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光(37)

北眔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你为什么要杀了麻顺，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你还记得麻顺带你出去玩的时候吗，他对你就像对我一样没有因为你是我爹从外面带回的而对你百般苛刻，你杀了他，你的心不会痛吗”，北眔低着头声音嘶哑的说着。

檠桦扶头，烦躁的说着：“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耗子尿’，成天哭个不停，我没有杀他，只是让他解脱了，我也是在做好事，以后你要是再在我的面前哭，我会让你一直哭个够”，檠桦盯了北眔一眼。

李濉的家里，乙正在帮李濉称药，乙拿刀拿惯了，现在拿起小小的称杆居然拿不稳，“要让药的这边和秤砣平衡，不然你永远拿不稳，这么大了称都不会用，废物”，李濉站在一旁严肃的说着。

乙将手上的称扔开，手叉着腰生气的说着：“老混蛋，我不就在你这里住了一晚上吗，我给你钱就是了，这称药不适合我，你也别为难我了，好好的手艺不就给你儿子还教我，不对，你没儿子，总之我学不会，别为难我了”，乙放下手，就想走。

李濉拿起手上的棍子直接给了乙一棍子，将他拦了下来，“小混蛋，今天你必须学，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别想走，还有我有儿子，只是，他没你能干，厉害，所以，你就行学，而且我没收你的手艺钱，好好学吧，有好处的”，李濉放下棍子，又将称放在了乙的手上。

“你儿子谁啊，说来听听”，乙拿着称靠近李濉，不怀好意的笑着，李濉推开乙的头，“把你的猪头挪开，我儿子是谁关你屁事，给我看称”。

李濉看着乙出神，如果我儿子在我的身边也许也是这样的情景，唉，都是命运弄人啊，我也没几年了，乙这小子也没想真心学，我这药铺谁来替我管啊，李濉唉声叹气的想着，“老混蛋，你别唉了，唉个不停，我的耳朵都看不清称上的点儿了”，乙将头靠近称仔细的看着。

“主，您找我有什么事”，“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很想杀我”，檠桦沉着脸看着甲，甲立即跪了下来，“主，我没有此心”，檠桦居高临下的盯着甲，随后笑了笑，将甲扶起来，“我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你和乙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什么没经历过，就你们那点小变化，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从你替麻顺求情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可是我却不杀你，因为你还有用，现在我也不杀你，因为还不是时候”，甲退后一步，跪下，“主，你可能是误会我了”。

“怎么会呢，是你以为我误会你了，起来”，檠桦厉声说着，随后拿出剑抵着甲的喉咙，“甲，放心，我不会杀你，但是你也别想杀我，因为你不可能杀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变得讨厌我，恨我了”，甲抬眼冷笑一声，“主，你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和从前比变了很多吗，以前我们敬重你，现在，呵，现在的你变得让人不认识，我们也只是提防你，以防像麻顺那样，不是吗，北眔倒是对你真心，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废了他的腿让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把他关进冰窖里身体被伤了根本，你是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痛苦，因为那些都是你做的，你还杀了他最好的朋友，现在你还质问我为什么，就像你说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檠桦顿住了，他收起剑，“甲，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看不见，心里明白的事为什么要看见，我不会杀你，所以你更要好自为之”，甲看了檠桦一眼后，便走了。

甲走后，檠桦站在原地，他将剑扔在地上，“都是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阿泯，刚才檠桦没把你怎么样吧”，北眔担忧的问着，以檠桦刚才那个样子，他都感觉会把甲杀了，“没什么，只是他好像发现我喜欢麻顺了，不过他也说不会杀我”，北眔松了一口气，“还好，檠桦欠的命债不能再多了”。

北眔伸手取下手上的镯子递给甲，“这个我觉得你带着更合适，麻顺能在你的身边估计也会安心，谢谢你在麻顺有危险的时候还能喜欢他保护他，现在你还能为了麻顺去对付自己的主，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可是你想没想过万一有一天你死了，怎么办，所以你还是不要想着替麻顺报仇了”。

甲接过镯子将他揣进怀里，随后说着：“北眔，你是担心主吧，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想着他，不值得”，“我没有……”，“北眔，有没有你心里明白，作为朋友，我只能说不值得，但是我是不会答应你不去想替麻顺报仇的，我走了，估计等会儿主来了，又会生气吧”。

“果然他还是不会放弃杀檠桦的念头，麻顺没有看错人，只是甲不论最后成没成功，这终究都不会是好事”，北眔攥紧衣裳，替甲和檠桦之间的矛盾揪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