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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翻了车(59)

“妈的,早知道就不耍帅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鞋袜检查伤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草花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蹲下来着急地问:“赟哥,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就扭了一下,没事。”蒋赟没对草花说第二天要登山的事,想到书包里的护具,应该有护踝,心下定了定,说,“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但你还是要小心点,别太嚣张。”

“我嚣张?我是全校最低调的人了!”草花又急又气,“赟哥,你这脸上都有伤,明天去上学,你们老师会不会说你啊?”

蒋赟摇摇头:“不怕,就说我住在袁家村,晚上被流氓找了,这种小事情,学校不会管。”

草花扶着蒋赟站起来,找出他的书包,两人一起往家走。

蒋赟左脚很疼,走路用不上力,半路想去药店买瓶喷雾,身上却没带钱,草花掏掏口袋,也只有几块钱。

他去便利店给蒋赟买了个面包,出来时忍不住哭了,泪流满面地说:“赟哥,谢谢你,这次是我欠你的,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蒋赟见不得胖子哭,往他肚皮上拍一下:“你记着,如果他们再来找你,你千万别说我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上学,就说你不知道,只知道我叫斌哥。”

草花连连点头:“我懂!我是文武帮的,我老大叫蒋哥!”

蒋赟差点笑岔气,推了他一把,小胖子浑身肥肉乱颤,也跟着一起乐。

这时已是十月下旬,秋意正浓,天黑得越来越早,蒋赟抬头看看天色,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没有云,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草花说:“嗯,这几天都不会下雨。”

蒋赟重重地叹了口气。

草花紧张地问:“怎么了?脚还是很疼吗?”

“不是。”蒋赟一脸便秘般地看着他,“草花,我明天要坐车了。”

草花大惊:“啥?你要去哪?”

“城隍山,我们学校秋游。”

草花:“……”

他拍拍蒋赟的肩:“赟哥,保重,记住啊,别吃早饭。”

蒋赟有一个很严重的毛病,就是晕车。

草花说是他名字没取好,叫什么不好,非要叫“晕”,这不,晕血晕车晕针晕各种的,总得给他晕一样。

蒋赟什么车都晕,不分大小,不论贵贱,不讲能源,只要是全封闭的,带轮子的,开起来会颠的,他一律晕得七荤八素,坐一路吐一路。

所以,他不坐公交车上下学真不是为了节省几块钱车费,实在是坐不了。因为这个破毛病,他的生活半径也变得特别小,永远在袁家村附近打转。

蒋赟回到家,李照香还没睡,看到他受伤的脸又是一顿破口大骂。蒋赟没理她,自从他“经济独立”,李照香就再无威信。

他拿好衣裤去厕所洗澡,脱衣服后,对着镜子检查身上的伤,就是大块大块的淤青红痕,挺疼的,但他受得住。

最大的困扰还是左脚踝,出租屋里也没冰块冷敷,蒋赟就拿冷水泡了泡脚,祈祷第二天能好一些。

——

周二一早,秋高气爽,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蒋赟起得比平时早,穿上校服,拿出学校发的护膝和护肘放进书包,又把护踝牢牢地绑在脚踝上。

左脚踝依旧高高肿起,有了支撑,脚掌落地的疼痛感减轻不少。

他去厕所照镜子,脸上最明显的伤处在左颧骨,青了一块,别的倒还好。蒋赟从屋里翻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拉低帽檐,多少能挡一下。

萧亮说参赛选手会发一个食品包,算是参与奖,蒋赟觉得那个能做午饭,就只拿了一个月饼和一罐牛奶做早饭,打算下车后再吃。

蛋黄莲蓉馅的月饼只剩一个,他给了奶奶三个,自己那两个舍不得吃,一直留到现在。

书包空空的,也没别的东西要带,蒋赟想了想,把那只长颈鹿礼袋塞进包里。

昨天……他又凶章翎了,就当赔不是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好。

实在不行,就借口重阳节,重阳节怪是怪了点,好歹也是个节嘛。

蒋赟走路去学校集合。

大家都在操场上等大巴,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蒋赟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拉低鸭舌帽,果然,包括邓芳在内,没人注意到他脸上的伤。

他正暗自庆幸,一个人却走到了他面前。

蒋赟想要跑,章翎已经一把拽住了他的校服,那衣服实在太宽大,蒋赟拉链又拉得低,差点被扒下来。

他拢着校服,就像被调戏的小媳妇一样气恼:“干什么你?揩油啊?”

章翎暂时忘记了昨天放学时的不快,急问:“你脸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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