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安看见他的神色,笑着问话,“施先生,那个小男孩是你的儿子?”
施允南怔了几秒,总算明白了宁德安话里的费解,轻笑着解释,“是我先生的小外甥,现在由我们养着,我们夫夫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
小金鱼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父母,他小小年纪的内心一直敏感而细腻,当初敢当着宁德安的面喊施允南‘爸爸’,其实是怕失去他这位小舅舅。
施允南能理解小孩的想法,所以格外疼着他。
“怪不得。”
宁德安笑着应了句,他看了一眼时间,“这茶我喝满意了,感谢施先生的招待,我就先离开了。”
施允南想起什么,多嘴一问,“宁先生,现在就要动身去杭市吗?”
宁德安明白他的话中意图,“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改签到后天,我想……等先解决了报警的事再去。”
施允南笑了笑,果断应下。
……
宁德安离开后,施允南就专心待在办公室里进行新一轮的玉石设计。
直到下午五点,他才按部就班地回到了家中。
“回来了?”
楼梯上传来骆令声的询问。
施允南抬眸看去,“嗯,搞定了和宁德安的合作,又待在办公室设计了一个下午,眼睛和肩膀哪哪儿都酸。”
两人刚靠到一块,骆令声就主动拢住了恋人的手,“吃完回房间,我帮你按按。”
“好。”
施允南垂眸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才几步路的功夫也忍不住要换成十指紧扣。
守在餐厅的管家见怪不怪,笑着吩咐佣人将做好的晚餐菜色送上来。
“我今天和宁德安聊到骆延川的事了,你猜他说什么?”施允南坐下后,主动抛出话题。
“嗯?”
骆令声用眼神询问,主动给恋人舀了一碗鱼汤。
“骆延川联系宁德安,要求他帮忙弄到一个国外的地下账户,说近期想要转移国内的巨额私产。”
施允南喝了一口汤,将心里仍存的疑问说出,“二房手下的公司不是被查封了吗?他们私下还留着积蓄?”
骆令声蹙眉,“应该没剩多少。”
“骆延川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施允南放下手中的勺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他没有钱,那他想从哪里拿到钱?”
话语落地的一瞬间,骆令声立刻沉下了声音,“秦伯,今煜呢?”
管家秦伯听见这话,吓得手里一哆嗦,“家主,你可别吓我,下午三点多我还见领队老师在群里发过小少爷的视频呢。”
刚刚同样想到这点的施允南缓了一口气,“是,群里发过,而且小金鱼中午还给我打过电话,你不是还暗中派了保镖跟着他吗?”
骆令声摘下眼镜,情绪不着痕迹地松下来,“没事就好,是我多虑了。”
“等六点之后过了夏令营的晚餐点,我们给小金鱼打给电话?”施允南说。
骆令声点了点头,“吃饭吧。”
少了小金鱼的晚餐,的确缺了点热闹劲。
施允南和骆令声不到半小时就解决完了晚餐,还没等从桌子上起身,一向老实稳重的袁猛就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家主!不好了!”
“……”
骆令声抬眼,神色骤变。
施允南内心隐约的不安在这一刻放到了最大,“怎么了?”
还没等袁猛说出口,秦伯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电话扩音接通,传来了夏令营领队老师然哭出声的紧张腔调。
“喂?是今煜爷爷吗?你们家长方便来水澜古镇一趟吗?今、今煜他不见了。”
骆令声顷刻间就起了身,一把夺过管家手中的电话,“你好,我是骆今煜的舅舅,什么叫做他不见了?”
施允南起身靠近袁猛,语气同样严肃,“你也要说这事?你们不是暗中派了两个人保护小金鱼了吗?”
“施先生,我也刚得知消息的!今天下午三点半,小少爷就跟着夏令营全体回了酒店……”
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酒店一共包了八、九两层,楼梯口和电梯口都有配有一名生活导师和保安负责,而且走廊上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
按理来说,孩子们到了酒店内就是很安全的。
骆令声不想小金鱼在同龄孩子们里显得特殊,所以安排的两名保镖一直负责在外的暗中保护,说得简单点——
小金鱼外出游玩的时候,他们会隐藏在人群中进行保护;回了酒店,他们就只负责蹲守在酒店外轮班。
所以,两者间存在着信息误差。
电话那头换了负责人陈述情况,“今煜舅舅,你听我说,今天夏令营的行程活动结束得早,小孩子们回了酒店都不肯休息,吵闹着想要继续玩。”