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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悦她(40)

湿得不能再湿透了。

回到屋里,曲鸢从行李箱找出干净毛巾,擦脸,擦头发,擦完转身一看,他正在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换衣服,湿衣一件件地搭到椅背,最上面的是黑色长裤,裤脚还在滴水。

她飞快背过身,走进了前面的卫生间。

又不是没见过……

慌什么?

卫生间的门是一块块粗糙木板钉成的,缝隙大得能塞进手指,曲鸢的视线透过缝隙穿出去,男人低着头一粒粒地系好了衬衫扣子,下摆收进裤腰,然后坐到桌边,用纸巾擦掉中药袋上沾的污浊,再按照顺序一包包放回保温箱。

后面他还做了什么,曲鸢就不知道了,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蜘蛛从天而降,体力不支的她被吓晕过去,并在当晚发起了高烧。

雨断断续续地下到天亮还没停,曲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晕眼花的,好一会儿视野才变清楚,蒙昧的光线里,男人趴在床边,睡得很深,薄唇略干,唇色干净漂亮,而她弓着身,枕在他的臂弯里,距离近得彼此鼻尖几乎相碰。

曲鸢缓缓屏住呼吸,停止与他的交融。

他照顾了她整夜?

在这之前,曲鸢以为除了爸爸,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会在她生病时彻夜守护。

偏偏是徐墨凛。

他的反常举动让曲鸢心情复杂,幅度极小地挪动着,撤退到安全的范围,她目光下移,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紫色睡裙,眩晕感阵阵袭来,谁帮她换的???

这时,男人眼皮微动,似有醒来的迹象。

第16章 取悦她 对,是我老婆

男人眼皮微动, 似有醒来的迹象。

曲鸢立刻闭上眼。

当视觉受到屏蔽,其他感官会变得尤为灵敏,她能感到他坐直了身, 轻揉被他们一起枕麻的手臂,舒展僵硬肩背,但她并不知道, 做这些时,他的目光一直锁着她。

木床晃动,男人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阴影盖住了她半边脸, 曲鸢竖起全副戒备,他想做什么?

温热的手心覆上她额头,似是在探体温,曲鸢感觉自己又要烧起来了, 还好他的手只停留了两秒就离开, 她暗暗松口气, 接着,一根凉而细的东西塞进了她腋下。

曲鸢不禁轻颤了一下。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别动, 夹着。”

曲鸢反应过来那是水银体温计,她没办法再继续装睡, 望着头顶灰白的蚊帐,眉心仿佛残存他的温度, 她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昨晚……”

起了个话头, 却不知怎么往下接,她在卫生间被黑色大蜘蛛吓晕,是他把她抱到床上,她发高烧时, 是他照顾她,守着她,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按理是该说声谢谢,但她不想跟他说。

曲鸢琢磨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不该是他红颜知己才有的待遇?

“昨晚,”徐墨凛抬手轻揉眉骨,接了下去,“我喂你吃退烧药,你不肯配合,水全撒衣服上了。”

他是在解释帮她换睡衣的原因?

其实她并不想知道,试图忽略,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的?

曲鸢心口起伏,不经意瞥见睡衣下的黑色内衣肩带,还是她昨天穿的那件,没换新的,不幸中的万幸,没被他占光便宜。

大概是她的表情透露了端倪,男人眼角余光掠来:“既然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夫妻,我帮你换睡衣,有什么问题吗?”

尽管说着暧昧的话,可他声线清凌淡极,像刚融化的雪山泉水。

谁和你亲密无间了?

体力严重透支加上高烧,曲鸢浑身酸疼,没力气与他争辩,疲倦排山倒海袭来,她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五分钟到了,徐墨凛抽出体温计,温度正常,退烧了,他俯身向前,拉过薄被一角,轻搭在她腰间,放下蚊帐,转身走出。

徐墨凛换了衣服,从侧门出去来到隔壁邻居家,住在这里的是刘校长,他昨晚跟对方打了招呼,借用他们的厨房煮点粥。

厨房里是老式的土灶,徐墨凛第一次用,完全没有经验,夜里屋顶漏水打湿了干柴,好不容易点起的火苗,扑哧就灭了,黑烟弥漫,他在橱柜下找到炉子和炭,终于把火起好了。

徐墨凛用脚勾来一把矮凳,坐着守火,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根,就着炉子边缘的火焰去点,刚点着,烟味飘出,他就按灭了。

粥煮得差不多了,热气咕嘟咕嘟地推着炉盖,米香吸引了刚刷完牙的刘校长,看到安静守在炉子旁的男人,她脚步微顿,这位徐先生是大城市来的投资商,气质卓然,出类拔萃,和山村乡野格格不入,他出现在小公鸡村已经让人意外,更别说在简陋的小厨房里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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