈司京留的。
虞昭心里生气,直接把一笼都给提走了,还顺走了桌上的一壶酒。
沈司京只会在门前傻站着,活该他饿着!
从厨房出来,虞昭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树上找了根粗壮的枝干,就着月色填饱肚子。
隔着层层叠叠树叶,她看向自己的房间,那里恍惚有个人影,但是有屋檐挡着,看不清楚。
沈司京不会还在那里站着吧?
如果她不出来,难道他还得在那站上一夜?
蠢极了,就没见过他这么不会哄人的!
虞昭边吃边腹诽沈司京,一口粘糕下肚,忽然觉得身侧枝丫往下沉了下去。
一转头,旁边赫然出现了沈司京的身影。
虞昭一个震惊,差点被噎住。
“咳咳咳……”
“阿昭,你没事吧?”沈司京慌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虞昭把东西咽下去,推开他的手:“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